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堯之眉梢微挑,轉述了她這句話。
老板說,“行,你過來挑吧。”
老板家一共養了七隻鸚鵡,每隻鸚鵡在花色上都略有不同,有綠色羽毛的,也有藍色羽毛的,還有灰色的。
還有一些是拚色的。
劉宜宜也不會挑選聰明聽話的鸚鵡,她隻能根據自己的眼緣和喜好挑選了兩隻鸚鵡。
剛好是一雌一雄的。
結完賬之後,劉宜宜就跟著樊堯之上了車。
樊堯之挑眉,“買這麼多鸚鵡做什麼?”
劉宜宜想也不想的說,“熱鬨。”
“哦?”想要熱鬨的話,需要特意買一雄一雌兩隻鸚鵡嗎?
劉宜宜很快就接著說,“當然,還有彆的原因。”
另外這個,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至於彆的原因是什麼,劉宜宜沒說,樊堯之也沒問,反正到家之後,他很快就知道了。
新買的兩隻鸚鵡一來,差距就凸顯出來了。
原本的那隻鸚鵡孤零零的一隻,它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另外一雌一雄兩隻鸚鵡關在一個籠子裡,恩恩愛愛。
劉宜宜雙手抱胸,看著鸚鵡說,“你不是說我是壞人嗎?哦,告訴你,你說對了。”
樊堯之總算是懂了劉宜宜的意圖。
原本的鸚鵡隻有一隻,但是新來的,是一對兒。
她這是紮單身鸚鵡的心啊。
他忍不住走到劉宜宜麵前,用手輕輕的碰了下她透明的下巴,調侃著說,“你怎麼這麼幼稚?”
樊堯之原本也就是打算做個樣子,結果,他沒想到自己真的觸碰到了劉宜宜的下巴。
真實的觸感讓他直接愣在了原地。
劉宜宜略有些不悅地往旁邊飄了一下,質問道,“你做什麼?”
樊堯之收回手,感受著指尖的觸感,說,“沒什麼。”
避免大小姐不悅,他很快轉移了話題,“你有沒有發現,你的身體稍微凝實了一點?”
劉宜宜剛到樊堯之身邊的時候,整個人透明到像是一陣風就能把她吹散了。
她的臉部看不出五官,即便如此,他依舊能從她透明而平板的臉上,看出她鮮活靈動的表情。
最先吸引他的,也正是她身上的那一份特彆。
聽樊堯之這麼一說,劉宜宜才低頭觀察起自己來。
剛蘇醒的那幾天,她的身體有點虛,每天跟著侄孫一起一天喝兩頓大補粥。
但是在狗主人身邊待了幾天之後,她的身體明顯好了許多。
而且,如同他說的那樣,她的靈魂確實凝實了一些。
雖然看上去還是很單薄,但比之一開始,不知道好了多少。
這一切改變的源頭,都在狗主人身上。
等她的靈魂可以看出她原本的麵貌時,說不準,她就可以擺脫“沉睡”的魔咒了。
剛蘇醒的那幾天,她時不時會有一種自己會再次陷入沉睡的錯覺。
最近,這股錯覺出現的頻率倒是變少了。
劉宜宜想著心事的功夫,一旁的鸚鵡開始跳腳了。
“壞人。”
“壞人。”
劉宜宜飄過去,高高在上地低頭看它,“想要媳婦的話,你求我啊。”
鸚鵡不會這麼複雜的句子,也不能理解這麼複雜的內容。
它隻會重複,“你會說話嗎?”
“壞人。”
劉宜宜耐著性子,一遍遍地教它,“跟著我念。”
“大小姐,求你。”
鸚鵡磕磕絆絆地說,“求。”
“求。”
劉宜宜不厭其煩地教了它很多遍,“大小姐,求你。”
她接著說,“你要是求我的話,我就給你找媳婦,不然你就沒有媳婦,你打一輩子光棍吧。”
鸚鵡不知道什麼媳婦不媳婦的,它隻想學人說話,它一邊在籠子裡麵跳著,一邊說,“求,給。”
劉宜宜生氣了,“句子說的不夠完整。”
樊堯之在一旁低低地笑了一聲。
他哪裡沒看出來,鸚鵡這是在故意逗她呢。
不然之前“你會說話嗎”這樣的長句子都會,沒道理輪到“大小姐求你”的時候,就隻會說一個“求”字了。
避免她被鸚鵡氣到,樊堯之乾脆代替鸚鵡說,“大小姐,求你。”
悅耳低沉的男低音在劉宜宜的耳邊響起,比鸚鵡的不知道要好聽多少倍。
暖色的燈光下,伴隨著清冷的玫瑰花香。
這一聲“大小姐,求你”好像在無限循環一般。
劉宜宜莫名覺得耳朵有點癢。
她抿抿唇,也懶得再教鸚鵡說話了。教到最後,她都直接放棄了。
算了,先給它一點小小的教訓。
要是它實在是學不會的話,到時候,她就好心地隨便給它挑個漂亮媳婦吧。
誰讓它有個替它相求的好主人呢。
樊堯之說“大小姐,求你”,應該是在替他的鸚鵡求她吧。
既然如此,那麼,她也不是什麼不近人情的人。
-
劉宜宜第二天,是被鬨鐘鈴聲吵醒的。
她拿起鬨鐘一看,發現已經六點半了。
她起床洗漱過後就下了樓。
一下樓,她才發現劉嶼破天荒地居然在。雖然他看上去剛起床沒多久,但他至少也起床了。
要知道,以前這個點,他還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除了劉家人之外,宋回風,章洛等人也在。
她隨口問了一句,“你們怎麼都在?”
