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些就近的村子,可以幫著做活建房,煮飯送菜,才一年的時間,日子就有了天差地彆,有的敢多買幾尺布,有的敢買油,有的甚至把草房頂換成了青瓦!
更不必說碳渣鋪出的路上還有許多的碳是沒有燒儘的,許多小孩兒成天光著屁股,提著籃子,三五個在太陽下蹲上一天,就能撿上半簍碳,連柴禾錢都省下來了。
這樣的日子,哪個村子見了不羨慕?
就這麼大半年的時間,原本讓人嫌棄的窮鄉僻壤,居然成了婚嫁市場上的香餑餑,周圍的姑娘也不嫌棄那裡人窮地少,連嫁出去的姑娘們都暗自後悔,回村會悄悄打聽能不能把婆家也遷過來。
而隨著工業基礎物品的暢銷,原本並不受歡迎的第一批大宋公務員們也開始被無數人追捧。
他們每天被追問最多的事情,就是能不能多建幾個,當初是我們有眼無珠,如今我們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能不能給個機會,我保證會做到最好。
然而錯過就是錯過,趙士程會在汴京周圍建立這些工坊,就是看中京城的巨大市場,但新員工和知識份子沒出來,那就不可能擴產。
無論如何,工坊的好處就這樣在京城周圍展現開來,惹得很多人好奇羨慕,隨之而來的是一本講義司出版的一本《工商論》出現在京城的各地的書坊之中。
這本書裡寫了工業與一些基建對貧困的帶動作用,但裡邊的論據很謹慎,在繁華的地方修築道路,互通有無,在偏遠的地方就不可能行,因為無法維護。
水井、溝渠才是村鎮需要的東西,糧食產量是永遠的優先。
工作是天下穩定的基礎,無論這份工作是種地還是幫工,將失去土地的人們變成工人,哪怕隻有一口飯吃,也是利國利民。
同時,書中還注明了一些在糧食之外,減少糧食消耗的辦法,比如在南邊種糖,糖可以有效彌補缺少的糧食。
對此,一些讀書人敏銳地感知到當今的太子殿下,是一個十分務實的人,有些像當年王安石,不由得有些不安,但好在太子殿下眼光長遠,精通馭人之道,目前看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那還有什麼選擇呢,太子殿下喜歡的,當然也就是我輩讀書人喜歡的。
一時間,市場上的各種科學書籍又有上漲,他們未必是對這些興趣,但機會都是給有準備的人,萬一哪天入了太子的眼,你連這些太子上心的東西都不懂,那豈不是白白失了機會?
當然,也有幾個對這些原理之道真的感興趣的學子,也終於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大方地學習這些雜學了。
甚至於,雜科成為一些考不上文科科舉的士子新的捷徑,隻要能出頭,他們才不在意是不要拜孔子呢。
……
於對趙士程來說,這些事情都在意料之中,沒什麼好驚訝的,讓他欣喜的事情,是在他提出車床的基礎想法後,工匠們很快就利用自己的手藝,做出了符合他要求參數的東西。
甚至於,他們還告許太子殿下,這東西並不稀奇,在那個大宋獨自研發、世界最先進的水利大鐘表中,就有類似的結構,隻是從來沒有想過可以把他們用到這個地方而已。
他們會更努力地達到太子殿下的要求,請太子殿下多給他們下發一些做這些東西的任務。
趙士程哪會這些任務,但那些工匠又實在虔誠,再想到那個水力鐘表,不由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那鐘,不用水力可以驅動麼?”
“回稟殿下,若不用水力亦可,但卻需要的有人守候,推動閥輪,方可運轉。”工匠們說道。
“用人力就很難推廣。”趙士程回想著當年機械表的給動力方式,好像是,上發條?
於是,他便將“鐵片卷起後慢慢釋放力量”這個想法交給他們,至於他們能不能做到,當然就隨便了。
不過,鐘表行業能培育出大量優秀工匠,對工業有著巨大推動作用,若能弄出來,倒是意外之喜。
趙士程有些期待,但這並沒能維持多久,因為他們如今要管理的事情太多了。
去南方許久的王洋清理土地,將大部分無主田地以村為限,分給了平民,引起不少本地大族的敵視,遇到各種大小險境,這次差點身死,終於不再頭鐵,用一種很是不服的語調,向太子殿下求援。
真是慘啊,做為師父,必然要給徒弟找回場子。
趙士程決定明天就讓自己的新軍再比賽一次,勝者可以南下,助王欽差繼續分田,敗者繼續留在京城訓練。
至於的那些反對他分地的,就彆怪他不客氣了。
話說,這些年,雖然沒有直接下令,但因他這個幕後黑手而死的,可是真不少了。
而且,不出意外的話,因他的而死的人,會更多,更慘。
不過,就算這樣,我還是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