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還跟我抱怨過,說你老是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試圖用眼神殺死他。”
程簡一挑眉:“他還跟你說這些?”
媽的,白書森果然不是什麼好鳥,沒白用眼神刀他。
沈芒嶽:“誰讓你先那麼看他。”
程簡一哼哼兩聲:“這人還會打小報告,不是什麼好人,你最好少跟他往來。”
沈芒嶽覺得有些怪異。
他和白書森就算真的有吻戲了,又怎麼樣?
程簡一乾嘛這麼在意……
程簡一:“我不喜歡他,老是黏糊糊地跟著你,一看就沒安好心。”
沈芒嶽頓時無語:“你不是一樣,你看著也不像是安了好心……的。”
沈芒嶽難
得聲音越說越小,最後的“的”字幾乎飄散在了空氣裡。
他看到了程簡一的眼睛。
明亮的、熱切的,這是往日裡他用來形容程簡一眼睛的詞。
記憶中的程簡一的眼睛都是這樣的,他不用費心去找他的位置,程簡一的眼神是帶著能夠灼燒人的溫度的,循著這熱切的眼神的觸感,就能立刻找到他。
這會兒還得加上另外幾個詞。
貪婪的、野心的、按捺不住的。
像是要爆發了。
但奇怪的是,這樣的眼神他感到陌生的同時卻覺得很熟悉。
明明他的記憶裡沒有,他卻有一種他早就看到過的錯覺。
沈芒嶽收回了眼神。
他聽到程簡一說:“嗯。”
——
沈芒嶽先進的包廂。
沈芒嶽坐下後,看到程簡一打開門走了進來。
他已經脫下了沈芒嶽給的外套,拿在手上,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把沈芒嶽的外套收好了,這才開始吃飯喝酒。
經紀人就坐在沈芒嶽旁邊,他今天喝嗨了,臉上通紅,正打算在給自己倒杯酒,沈芒嶽遞過來一個杯子:“給我也倒點。”
經紀人“啊”了一聲。
他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確定是沈芒嶽不錯。
他記得沈芒嶽不愛喝酒啊。
怎麼突然要他倒酒?
經紀人試圖思考,但他的腦子裡全是漿糊,思考失敗的經紀人直接要給沈芒嶽倒半杯。
經紀人的手停住了:“你杯子裡還剩半杯果汁,你要混著喝嗎?”
沈芒嶽一口就把果汁悶了,再遞來杯子。
經紀人給他倒了半杯。
他以為沈芒嶽會一大口喝下,沒想到喝酒的時候,他小口小口喝了。
但他並不吃東西,像是在發呆,眉頭還皺著,不像是喜歡喝的樣子。
經紀人看了沈芒嶽半響。
小孩子第一次喝酒?
哈哈哈哈哈,還挺可愛的。
他偷偷拿出手機,拍下了沈芒嶽皺眉喝酒的照片。
回去給其他人一起看看。
殺青宴,酒桌上絕大部分的人都喝得東倒西歪的。
白書森也喝了,剛剛在導演的邀請下,給大家表演唱歌,唱得像彈棉花。
一曲終了,他的手指指著沈芒嶽的鼻子:“沈芒嶽!”
大家嚇了一跳,當事人沈芒嶽見慣不怪。
可能是要來訴說心路曆程了,畢竟白書森對他的態度轉變得太快了,他都沒找到轉折的節點在哪裡。
白書森劈裡啪啦說了一堆。
原來白書森做學生的時候也是想當愛豆的。
演員地位高不假,但愛豆被人追捧的光鮮亮麗是擺在明麵上的,對小孩的吸引力更大。
沒想到他天生五音不全,唱得很難聽,根本沒人要人願意接收他做愛豆練習生,這才做了演員
。
現在他當然對自己的演員身份很滿意,隻是之前心裡還有個疙瘩。
白書森當著大家的麵大喊:“你知道我之前為什麼針對你嗎?因為我嫉妒你!”