宋回風笑著說,“今天是您去新學校的第一天,我們當然要送您過去啦。”
【宋回風真的太貼心了!】
【小祖宗的貼心小寶貝——宋回風!】
對劉宜宜來說,她今天是第一次上現代高中。
但是在其他人眼中,她今天是第一次去新學校。
她自然不會解釋什麼。
反正,這兩者也沒差。
她心裡倒是也沒有什麼緊張,不安,忐忑的情緒。
反正不管遇到任何境遇,她都能讓自己儘快適應,並且過得很好。
吃過早飯後,劉宜宜就說,“出門吧。”
宋回風等人忙跟著站了起來,“出發咯。”
【出發咯!】
【恭喜小祖宗全新的高中生活,正式開始啦!】
-
另一邊。
傅晁和隊友們一大清早就起床了。他們早上的安排是打幾場熱身賽,為下午的比賽做準備。
他一出廁所門,他的隊友就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一臉奸笑著說,“傅隊,最近您春風得意的很啊,是有什麼好事發生嗎?”
事關隱私,傅晁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在劉宜宜那邊治療過後,最近幾天,他確實過得很得意。
隻不過這些話沒法對著隊友說。他隻含糊地回答說,“有嗎?可能是因為戰隊最近的比賽打得不錯吧。”
傅晁回答的沒問題。但架不住他的隊友太雞賊了。
他這話騙不了對方。
“之前去找那個大明星家祖宗的,就是你吧?”
聽到這句略帶幾分篤定的話,傅晁下意識看向年輕的隊友。
隻聽隊友奸笑了兩聲,說,“隊長,彆掙紮了,就算你裹成一個熊,我也能第一眼就認出你來。”
都是朝夕相處,一起打比賽的隊友,哪能認不出對方來呢?
就算傅晁改變了身形,什麼都沒露,但是走路的姿勢,整個人的氣質,這些都是無法改變的。
從某種方麵來說,隊友確實是除了情侶之外,最熟悉彼此的人了。
傅晁乾脆也不裝了,他直接說,“怎麼?你也想要找劉醫生?”這個也字,算是承認了那個裹成熊的人就是他了。
隊友輕咳了一聲,有些尷尬地說,“那什麼,我最近,確實有一點小事需要麻煩她。”
隊友今年二十歲,比傅晁要小不少,是他們隊伍裡最年幼的一個。
傅晁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眼,涉及隱私,即便他們私底下交情格外不錯,但他也不打算多問什麼。
對方今天堵住他,估計也就是為了小祖宗的聯絡方式吧。
他乾脆地給了對方聯絡方式,並好心提醒說,“麵對劉醫生的時候,態度記得要好一點,不要惹她不開心。”
隊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大大咧咧地說,“哥,我知道的。”
他對劉醫生有所求,態度怎麼可能會不好?
傅晁見隊友沒徹底理解他的意思,不得不說更明白一點,“劉醫生有點脾氣,你平時喜歡爆粗,在她麵前記得收斂一點,不,不是收斂一點,而是徹底收斂你的脾氣。
最主要的是,如果你惹到她了,到時候千萬彆牽連到我!”
他下一次針灸的時候還沒確定呢,可不能被隊友給拖後腿了。
隊友:……
所以,我們就這點塑料兄弟情了,隊長,是嗎?
大概率是的了。
隊友從傅晁的嘴裡知道劉宜宜的脾性了之後,心裡就大致有數了。
他給劉宜宜發過去一條申請添加好友的消息,並附言道,“您好,劉醫生,我是傅晁的隊友,陸且。”
那頭過了好一會兒才通過了好友申請。
陸且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對麵發來“你好”之類的打招呼的話。
想到隊長的話,他心裡大概有數了。
病人麵對醫生,肯定是病人主動啊。
總不能讓醫生先來問,“你來看哪方麵的男科”吧?
想到這裡,陸且斟字酌句地打字道,“那個,請問,您能有辦法,讓我的第一次,表現得像是一個身經百戰的老手嗎?不管怎麼樣,我在這裡,先謝謝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