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宜宜看了一眼,就收起了手機,暫時沒回複。
短短一天內,就已經有不少人找上了她身邊的人,讓他們幫忙谘詢,預約,排隊的了。
劉宜宜對此適應良好。
她還跟著老師一起行醫的時候,那才叫一個求醫盛況,每天都有各種慕名而來的病人,而且一個個都對他們師徒卑躬屈膝的要命。
現在,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可是,現在沒有老師在邊上鎮場子。隻有她一個人。
所以,該擺的架子還是得擺的。
不然其他人欺負她年紀小,好說話怎麼辦?
要是沒擺出態度,以後誰都讓老劉過來讓她出手那怎麼辦?那她還忙得過來麼?
所以,劉宜宜故意冷淡老劉,一直沒有回複他的消息。
她看著舞台上表演的時候,老劉正一臉無奈的朝對麵的中年男人說,“小祖宗不回消息,我也沒辦法。”
說完,老劉忍不住在心裡歎氣。
他就知道,傳聲筒這活兒不好乾。一個搞不好,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得罪了小祖宗。
以後還是把這活兒推脫給劉嶼那小子吧。
中年男人苦笑一聲,“老劉,你也是知道的,我家小玹前些年為了治病喝了多少藥,吃了多少苦。
這幾年,其實我們全家也差不多放棄了,這不是聽說了你家小祖宗神乎其神的醫術,所以我們才重新燃起了希望嗎?”
對於他們一家的情況,老劉確實再清楚不過。
畢竟,有些醫生,還是他從中幫忙牽線搭橋的。
對方隻有一個兒子,能幫的話,老劉自然會幫。
但是他的朋友遍布五湖四海。
如果每個朋友都求上門,並且都讓他傳聲的話,那小祖宗該怎麼看他?
他倒是有點清楚小祖宗不回他消息的原因了。
這是對他有意見呢。
所以,老劉隻能委婉地提醒說,“我家小祖宗,出生挺不一般的。她心氣兒高,有點小脾氣。求醫這事兒,你再親自跟她說一次吧,記住,一定要心誠。”
和老劉相識多年的老朋友一臉驚詫地看向他。
看來,那位小祖宗,在這個家裡的家庭地位不一般。
就連一家之主的老劉都對那位多有忍讓。
老路點頭,“行,你把你的手機給我,我給她發一條消息。”接過手機後,老路問,“那個,你家小祖宗有沒有什麼特彆喜歡的東西?”
這個題老劉會。
“有啊。”
老路打起幾分精神來,“是什麼?”
老劉微微一笑,“玫瑰。”
老路不解,“玫瑰?什麼玫瑰?”
老劉解釋說,“就是各種玫瑰。真的假的,玉的水晶的,總之是和玫瑰相關的。”小祖宗偏愛玫瑰這事,老劉再清楚不過了。
聽他這麼說,老路心裡就有數了。
他用老劉的手機,情真意切地在群裡找到劉宜宜,然後點開她的頭像,向她發了一篇真情流露的小作文——
“小祖宗:
你好。
非常抱歉打擾到你了。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路案,一個孩子的父親。
我這輩子,隻有一個兒子。
可惜當年,我沒有保護好他,這是我的失職,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在他年幼時,他那裡曾受過來自同齡人無意的傷害,導致他長大後,都不能像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一般。
這麼多年裡,我和他母親,想儘了一切辦法,跑了無數家醫院,可惜都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原本,我們全家都絕望了,但你的出現,就像是一道光一般,徹底照亮了我們這個殘破的家庭。
無論結果如何,到時,我和他母親都必有重謝,並對您感激不儘。”
-
舞台上正在表演相聲的時候,劉宜宜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拿出來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這一篇出自一個父親之手的小作文。
即便還沒有麵診,她也知道這一定是一個情況格外棘手的病人。
他的病齡已經很久了。
如今他都二十三歲了,其實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治療年齡。
不過,他們運氣還不算太差。
剛巧遇到了她。
要知道,她老師最擅長的就是男科的各種疑難雜症。
二十三歲雖然年紀偏大了,但也不是不能治。
既然對方誠心誠意地來求醫了,那麼,劉宜宜也願意勉為其難地給那個倒黴鬼麵診一番,看看他現如今的情況到底如何了。
這麼想著,劉宜宜慢條斯理地回複說,“明早過來。”
收到回複的老路激動到雙手微微顫抖。
不管對方醫術如何,至少他們心底又有一點念想了。總比之前無醫可看的時候要強得多。
也許呢?
