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士程微笑答道,這曲子名為雙截棍,是他在西北看到軍士兩棍對陣,一時有感而作,自然不會有人聽過。
於是大家便討論起這曲子,有人說不好配詞,有人說不好記譜,還有人說這太特立獨行了些。
趙楷倒是對這少年更加好奇了,他聽說自家兄長前兩日見了這少年,便想著也過來看看,這才參加了這次的雅集。
他對自己素來很有信心,自家兄長,不過隻長了他一歲,論身份,他也是中宮嫡子,論寵愛,父親最為看重他,論地位,自家有母族,有大臣暗中支持。
哪裡比不上那位兄長?
這位族弟雖然年幼,可是有著林靈素、趙家的人脈。
趙士程微笑點頭,說他們都有道理。
這次聚會就這樣有了新的話題,不少人都想試著彈一段,氣氛一時熱鬨起來。
趙楷走到趙士程身邊坐下,感慨道:“濟陰郡王家的嫡子們,倒都有趣得緊。”
趙士程微笑道:“嘉王過獎了。”
趙楷畢竟隻是十四歲少年,對趙士程這種油鹽不進的態度很是不悅,道:“並未過獎,你那師父林靈素,時常誇讚你是天下間難得一遇的丹道奇材,若有你在身旁,必然能煉出長生之藥,以造福眾生。”
趙士程輕笑道:“殿下說笑了,今上聖明,豈會服食仙丹之物?”
真要願意吃仙丹,那事情反而好解決了。
趙楷不由點頭道:“說得也是。”
他的父皇雖然喜歡求道問仙,但卻從來不吃道家金丹仙藥,大約是因為有大量皇帝的前車之鑒吧。
趙楷見他還是低頭不語,有些煩躁,便主動道:“聽說你五哥趙士街想將的澤園交給你管理,你可有信心?”
趙士程搖頭道:“這種事情,倒還輪不到我來做主。”
趙楷見他推脫,更是不喜:“其他的我不管,若你管那園子,定要把名字給改了。”
趙士程疑惑道:“這是為何,鏡澤園有什麼不對麼?”
趙楷道:“你難道不知,京城之中,收斂無人安葬之地,名為漏澤園,如此一來,這名字便很是不吉利,本王每次過去,都覺得有些不自在。”
但不自在歸不自在,去玩玩,看看京城幾隻大球隊的比賽,還是很香的。
趙士程搖頭道:“這天下同名之輩何其多,若成天避諱,那便永無止境了,如今這園子的名聲已經打出去了,要是改,影響太大,還是算了。”
趙楷更不喜了:“這也不行,那也不對,你長得不錯,怎麼性子這麼婆媽。”
“殿下,”趙士程忍不住笑了出來,“您喜歡的什麼名字,我再建個園子,便用您起的名字如何?”
趙楷搖頭道:“這又何必,本王可不想將就。”
趙士程推脫道:“此事在下會找家上商議,隻是成與不成,都不是我能做主的。”
趙楷見狀,也不想多說,便回到原位,隨便說了幾句,便讓這場聚會散場。
看著趙士程離開,他才緩緩走到遠處假山上的一處涼亭中,那裡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正托著下巴,看著少年遠去的身影。
“這就是你看中兒郎,除了一張臉,也不見有何特彆。”趙楷有些無奈地道。
這趙士程才到京城幾天,居然就有那麼多女兒家看上他的臉了。
“表哥,”那小姑娘才聽不進這種話,“他有對蜀國公主之事說什麼嗎?會不抗拒指婚,若是不會,我能去找皇後娘娘幫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