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氏滿意地點頭:“既然如此,這婚姻大事,母上便給你做主了,你且等著便是。”
趙士程驚呆了,立刻道:“我才十六啊,不行——額,娘您彆發火,我的意思是胡虜未滅,何以家為!”
種氏冷笑一聲:“少來這套,那霍去病就是成親的太晚,才就一個兒子還沒能傳下香火,你十六歲,成親正是時候,給我等著便是!”
趙士程想要反抗,想說自己這年紀放後世也就是個高一學生未成年,但終是沒能說出口,他知道一旦出來,怕隻能再挨一頓竹筍炒肉,唉,這次可算是虧大了,他隻能垂頭喪氣地離開。
唯一讓他欣慰的是,出門兩年,自家的婢女小蟬十分努力,如今已經是五嫂的得力助手,還掌管著的京城的消息來往,也算是帶出來了。
接下來,便是在家裡和張叔夜等人分贓、不,是討論官員的提拔名單。
比如張叔夜,他這次有擁立之功,當然便是宰執,而宗澤還在外地方知州,也可以調入朝中,還有這些年他們觀察拉攏過的官員,該上位的上位,該外放的外放。
趙士程記得的人大多是在抗金時風骨足夠,名留青史的人物,有些地位太低不適合直接提拔的,也可以調入京城,當館閣之官,混一下資曆再提拔。
他在老家裡歇息了幾日,老爹的登基大典便正式舉行了。
在勉強算是吉日的日子,收拾好皇宮,去掉先帝一些用品,傳信天下,先祭祀祖宗,然後便是登基儀式。
大宋自認屬於火德,所以皇帝都穿紅色圓領寬袍,頭戴折上巾,手攏袖中,端坐於龍椅上,接受一批又一批的朝臣叩拜。
叩拜完後,便是任命自家的宰執大臣、六部官員——都是按和趙士程商量好的名單。
這次繼位很順利,但讓人驚訝的是,繼位才過幾日,皇帝就直接越過了他的嫡長子趙士從,直接立趙士程這個七兒子為太子。
這引起了太學生們的躁動,一起在宮城門口靜坐上書,表示國賴長君,您這兒子太小了,且於禮不合,還是讓嫡長子當太子吧。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趙士從親自站出來,告知他們,自己喜歡花石奇魚,怕又複先帝之難,所以才不當皇帝,你們真的要我當太子麼?
這話一出,宮門前太學生們立刻就散了,開什麼玩笑,先帝一個花石之好便弄得天下大亂,再來一個,大宋還活不活了?
……
當然,皇帝也並不好當,首當其衝的,便是財政。
大宋的財政情況都不是崩潰邊緣,而是已經崩潰了,朝廷最重要的江南之地,一年沒收上來稅,而且這次大災,肯定要休養生息。
老趙隻看了一小會,就頭痛無比,直接把攤子丟給了兒子。
先皇帝的珊瑚很不錯,撫慰了他重創的心靈,他可沒時間浪費在這些雜務上。
趙士程當然沒有客氣,要賺錢,無非是開源節流,首要之事,節流當然是先拿自家開刀了,首先是削減皇宮的用度,裁撤宮女——畫宗有皇城之外,有延福宮、艮嶽、金明池、瓊林苑、含芳園等八個巨型園子,都是在寸土寸金的東京城裡,皆是雕梁畫棟,奇石異花,還有大量宮人,隨便賣掉幾個,裁撤用度,國庫兩個月的開支就有了。
開源,當然是把先前自己的工坊大規模修築起來。
比如回春丹(大蒜素膠囊),以前都是從大蒜裡提取,產量低,成本高,如果能攻克合成氯丙烯,那就可以直接人工合成大蒜素,把價格降低到普通人都能買得起的程度。
當然,要做氯丙烯就必須有丙烯,那玩意可以合成東西就海了去了,屬於進入工業文明的必備,三大合成材料的基本原料之一,他以後的主業,基本就是把這些產業點出來。
還有鋼鐵工業,煤化工,這些都是重工業的基礎。
當然,這些都是要慢慢來。
如今,最重要的是,火/槍和火炮,他可以調動全國之力鑄造了!
這才是一切真理與變革的基礎!
有了這個,他接下來才可以和整個大宋不接受改革的反對者們,好好地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