也許,她的醫術就是不一般呢?
不然,她怎麼會收到那一麵特殊的錦旗呢?
老路抖著手回複說,“好的,謝謝!真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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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的嘉賓們正在賣力的表演,但台下的幾個參與《大明星的十五天》錄製的幾個嘉賓卻都有些心不在焉。
沒幾個在認真看節目的。
陸憧山和小花陸明黛等人都在猜測許鳶到底是怎麼了。
許鳶則是在猶豫要不要給盛斯淵發消息,告訴他這件事。
劉嶼和劉祈許等人則是在羨慕小祖宗精彩卻又無法複製的精彩人生。
劉宜宜則是在考慮路家那個倒黴鬼該怎麼治這事。
一群人各想各的事,一眼看去,倒也分外和諧。
【怎麼辦,小祖宗不提還好,她一說“不如嘉凝”,我就好想聽這個嘉凝唱歌。】
【一樣,我也思量著這事呢。】
【小祖宗那邊應該會有影像資料吧?希望小祖宗有一天能跟我們分享。】
【嗚嗚嗚,小祖宗現在好像沒看彈幕!】
新年晚會結束後,一群人終於可以各回各家了。
快要回去的時候,劉宜宜喊住了許鳶,一臉理直氣壯地說,“不要忘了你欠我的那幾張演唱會門票。”
許鳶用力咬了下唇,心神不寧地說,“知道了。”
聽到這個回答後,劉宜宜看向劉嶼,說,“她剛給的三張門票你先送出去吧。”
【嗚嗚嗚,小祖宗萬歲!】
【謝謝小祖宗!】
【這樣的小祖宗,怎麼可能不讓人不心動呢!】
【希望我會是這幾個幸運觀眾裡的一個!】
【抽中我,抽中我!】
劉嶼直播間的觀眾興高采烈的時候,許鳶麵色卻是很難看。
她進了沒人的女廁,讓助理在外麵幫忙看著。
不用麵對鏡頭之後,她終於收回了臉上那勉強的笑意,直接一通電話,打給了盛斯淵。
許鳶緊緊地握著手裡的手機,手心滿是汗意。此刻,她急需從盛斯淵那裡汲取能量和安全感。
電話快要自動掛斷的時候,盛斯淵才接起了電話。
“怎麼了?”
這時候,許鳶的下唇都已經被她咬出血了,她絲毫不覺疼痛,猶豫了許久,還是說,“思淵,劉家那個小祖宗說,我未來可能難以……”
後麵兩個字還沒說完,許鳶的話就被盛斯淵疾風勁雨一般地打斷了。
盛斯淵打破了平日裡斯文的偽裝,暴露出了他最真實的那一麵。
“劉家的小祖宗,劉家的小祖宗!最近你們一個個的都在我麵前提她!她才幾歲啊!能有什麼本事?
許鳶,她幾歲,你幾歲?她說什麼你都信?你就沒有一點自己的判斷能力嗎?”
盛斯淵一通話下來,許鳶壓根沒有插嘴的機會。
說到最後,盛斯淵以一句“許鳶,我對你很失望”,作為這一次對話的結束語。
許鳶聽著耳邊傳來的“嘟嘟”聲,一臉苦澀地閉上了眼。
早就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了,不是嗎?
為什麼,她還是會一次次滿懷期待呢?
然後,他再一次次地打破她的期待。
這個男人,是她從學生時代起,就崇拜喜歡的人啊。
可是從什麼時候起,他們之間的相處已經變成了這樣呢。
許鳶一時難過到不行。
等她整理好心情,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從她走出洗手間的那一刻起,她再一次變回了那個光鮮亮麗,仿佛無堅不摧的影後。
她走到助理麵前,低聲說,“跟導演請個假,我要去一趟醫院。”
助理顯然也是知道她的情況的,聞言,什麼都沒問,直接就去和導演請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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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樊堯之離開了圖書館,破天荒地主動聯係了樊家大哥。
接到他電話的那一刻,樊家大哥心裡閃過了無數個念頭。
是對方察覺到了什麼,亦或是其他?
對方打這一通電話過來的用意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