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垣把戒指戴著欣賞了一會兒, 跟喬海樓說:“隻是戴個戒指不算, 什麼時候去領證?國內都不能領, 我們去過去。”
喬海樓乾脆地說:“你想的話, 睡醒了明天就去, 直接飛國外去領。你不放心的話讓你叔叔和你卉姨過來,我們先把結婚協議核對好,簽好, 再去領證。”
沈垣瞥他一眼:“你急什麼啊?我又不著急,乾嘛這麼趕啊?好不容易周末我還想好好睡個覺呢,下星期就期末考了,我書都沒複習完。周末我弟在家,把我叔叔他們叫出來,我弟弟就知道了,他高考前我們得瞞著他的。”
喬海樓怔了下, 皺起眉:“這敢情不還像是偷情一樣嗎?你不要太過分啊!”
沈垣被他小凶了一下, 稍微收斂了一點:“我戒指都收了, 你瞎擔心什麼啊?下周四我考試考完了再跟你領證去……不行,我得看看黃曆,挑一個宜嫁娶的黃道吉日。你先把你那個什麼協議給我,我好好看看, 不要催我, 我要認真地檢查一下, 不然你坑我怎麼辦?你那麼老奸巨猾。”
喬海樓好氣哦,俯身過去親他, 親得沈垣快喘不上氣了才放開,惡狠狠地說:“對,我坑你,我把你一輩子都坑過來,讓你沒地方可以逃,隻能跟我過日子。”
沈垣看了看他,像是隻小貓小心翼翼地伸爪子摸老虎似的,試探著問:“你得照著你之前說的,你對不起我,你就把錢都給我那麼寫。”
喬海樓一口答應下來:“行。”
沈垣問:“你就不怕我其實是想撈你的錢啊?到時候一離婚,我可就賺大了。”
喬海樓握著他的手說:“叔叔知道你是好孩子,不是那種人。”
沈垣比他著急多了:“你平時看著精明,其實是個缺心眼吧?你傻不傻啊?你再加上,我要是對不起你,我就淨身出戶。這才公平。”
喬海樓愣下,笑出聲,嘲笑說:“你淨身出戶有什麼意義啊?你那點錢……”
沈垣生氣翻臉:“怎麼了?我窮怎麼了?你瞧不起我嗎?對你來說是九牛一毛,對我來說是我的全部啊。就準你押上全部身家耍威風,我就連上桌的資格都不夠嗎?你憑什麼瞧不起我?”
喬海樓趕緊哄他:“好好好,沒瞧不起你,到時候給你寫上,行了吧?”
沈垣這才消了氣,又繼續問:“我肯定要去留學的,不會因為跟你結婚,我就留在國內的啊。”
喬海樓依然沒有猶豫:“好。你想去留學就去,想讀多少年讀多少年,彆對什麼年輕英俊的男同學移情彆戀就行了。到時候叔叔坐飛機去看你,在家等你學成回來。”
沈垣冷哼一聲:“你才是呢!你可彆趁著我不在,去勾搭彆人。你要是對不起我,我就踹了你,拿著你的錢去包個年輕的。”
喬海樓:“哦,我在你眼裡就這麼沒節操啊?”
“是啊。”沈垣說,“你難道不是嗎?”
喬海樓抱得更緊了些:“當然不是啊,喬叔叔隻喜歡這個不識抬舉的沈垣,旁的人我看都不看一眼,好嗎?你怎麼就對我那麼沒信心呢?到底要怎樣你才對我有信心啊?”
沈垣垂頭喪氣地說:“這也不能怪你,我的性格就這麼喪,不管怎樣,我都會忍不住去害怕,去往最壞的情況設想。有時候我就是忍不住自暴自棄,你彆搭理我就好。我自己也知道,但我就是改不好,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是因為他從小到大的經曆,才讓他養成了這樣患得患失的性格,一時半會兒肯定是改不過來的,就算吵架也無濟於事,隻能慢慢來。
喬海樓憐惜地說:“沒關係,你都跟我說就行了,大不了就吵一架。叔叔說一句喜歡你,你不相信,那我就說上十句、二十句、一百句。我們在一起幾個月半年是不算太久,你還不能完全放下戒心也沒錯,你不用逼自己改,我來就好,我再花上一年五年十年,我們一直在一起,順其自然,慢慢地你就不會再懷疑我了。”
喬海樓帶著沈垣玩了兩天。
周一喬海樓把沈垣送回學校期末考,沈垣跟叔叔說了一聲,晚上黎宸親自過來接他回家。
雖然他已經鬆口同意了——不同意不行啊,這還不同意,為難的不是喬海樓,是沈垣啊——但是,他看到沈垣無名指上戴著的戒指,還是差點沒眼前一黑。
沈垣不敢去看叔叔的表情,挺不好意思的:“叔叔,我和喬海樓又弄了一份婚前協議,您能幫我一起參詳一下嗎?”
黎宸吐出口鬱氣,閉上眼睛,把惱火壓下去,才無可奈何地說:“叔叔給你再找個律師,然後大家一起看看。”
這事沈垣肯定還跟卉姨說了,他也覺得對不住卉姨,當初卉姨還陪著他一起罵喬海樓,還代他去喬海樓家拿行李。這才一兩個月,他居然不但跟喬海樓和好了,都準備去領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