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叫王子欽去玩,王子欽居然這樣回複:“我要上課,不去。”
嚇!王子欽居然會去上課!
誰信啊?!
但打聽了下,王子欽還真的回大學報到以後開始好好上課、好好學習了,他荒廢了近兩年時間,現在補雖然有點晚,但總比沒幡然悔悟開始努力要好。
王子欽知道沈垣的讀書成績,以前他還曾經笑話沈垣是書呆子,嘲笑沈垣讀那麼多書以後還不是在他手下打工的命,現在想想,難怪沈垣會那麼討厭他。
沈垣是說過不原諒他,可他還不想放棄,他想把成績提上去,起碼再見到沈垣的時候,沈垣不會用看一個“不學無術”的廢物的目光看著他。
王子欽沒把沈垣在和喬海樓談戀愛的事情告訴彆人,沈垣不肯見他,他暫時也不好意思去找沈垣,他想過一陣子,起碼拿出點彆的什麼成果,再去見沈垣。
可他覺得沈垣與喬海樓之間是不會長久的,他們年紀差距那麼大,他還特地跟爸爸打聽過喬海樓的婚戀史,從喬海樓的浪子往事來看,顯然很不靠譜。
呸,那種到處亂搞的老男人。王子欽鄙夷地想,渾然忘卻了自己曾經也沒好到哪去。
他現在除了讀書就是讀書,清心寡欲,想到沈垣罵他是“種-馬”,他就一點都不想泡妞了。
但王子欽不去找事兒,事兒還是找上他了。
這天王子欽下課了,準備回宿舍——是的,他還紆尊降貴去住學校的四人間男宿舍了——路上被人攔住,是韓楓那幫人,叫他去玩。
“我們看過課表了,你不是下課了嗎?放學都不和我們去玩,那是不給我們麵子了啊。”韓楓說,“難道王少你真被嚇怕膽子了?要當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乖兒子了?”
王子欽翻了個白眼,煩躁地說:“等我去寢室把我的書包放下。”
王子欽跟著他們去了夜總會。
閃爍曖昧的霓虹燈彩照在身上,動感的樂曲和紅男綠女扭動的身影竟然讓王子欽有種恍如隔世般的感覺,他現在一點都不覺得帶勁兒。
他怎麼會傻逼到把時間和生命全部浪費在這樣的尋歡作樂上呢?
王子欽坐在沙發,喝著一杯威士忌,一言不發。
韓楓問他:“看上哪個妞了?”
“不開心?那把沈垣叫來唄。”
聽到“沈垣”二次,王子欽的耳朵動了動,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轉頭盯著韓楓,眉頭緊蹙,目光不善。
韓楓坐立不安地問:“怎麼了?”
王子欽揮揮手:“彆提沈垣,我想從你們嘴巴裡聽到‘沈垣’兩個字。”
韓楓不相信地說:“他得罪你了?沈垣也會得罪人?怎麼回事?”
王子欽笑了下,冷酷地說:“我是覺得從你嘴巴裡說出這兩個字,是臟了這兩個字。”
韓楓愣了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王子欽騰地站了起來,直接走了。
他記起來了,怪不得他總覺得喬海樓有點眼熟……沈垣不小心喝了韓楓下了藥的酒的那天,他曾在廁所外麵的走廊上見到一個男人抱著個男生離開,那個背影越想越像喬海樓。
“聊你的垣垣終於擺脫處男之身的事。”
“沈垣說他去廁所,然後就沒回來了。”
“沈垣破-處了啊?”
“我、我就隨便找了個女的解決了,不然還能怎樣?”
“王少,你就彆拿我開玩笑了。”
王子欽沒有拖延,直接找了夜-總-會的總經理,砸錢買了三個月前那一天的男廁所外的監控,憑著記憶裡大概的時間來翻找,仔細地察看過去,終於被他找到了。
儘管監控視頻色彩暗淡、圖像模糊,但王子欽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覺得自己現在心口痛得無法喘息,他閉上眼睛。
心像在滴血。
當時的事仿佛就在眼前,此刻。
——那就是沈垣和喬海樓。
沈垣那天喝了杯下-過-藥的酒,正好遇見了喬海樓。
沈垣被喬海樓帶走了。
他明明看到了。
他眼睜睜看著沈垣被喬海樓帶走了。
“還要繼續看嗎?王少?”經理見王子欽身上仿似湧出殺氣,小心翼翼地問。
“不用了。謝謝。”王子欽勉強冷靜地回答。
王子欽心裡頭憋著一股氣,他緊握著拳頭,折回了狐朋狗友聚集的地方。
韓楓居然還沒走。
他們看到去而複返的王子欽紛紛安靜下來,王子欽看上去太不對勁了,像是裹了一身黑色戾氣,可怕的嚇人。
和以前完全不同的可怕。
王子欽突然對他們笑了一下,笑得他們不寒而栗。
然後,王子欽一句廢話沒說,直接拎起韓楓按倒瘋了一樣地揍他。
桌上的酒瓶叮呤咣啷摔了一地,尖叫嘩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