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美人的第十五天(1 / 2)

劉宜宜這邊在討論盛斯淵的時候,盛斯淵那頭,也第一次聽說了這位“小祖宗”。

許鳶歎息著在電話這頭說,“阿淵,我好心好意將你介紹給她,結果他們一個兩個的,全都不領情。”

盛斯淵戴著一副眼鏡,看上去斯文而儒雅。他今年不過二十七歲的年紀,年紀輕輕的,就已經是主任醫師。

他畢業於北京大學醫學部,在國外進修過兩年,一回國就名聲大噪。短短時間內,就在醫術屆奠定了自己的地位。

他語調和緩,顯得極為溫文有禮,隻是這一份溫和不達眼底。

“既然她不願意,那就算了。隻能說明她與我無緣。”

許鳶嗯了一聲。

說起來,她今天主動提起盛斯淵,倒不是為了給劉宜宜牽線搭橋,而是為了彰顯她和盛斯淵非同一般的關係。

他畢竟不混娛樂圈,圈外人對他光鮮亮麗的履曆不太了解。

隻有有男科那方麵需求的人,才知道他這個名字到底意味著什麼。他是國內男科領域,當之無愧的第一人,是不少人後半生的希望。

劉家那兩個沒見識的,竟然連這麼好的機會都錯過了。

真是沒眼光。

許鳶還在錄製綜藝,不宜離開鏡頭太多時間。她抿了抿唇,有些不舍,“那我先掛了。”

“好。”

掛掉電話之後,盛斯淵摘下了眼鏡,捏了捏有些疲累的眉心。

他完全沒把那個所謂的小祖宗放在心上。

他最近焦心的,隻有一件事。

這兩年,他遇到了幾個極為棘手的病人,麵對他們的病情,他完全束手無策。

祖父在世的時候說過,男科聖手寧嗔生前有一本筆記,上麵記載著不少男科疑難雜症的治療之法。這其中,就包括了他遇到的這幾位病人的情況。

如果他能幫那兩個男病人解決他們的頑疾,那麼他在醫術屆的名望會更上一步。甚至名傳千世,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惜。

他光知道有那麼一本筆記存在,其餘信息卻一概不知。

聽祖父說,寧嗔其實之前是收了一個學生的,並且對那個學生傾囊相授。

他還說,曾祖父一輩子都活在那個學生的陰影之下。

那本筆記,多半就在那個學生的後人手裡了。

可惜曾祖父對那人諱莫如深,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有留下。那時候祖父年紀太小,根本不知道壓製了曾祖父一輩子的是誰。

盛斯淵現在雖然是國內男科第一人,但他一直如履薄冰。

他就怕,哪一天,寧嗔學生的後人就突然出頭了。

他隻能寄希望於寧嗔的學生沒有後人,或者,那個後人並沒有得到寧嗔的筆記。

-

掛掉電話之後,許鳶走到了奶奶的房間。

回家之後,奶奶的情緒一下子平緩了下來。

她喊了一聲,“奶奶。”

許家奶奶下意識看向她。

許鳶有些好奇,“你口中的大小姐,是誰呀?”

一聽到大小姐這三個字,許家奶奶的情緒再一次激動了起來。

“是……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大小姐呀。”

【臥槽,感覺奶奶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越來越好奇了,奶奶嘴裡的大小姐,到底會是誰呢。】

【那時候能夠驚豔奶奶的,應該是驚才絕豔的人物吧?曆史上不可能不留名吧?】

【搜了好多那時候的名人,但是感覺都不太對的上。】

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許鳶不屑地撇了撇嘴。就算備受寵愛,那又怎麼樣呢。

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位大小姐不還是早就已經化為了曆史中的一抹塵埃?

她問,“是哪家的大小姐呀?您居然還認得這號人物?”

奶奶這時候記憶又混亂了,看著她,問,“你是誰?我家鳶鳶呢?”

許鳶歎氣,“奶奶,我就是鳶鳶呀。”

奶奶重複道,“你是誰?我家鳶鳶在哪裡?”

許鳶知道今天是問不出什麼了。

-

可能是因為今天聽到了盛焱的名字,也可能是因為被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奶奶喊了“大小姐”,劉宜宜難得的失眠了。

她想到了很多過去的事情。

想到了父親,老師,沈姨,曾經的朋友……越回憶,就越是睡不著。

等過了淩晨還沒睡著,劉宜宜乾脆起床了。

她打算下樓看幾集民國劇,等有睡意了再睡覺。

結果,她下樓的時候,意外地發現客廳裡燈光大亮。

而早就和她說了晚安的劉嶼正一邊吃著宵夜,一邊打遊戲,一邊還和觀眾互動。

可以說是一心三用了。

她一下樓,劉嶼就注意到了。

【小祖宗來了。】

【淩晨一點了,小祖宗是下樓喝水嗎?】

【養生的小祖宗今天居然還醒著,真是意外。】

【提前跟小祖宗說一句早上好。】

劉嶼一臉驚訝,“您怎麼還沒睡?”

劉宜宜一臉隨意地說,“睡不著。你呢?”

劉嶼輕咳一聲,“我也是。”其實他也不是睡不著,就是想打遊戲了。

劉宜宜乾脆也不看民國劇了,就在一旁看著劉嶼打遊戲。鑒於劉嶼最近都在喝大補粥,並且腎虛的情況也有好轉,她也懶得管他晚睡的事情。

看了兩局之後,劉宜宜終於覺得困了。

她隨口說了一句“你早點睡”之後,就回房了。

一回房間,劉宜宜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而這時候,時針已經劃向了淩晨兩點。

她再一次靈魂出竅的時候,意外地發現“狗主人”的臥室裡也亮著燈。

大半夜的,一個兩個全都不睡覺的?

腰子都不想要了?

她飄進“狗主人”臥室裡的時候,才發現他其實已經睡了。隻不過他在床頭留了一盞昏黃的小燈,所以房間裡才會亮著。

說起來,他也真的沒拿她當外人,睡覺的時候也沒穿上衣,直接光著上半身睡覺的,隻在腿上蓋了一層空調被。

劉宜宜草草地打量了他好幾眼。

人與人之間,其實還是有差彆的。

至少她以前經手過的病人,都沒有這麼好的身材。

他的肌肉一點都不誇張,就薄薄一層,不多不少,就是剛剛好。腹肌和人魚線也都一樣不少。每一樣,都是恰到好處。

劉宜宜還在打量的時候,她身前突然傳來了一道慵懶中帶著幾分沙啞的嗓音,“好看嗎?”

劉宜宜大大方方地說,“好看啊。”確實很好看。

說完,她飄到了床上,問,“你還沒睡著?”

樊堯之懶洋洋地嗯了一聲。

在這隻民國小甜鬼麵前,他一直都很放鬆。

大概是因為她隻是鬼魂的緣故,所以他不需要提防對方,也不需要勾心鬥角,更不用帶著麵具生活。

他見慣了人心的醜惡,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乾淨而純粹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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