其他人:“…………”還好這裡沒有外人。
白書森隨即大笑:“不過這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我很喜……”
白書森話沒說完,沈芒嶽站了起來,直接一把就將隻和他隔了一個座位的白書森按倒在椅子上,然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就在對麵的程簡一。
果然,程簡一臉上的怒意還沒消散乾淨,但在他注意到沈芒嶽投來的目光後,他立刻燦爛地笑了。
沈芒嶽:“……”
白書森被按懵了,他伸手就要去抓沈芒嶽,沈芒嶽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白書森懵懵地用極低的音量說完了後半句話:“很喜歡你。”
經紀人拿起酒瓶,還沒給自己倒上,沈芒嶽的酒杯出現在他的麵前:“給我倒點。”
“倒滿。”
經紀人給他倒了。
等結束,經紀人和助理攙扶自家藝人。
沈芒嶽攙扶自家經紀人。
他把經紀人收拾好的時候,酒桌上空了一大半,程簡一二人也都走了。
沈芒嶽盯著那位置看了一會兒,才拖著經紀人走出包廂。
他在想用抗會不會更好點。
經紀人哼哼了兩聲。
沈芒嶽這動作,有夠不溫柔的。
他一走出包廂,就看到了站在門口不遠處的程簡一。
程簡一看到他了,他想過來幫忙,結果喝醉酒的呂生一巴掌打在他的腦門上。
程簡一:“…………”
裴亦秋站在一邊不說話,他也醉了,隻是他醉酒的樣子要好很多,不哭不鬨,就是彆指望他能乾什麼。
沈芒嶽覺得好笑。
沈芒嶽言簡意賅:“走了。”
他說著一把架起經紀人,沒給程簡一機會,直接就把經紀人架著走了。
這個程度,還難不倒他。
經紀人舒坦了許多,還是他們芒嶽好,剛剛在包廂裡果然隻是空間小施展不開。
現在一出來,這個帶他的姿勢就好了很多,他現在舒服多了。
程簡一眼巴巴地看著沈芒嶽離開。
他的想象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他想的是自己先溜出來,然後沈芒嶽在看到他先走以後,一定會有點失落,隨即出門就看到等在門口的他!
他真是個天才!
接著他再送沈芒嶽回去,二人路上獨處。
也不用那麼快,就貼貼就行,運氣好的話,拉個手就更賺了。
誰知道裴亦秋這個沒用的,看著沒醉,實際上比呂生還醉,說什麼都沒反應,他隻能做個送夫石。
現在什麼都沒實現。
程簡一自我安慰:見好就收、見好就收。
今天已經跨出了一大步,不用急於一時。
他想到沈芒嶽剛剛走出包廂時候的表情,低下頭心情很好地哼了兩聲。
彆人看不出來不代表他看不出來。
他把沈芒嶽的衣服用自己的包好了,再背在自己的身上,確定衣服不會出什麼問題後,才嫌棄地揪住呂生的衣領:“走吧。”
他說的咬牙切齒,徹骨的寒意讓呂生打了個激靈,清醒了半分。
呂生一臉懵逼。
他覺得程簡一把他從包廂裡拖出來的時候,手法還挺好的,現在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粗暴了?
這小子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沈芒嶽和經紀人走在回房間的路上。
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經紀人酒醒得差不多了,他發現了:“你外套呢?”
沈芒嶽:“太冷了,給程簡一了。”
經紀人:“哦。”
經紀人:“啊?”
經紀人撓了撓臉,沒有太追究這個。
橫豎一件外套而已,不值錢。
經紀人想的是彆的:“那他現在究竟是脫粉了沒?”他覺得沈芒嶽有程簡一這麼一個粉絲挺有麵子的,還能用來營銷炒作。
很多沈芒嶽的粉絲都以沈芒嶽有程簡一這樣一個粉絲驕傲。
脫粉了太可惜了。
沈芒嶽輕聲說:“他現在不想當我粉絲了。”
經紀人歎氣:“果然是這樣。”
沈芒嶽最後的一句話音量低得幾乎連他自己都沒聽到:“他想……”他想做我男朋友了。
沈芒嶽想到陽台上的時候。
他回包廂前,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什麼時候開始的?”
程簡一直接回答:“記不得了,好久了,至少是上大學前。”
準確的說,從一開始就沒想做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