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堯之微微皺眉,心底為數不多的耐心全部告罄。
要不是為了順利從劉嶼手上拿到筆記,樊堯之是真的不想和他打交道。
“事情就是,你家小祖宗靈魂出竅了,她一直待在我的身邊。”
劉嶼:???
劉嶼:!!!
劉嶼不大聰明的腦子難得靈光了一回,“小祖宗以前是不是也靈魂出竅過?以前靈魂出竅的時候,是不是也都待在你身邊?”
樊堯之大大方方承認了,“是。”
怪不得!
他一直想不明白自家小祖宗為什麼和死對頭這麼熟。
這麼一來,他想不明白的地方一下子都想通了!
原來樊堯之偷偷開掛了!
“隻有你能看到她?”
“是。”
劉嶼仰天長歎,“蒼天不公啊!”
明明他才是小祖宗的親人,結果他看不到小祖宗,隻有死對頭可以見到她!
感歎完,劉嶼看向虛空,主動招呼說,“小祖宗,下午好。”
說完,劉嶼一臉期待地看向樊堯之,說,“小祖宗怎麼說?”
樊堯之眉梢微挑,“她什麼都沒說。”
劉嶼:……
他心裡還是有點不確定,忍不住問,“你知道小祖宗出生於哪一年嗎?”
樊堯之隻知道劉宜宜出生於民國,具體哪一年,他還真不清楚。
劉宜宜在一旁懶洋洋地回答說,“1912年。”
聽到這個年份,樊堯之眉梢微挑。
原來是出生於民國初年的大小姐啊。
他們相隔了近百年時光。
不得不說,命運有時候真的很奇妙。
知道答案後,他很快給予了劉嶼回答。
劉嶼這一下是不得不信了。
不然,死對頭怎麼可能連這個都知道?
他從包裡掏出筆記,“喏,筆記在這裡了。”
樊堯之接過筆記,眉眼略沉。
盛斯淵就是為了這個才向劉宜宜下的手?
這本筆記,意味著麻煩。
但麻煩的從來不是死物,而是人心。
知道小祖宗就在這裡之後,劉嶼也不急著走了。
他忍不住說,“小祖宗,家裡人都很擔心你,我可以跟他們說這件事嗎?”
事已至此,劉宜宜覺得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可以。”
傳聲筒樊堯之,“她說可以。”
劉嶼覺得更嫉妒了。
他見不到自家小祖宗就算了,結果他還得從死對頭嘴裡得知小祖宗說了什麼!
這豈不是顯得他低了樊堯之一頭?
-
不爽的劉嶼很快就把小祖宗醒了的事情告知了家人。
小祖宗確實又醒了。
隻不過,她這一次是以特殊的狀態醒著而已。
但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醒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劉家人統統趕到了樊堯之的辦公室。
樊堯之第一次正式地接待了劉宜宜的親人。
麵對老劉和劉母,他的態度很是謙卑和恭敬,“這是今年的雨前龍井,你們嘗嘗。”
麵對樊堯之,老劉壓根擺不出長輩的架子來。
他倒是想擺架子,但問題是該怎麼擺?
要是樊堯之真的勾引到了小祖宗,那對方的輩分也將隨之水漲船高!
到時候他不但做不了樊堯之的長輩,反倒得喊他一聲“老祖宗”。
這特麼……
都是些什麼糟心事啊!
老劉喝了一口茶水,隨便說了幾句好茶之後,就把話題轉到了劉宜宜身上。
“小祖宗,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傳聲筒樊堯之:“她說能。”
此刻,老劉的心情和劉嶼的是一模一樣的!
一樣的糟心!
他隻想問一句,憑什麼?!
現在這情況,樊堯之和小祖宗豈不是二十四小時都要待在一塊兒?
他們要是想找小祖宗,還得找樊堯之?他們這群血親,竟然還比不上一個外人,一想到這一點,真是令他心酸。
爭寵失敗的老劉心累地抹了把臉,“小祖宗,那你這學業怎麼辦?”
樊堯之主動回答說,“我給她請了一個家庭教師。”
劉嶼在一旁說,“家庭教師好是好,但小祖宗就沒法繼續體驗這個年代的校園生活了啊。”
老劉思索了幾秒,說,“小祖宗,我是這麼想的,您先聽聽看。要是您今年能醒過來的話,那就繼續參加高考,也彆高複什麼的了,沒必要。大學生活會更精彩有意思的。要是您醒不過來,那就再另外說。”
劉宜宜覺得自己還是很有可能在明年高考前醒過來的。
甚至,可能都不需要那麼久的時間。
她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之後,樊堯之很快又把這句話轉述給了老劉他們。
老劉點點頭,“好,那接下去,最好還是讓小祖宗正常地上下學。”
樊堯之眉梢微挑,“她不能離開我太遠。”
聽到這句話之後,在場的劉家人更心酸了。
迎麵而來的這一口狗糧,差點把他們噎死!
劉嶼這時候插話說,“最近有一檔叫《重回高三時代》的綜藝找到了我。節目組正在挑選嘉賓們可能會去的學校,我可以說服導演把學校改成小祖宗上的那一所。”
劉嶼把話都說到這個程度了,樊堯之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你想讓我也接?”
劉嶼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你最近發達了,還放出消息說近期會慢慢退圈,就看你願不願意為了小祖宗再接一檔綜藝了。”
樊堯之想也不想地說,“可以。”
公司可以暫請職業代理人。
但小祖宗的高三可能就隻有這一次。
孰輕孰重,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