出了這麼大事兒, 沈垣以為喬海樓總該去找王子欽談談, 當麵敲打敲打他,讓王子欽老實點吧?沒想到第二天去上班,沈垣發現喬海樓今天沒來公司。
沈垣厚著臉皮去問白鷺:“鷺姐, 喬叔叔今天什麼時候來公司啊?”
白鷺說:“喬總今天去談生意了, 不來公司。”
沈垣乖乖“哦”了,乖巧地想, 那沒辦法, 肯定是生意更重要的, 等喬叔叔回來再說吧。
沒想到中午沈垣一刷朋友圈,看到喬海樓發了在打保齡球的照片,笑得無比燦爛, 彆提有多悠哉了, 差點沒氣得跳起來。
沈垣在心底咒罵喬海樓:操!我們的奸-情都被人發現了,我在這一邊勤勤懇懇當社-畜一邊心驚膽戰, 你居然跑去玩了!還玩得那麼開心!氣死我啦!!
喬海樓不是玩, 確實是去談生意的, 隻是談的方式比較休閒罷了。
“砰”的一聲脆響。
喬海樓打出一個strike,保齡球一擊全倒。他得意地回身對岑川挑眉笑了下。
岑川正在旁邊擦保齡球:“不錯嘛, 小喬,寶刀未老。”他比喬海樓虛長幾歲, 所以管喬海樓叫“小喬”。
岑川打得沒那麼好, “自慚形穢”說:“輸了,我向來不如你會玩樂。”
喬海樓見岑川心不在焉, 問:“你是心思沒在這上麵。剛才就一直在看手機,看什麼呢?那麼開心?”
岑川為難地把手機分他看了,困擾地說:“喏,我嶽父母幫忙帶孩子,給我發了孩子的小視頻。”
喬海樓看了一眼,兩個孩子都是混血兒,一隻小正太一隻小蘿莉,一隻一屁股坐在另一隻身上,都白嫩嫩、胖嘟嘟的,彆提有多萌的。
喬海樓問:“你老婆呢?他不帶孩子嗎?”
岑川說:“他也要管公司,也忙,晚上回去我們會一起帶孩子。”
喬海樓覺得時機差不多,大概可以問了。
他早就想請教一下岑川了,岑川的小丈夫就是個才二十幾歲的年輕男生,比他小很多,不知道岑川是怎麼哄那小男孩的。
喬海樓揶揄地問:“早前沒機會問你,你和你家那口子……是怎麼好上的?你怎麼把人追到手的?”
岑川一提到他的心肝寶貝,眼神都變得溫柔的能滴水一樣。
他挺羞澀地說:“是、是他追我的。”
喬海樓微微吃驚,稍微有點酸:“真的假的啊?你彆是吹牛吧?”
岑川很坦誠地說:“戀愛、結婚都是我家那個先提的,你知道我這人做事慢吞吞。我不是不愛他,我愛他愛得緊,就是我年紀比他大那麼多,我哪敢想他那麼好那麼年輕的一個男孩子願意和我這糟老頭子在一起。”
“他年紀輕,鬨呼呼的,急性子,有什麼說什麼的性格,說喜歡我就喜歡我,說想結婚就要結婚。我嶽父母人也好,沒怎麼折騰,就答應我們的婚事了。”
什麼糟老頭子?比岑川小沒幾歲的喬海樓一下子被戳到痛腳,岑川這人怎麼說話的?!男人四十一枝花好嗎!怎麼就糟老頭子了!風華正茂好嗎?
喬海樓看了他一眼,斟酌著說:“老岑,不瞞你說……我現在,也和一個年紀比較小的男生在一起。”
岑川哈哈大笑,很樂於助人地問:“哦?是嗎?你不是上次還說什麼最不喜歡和年紀輕的談,嫌棄年輕的愛無理取鬨嗎?怎麼回事?”
喬海樓差點老臉一紅:“這種事……說不準的嘛。誰知道就撞上這麼個小冤家了。”
岑川笑笑,說:“也是,放沒遇見他之前,我打死都想不到自己會和他在一起。其實,我在遇見他之前就聽說過他,還挺亂七八糟的,我不是差點和祈南訂婚了嗎?他是祈南的學生,還追求過祈南,鬨得沸沸揚揚,這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這事很多人都知道。”
喬海樓還真不知道這茬,他剛回國沒多久,沒聽說過前幾年的事,沒想到啊!這麼狗血的嗎?!
岑川挺懷念地說:“那時,我跟祈南取消了婚約,他哭唧唧地跑來和我說什麼‘岑叔叔我覺得你更好’,他怕我難過,天天變著法子逗我開心。我就感覺不太對勁,沒想到他真和我說喜歡我。我覺得我年紀太大,怕耽誤了他,不敢接受,可看他那麼傷心,又舍不得拒絕他,真的好可愛啊。”
喬海樓聽岑川講戀愛故事,酸的要死。
媽的,人家的小男朋友怎麼會那麼貼心,那麼可愛,那麼乖巧!他家那個整天就知道氣他!無利不起早,除了問他討東西的時候,連“喬叔叔”都不叫,叫“老流氓”。
好氣哦。
岑川回過神,輕咳兩聲,自己也覺得自己秀恩愛秀得有點過了,說:“你那位呢?”
喬海樓嫌棄地說:“彆提了,我家那個,嬌氣的很,又嬌又作。”
岑川卻說:“看來這次你是真的喜歡。”
喬海樓:“什麼啊?”
岑川旁觀者清地說:“我還是頭回聽你用這種語氣提起一個人,我懂得。你性子和我不一樣,你不要把人欺負得太過了,我們歲數長,肯定要讓著小孩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