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想辦法。”趙士程拿出脂膏,“我把這個方子給你,你去找他們,就說要做脂膏鋪子,但是錢不夠,需要借一些周轉,寫上借據,你說,他們會不會借?”
趙士街頓時一喜:“這當然會!”
這脂膏如今在城中已經是鼎鼎有名,有價無市,不知多少女眷求而不可得,有這個方子做抵押,肯定是能借到的。
“不止如此,”趙士程道,“你還可以把你的計劃說出去,邀請幾個族中親近兄弟入股……就是,將來賺錢時,按當時投入多少錢,把賺的錢按股分給合夥的人,哥哥,你可以出一些契書,比如出一百張契書,每張契書算一股,一股一千貫錢,契書為憑,到時買下地皮,也算他們一份,你說到時會在這裡賣脂膏,女眷必會前來,他們會不看好嗎?”
這有些複雜,趙士街想了半天才想明白,疑惑道:“為何要弄得如此麻煩,咱們自己籌錢不行麼?”
“哥哥你想啊,要是算他們一份,他們家的女眷,會不來這玩樂嗎?如果算他們一份,將來這賺錢了,要是有人覬覦,這裡是幾百個宗室的財產,有誰敢來惹事嗎?”趙士程誘導道,“再說了,你可以提前說好,要是不願意入個股了,當初多少錢,你按原價退回去便是了,你一個宗室,他們還能怕你逃債嗎?”
趙士街也是權貴,被弟弟這麼一點,頓時大悟:“有道理啊,虎頭,你真是哪哪都算到了,這個辦法……”
他忍不住起身踱了幾步:“這是真的可行啊!”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趙士街又問道:“那要是將來那裡無人前去遊玩,又或來的人少,虧了,如何是好?”
“那又如何呢?”趙士程理所當然地道,“你買的地還在,大不了不辦了,你把地賣掉,這又能虧多少,再說,有母親在呢,真有事情,她能見死不救嗎?”
有理!
趙士街心中盤算了一番,雖然會遇到困難,雖然肯定會受一些冷眼或者嘲諷,但若真的做了起來,自己便是能在京城外占地百畝的大戶,能賺下一筆大大的基業,姚妹若知道自己的辛苦付出,必然會感動得無以複加!
再者,等有了錢財,自己的未來生活,將來子嗣的宦途打點,都能得到巨大改善,至於失敗,虎頭不是說了麼,無非是損點麵子,費些時光,讓母親臭罵一頓而已。
多大點事!
“那,虎頭,你想要什麼呢?”趙士街想了很多之後,也終於從先前輕視和調侃中找到虎頭的位置,當然也不敢把虎頭再當五歲小孩看,他帶上幾分小心,道,“總不會白白把方子給我嗎,娘親會同意麼?”
同時,他終於想起傳說中弟弟是天生神童,於煉丹之道有大才的傳言,以前他隻以為這是邀名,如今看來,並非如此,他的弟弟,真的是神童呢。
“當然會同意,”趙士程篤定道,“娘親知道這是我的東西,所以才沒有讓人製膏販賣,不信你可以去問她。至於我的好處嘛,這是一千貫,但我要占十股。”
說著,他拿出一疊錢引。
趙士街深吸了一口氣,冷靜地思考了整個前因後果,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便收下那錢引,認真道:“你是我兄弟,我不能讓你吃虧,這個法子是你提的,你當占上二十股!”
趙士程心裡泛起淡淡的愧疚,摸了摸胸口剩下的錢票,睜大眼睛道:“錢對我用處不大,五哥你分我十股就夠了,娘親說了,讓我多照顧你們這些不太聰明的兄弟。”
趙士街忍不住笑了起來,剛剛生起的一點疏離感一下不見了,捏了捏弟弟的臉蛋:“虎頭,你聰明是聰明,就是太單純了,以後讓人騙了怎麼辦?”
趙士程目光中不由自主地帶上一絲憐憫:“才不會呢,我不騙彆人,就是我好心了!”
趙士街嗯了一聲,笑道:“嗯,你說的對。”
等他賺到大錢,一定不能少了弟弟那份!
看著哥哥那雄心萬丈的模樣,趙士程心中歎息,等將來你把買地的錢投了進去,你家媳婦,怕是不會謝我呢。
真弄那麼大的工程,十萬貫肯定是不夠的,到時這些人高額購地,卻很難把土地原價賣出去回本,加上前期工程的投入,本金被卷進去,能不追加投資麼?
爛尾工程的威力,絕對會讓他們頭皮發麻。
到時,必定會硬著頭皮或者加錢,或者把彆的宗室給拖下水。
反正,除非他們能找到宗老頭那樣的天才過來控製成本,否則到時沒有幾百個倒黴、不,是幸運兒,這工程,絕對是弄不下來的。
等這麼個工程弄下來,哥哥嫂嫂一定能大受磨礪,那感情,也定是情比金堅了。
真是一舉多得啊!
母親必也會被他感動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