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母搞不懂老劉,就懶得管他了。
她隻是問,“那個名額,你打算給誰用?”
說到這件事,老劉忍不住嘿嘿一笑,說,“名額緊缺著呢,那肯定是得給我關係親近的人用啊。”
劉母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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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許鳶頭疼的要命。
這段時間,她奶奶的老年癡呆症好像變得更加嚴重了,時不時就會減一聲大小姐。
這個大小姐,到底是真實存在的,還是奶奶臆想出來的呢?
為此,她還特意谘詢了專家。
專家說,奶奶是老年癡呆症,不是人格分裂,怎麼可能會憑空構想出一個人物來呢?
由此可見,這個大小姐,是真實存在過的人,也許,還曾在奶奶的人生裡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不然,怎麼奶奶連她都不記得了,卻還記得那個大小姐呢?
就在這時候,許鳶的奶奶不由得再次喊起“大小姐”來。
許鳶忍不住蹲下,說,“奶奶,這裡沒有你說的大小姐。”
奶奶隻知道重複著說,“大小姐,我要大小姐。”
眼見著老人家像是一個小孩一般任性,非要見什麼大小姐,許鳶的母親說,“你奶奶的箱子裡有不少她的舊物,你要不去翻翻,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許鳶輕聲說,“奶奶算是很長壽了,誰知道那個大小姐還在不在?”
“你去找找唄,找不到就算了。
許鳶歎了口氣。目前也隻好這樣了。
她找到奶奶用來裝老物件的箱子,打開的瞬間,一股發黴的氣息撲鼻而來。這個箱子,已經很多年沒有被人打開過了。
裡麵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其實箱子裡的大部分東西都應該扔了,但是奶奶舍不得。老人家嘛,都這樣,這也舍不得扔,那也舍不得扔。
許鳶認命地開始翻起壓箱底的東西來。
如果能找到大小姐的消息,並且得知對方還在人世的話,那就好了。
說不準,她還能讓奶奶和那個大小姐再見上一麵。
上了年紀之後,兩人老人家都是見一麵少一麵的。
奶奶顯然很想念那個大小姐。
不過在許鳶看來,這個希望不大。
她不抱什麼希望地翻著,翻著翻著,她突然找到了一本筆記。
她愣了一下。這一本,好像是奶奶的日記本?
裡麵該不會記載著奶奶的少女心事吧?
這麼想著,許鳶忍不住拿起筆記,直接往奶奶那邊走去。
老人家這時候已經沒有再繼續喊了,隻是呆愣愣地看著某個方向。
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許鳶笑著說,“奶奶,這本日記本我可以翻開看嗎?”
奶奶看了她一眼,什麼話都沒說。
“奶奶,你不說話的話,我就當你同意咯?”
奶奶依舊沒有說什麼。
許鳶在奶奶身邊坐下,接著,翻開起這本日記來。
日記本筆記的第一頁就記載著日期,1934年1月2日。
許鳶忍不住哦豁了一聲。
這本日記本的年紀都能當她的長輩了。
“晴。
今年是大小姐出事的第四年。
我慢慢的長大了。
所有人都說大小姐都已經死了,但我不相信。
那麼好的大小姐,怎麼會不在了呢?
大小姐,你到底在哪裡?”
這些字都是用繁體字寫的。
許鳶連猜帶蒙的,總算是看懂了內容,看完後,她的心微微一沉。
看日記上麵記載的,這個大小姐,應該1930年就出事了。
那麼她剛才想的什麼讓奶奶和這個大小姐見上一麵的事,就不可能成真了。
這麼想著,她忍不住微微歎了口氣。
果然,像奶奶一般長壽的幸運兒,到底還是少數。
歎完氣,她接著看後麵的日記內容。
“1936年1月2日
陰
第六年了。
我總是忍不住回想起那一天。
如果沒有大小姐的話,我早就不知道被賣到哪裡去了。
大小姐就是我的恩人!這輩子,我都會牢牢念著她的好!
人不能忘本!
大小姐,不管你在哪裡,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
“1937年11月6日。
雪。
最近真的太亂了。
我撿到了大小姐的一些舊物,以及她的舊照。
這些都被我妥善收藏起來了。
多少都是個念想吧。”
許鳶看到這裡,微微揚眉。
“舊物,還有舊照?這些東西在哪裡呢?”
許鳶一邊好奇,一邊往日記的後麵翻了翻。
翻到後麵的時候,她發現了一張小女孩的照片。
照片是被黏在日記本上的。
照片上的小女孩,看著不過八|九歲的樣子,長得漂亮又純真。
在那個年代,她身上穿著漂亮的小裙子,踩著皮鞋,坐在小馬駒上,一看就知道這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但問題是……
她長得,就好像是劉宜宜的幼年版!
或者說,她長大之後,就該是劉宜宜那樣子的!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許鳶一下子就明白為什麼奶奶會對著劉宜宜喊大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