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正鬨的開心。潘氏處在下首,迷迷蒙蒙中睜開眼看到房頂上倒掛著一條人影,衣衫破爛,七孔流血,頓時嚇得全身一縮,尖聲驚叫“啊,鬼啊!”
那羅二正爽的開心,突然被潘氏猛的推開,撞在床頭的櫃腳處,腦袋起了好大個包。禁不住怒道“潘氏,你瘋了,發什麼神經!”羅潘氏雙目圓瞪,驚恐的指著房梁上,嚇的說不出話來“房、房梁上、鬼,有、有鬼!”羅二順著羅潘氏手指的方向抬頭望向房頂,見“羅大福”七孔流血的臉正盯著他陰森森的笑,嚇得他當場一泡尿滋出好遠。
“鬼,啊,鬼啊,救命啊,有鬼!”那怨鬼羅大福卻不理他如何叫喚,輕飄飄的從房梁落到地麵,身著穿著下葬時破衣爛衫,十指彎曲,雙臂前伸,一步步向著床邊飄來,邊飄邊陰測測的喊“我的肚子好疼啊,我死的好慘啊,你們這對奸、夫、y、婦,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那對叔嫂已是嚇得癱軟在床。潘氏也顧不得未著寸縷,跪在床上連連救饒“大福,饒命啊,這是都是羅二乾的。他看上我美貌,想獨霸我,趁你受傷了,就買了砒霜下在你的藥裡,你要收就收他吧!”
羅大福的鬼魂聞言扭了扭脖子,血淋淋的麵孔扭頭轉頭羅二。那羅二驚恐的大叫“大哥啊,我的好大哥,您可彆聽那賤婦亂講。明明是他嫌你不能那個,不用中,才勾引我的。你受傷,那蔣小姐贈了十兩銀子的養傷錢,這賤婦見錢眼開,就想著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讓我去買砒毒死你,想著那蔣小姐心善,打定主要去詐她銀子的。”
潘氏一聽哇的一聲撲上去,就就重重的一耳光“你個死沒良心的東西,大福你彆聽他亂講,他冤枉我。你要收就收了他去吧,彆收我,彆收我。好夕我也跟了你這麼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都是你這遊手好閒的好弟弟,還有你那個好後娘,他們巴不得你早死,隻要你死了,他們就可以獨霸家產了。”
“死婆娘,我讓你亂講,冤枉老子,看我不打死你。”羅二又怕又怒,生怕“羅大福”會拘了他去。撲上去抓起潘氏的頭發,狠命的扇耳光,那潘氏也不是省油的燈,當即與他廝打了起來,反倒沒那鬼什麼事了。那鬼愣了一愣,無語的轉身向門口走去,打開門來。門外是一片光亮亮的燈籠和火把,還有一列帶刀的捕快。
見此,潘氏和羅二齊齊的呆住,隨後尖叫一聲,抓起被子把自己裹的緊緊的。羅二的老娘聽到響聲趕來一看,知道事情敗露,長嚎一聲暈死過去。兩個捕快麵無表情的上來把那老婆子抬走了。
那潘氏叔嫂,便是再蠢此時也知道著了人的道了,指著那鬼道“你不是鬼,不是羅大福,那你是誰。”那“鬼”撕掉血淋淋的頭套,露出一張嚴肅正氣的臉來“我當然不是羅大福,我是縣衙門的捕頭!兩位,穿上衣服,到縣衙門的大牢裡說話吧!”
這叔嫂倆聞言頓時麵如死灰,癱軟成一攤爛泥,任由旁人給他們胡亂的套上衣服,拖了出去。
當晚衙門的人便挖開羅大福的墳墓,開棺驗屍,證實確係砒中毒而死。
這年頭,愉樂活動沙。哪裡有個風吹草動,不幾日就能傳得到處都是。因而次日縣衙升堂,趕來看熱鬨的江華百姓百姓將若大個縣衙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人證物證具在,由不得潘氏、羅二叔嫂抵賴。潘氏、羅二因通奸、謀殺、謀騙錢財被判秋後處斬。羅大福的後娘因縱容、包屁等罪名,被押入大牢,永不得釋。
潘氏自知死罪難逃,判決的當晚就用一根衣帶吊死了在了大牢裡。第二天早晨,牢頭查房時看到,報到師爺那兒,師爺眼皮都不抬一下道這種y婦死了便死了。那牢頭便隨意尋了張草席子裹了,往那亂葬崗子一埋了事。從始至終,潘氏的娘家人都沒來看過一眼,約摸是嫌丟人罷。
潘氏死後的第二天,羅大福的屍體由羅家的族長出麵重新裝斂下葬,真正的入土為安。那一百兩銀子,蔣靜書隻要了八十兩。那二十兩給了羅家族中,重新安葬羅大福之用,餘下的便留在羅家族中,以安撫孤寡。
那楊有勝洗刷了冤屈更是把蔣靜書奉為神明,在家裡最顯眼的位置上給蔣靜書立了塊長生牘位。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事情了結蔣靜書亦是長鬆了一口氣,這些天她的日子亦是不好過。本欲好好的休息兩天。然三月初九卻突然從衙門裡送來了一封信。蔣靜書覺得奇怪,這縣衙門住的都是官老爺,自己又沒認識的人,誰會給她寫信?如此想著拆開一看,竟是一封大紅的請帖。
那請帖上赫然寫著“送呈蔣靜書小姐台啟,謹訂於寧安二十三年三月十二日午時為長子丁文彬舉行周歲誌慶,於縣衙家中敬備溥酌,恭請台駕光臨。”落款是丁台光、丁寇婉婷。字體工整娟秀,一看便知是女子所書。蔣靜書實在想不起自己認識這倆人,便把請帖遞給徐杯宏,徐杯宏一看大吃一驚“唉呀,這可是本縣丁縣和縣令夫人的請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