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林克還發現在這種情緒狀態下,凱恩醫生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氣也越來越重了。
弗利夫人臨走前的警告在林克耳邊響了起來。
林克沒有慌亂,沒有順從,也沒有說話,而是瞬間舉起魔杖,對準了凱恩醫生。
濃縮的詛咒之力正在不斷凝聚在黑檀木魔杖的杖尖之上,儘管其本身是無形的,但如此高濃度的魔力彙聚還是導致杖尖周圍的空氣都發生了肉眼可見的扭曲。
隻要凱恩醫生再有任何異樣的舉動這股力量就會席卷整個地下室,並將這裡除林克本身外的一切全都撕成碎片!
不僅如此,一直藏在林克身上的溜溜球和阿卡姆也察覺到了外麵的異動。
它們從林克衣領中探出頭來,滿懷惡意的凝視著凱恩醫生。
在這多重的威脅下,凱恩醫生好像冷靜了下來。
他不再繼續向林克靠近,但雙臂卻依舊張開著,似是在邀請林克主動去抱他一樣。
不過林克又怎麼會去做這種蠢事呢?
他麵朝凱恩醫生緩緩退出了地下室。
嘭!
一直到那活板門被重重關上,林克才散去了杖尖上凝聚的魔力。
外麵的房間並沒有點燈,無儘的黑暗瞬間就將林克淹沒了進去。
詭異的是,身處黑暗中的林克竟是感到了無比的安全和寧靜。
他整理了下情緒,便開始了思考。
首先能確定的是,凱恩醫生所説的一切都是真的。
因為凱恩醫生剛才對林克根本沒有任何警惕,林克非常輕鬆的就把攝神取念咒的測謊能力用在了他的身上。
而如果真如凱恩醫生所説的話,那事情就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因為對方有明確表達過他們正在等待林克徹底‘成長’起來。
這個他們是誰?
他們又想做什麼?
林克一概不知。
但他堅信這幫家夥絕對沒安好心!
林克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陌生人。
這是林克前世用二十幾年才總結出來的生活經驗。
當然了,林克對凱恩醫生口中‘足以顛覆世界的力量’還是挺感興趣的。
因此凱恩醫生教導的那種奇怪冥想法還需要繼續練習下去。
雖然暫時而言林克壓根就看不出這有什麼用就是了。
而且,這種修煉和所謂的治療已經不能繼續在這裡進行下去了。
要知道他可是才險些和凱恩醫生爆發直接的戰鬥衝突。
林克可不認為凱恩醫生會大方到在這種事情發生後依然全心全意的對他進行治療。
儘管凱恩醫生表現的的確很正常。
最重要的是,凱恩醫生的藥物治療雖然沒有完成,但也已經頗具成效了。
配合上lv5大腦封閉術的話,林克預估自己至少未來6年內都不會受到那種特殊血脈的特殊影響。
借助係統的能力,這6年的時間也應該足夠他積累下可以找到新方法或是逼迫凱恩醫生為他再次進行治療的力量了。
如此想著,林克打了個響指,召喚出了小紐扣,並吩咐他帶自己回家。
這讓小紐扣激動的都快哭出來了。
弗利夫人把他留在林克身邊就是為了做這件事的。
而他本身,其實早在好幾天前就有些忍不住想要帶著林克回家了。
畢竟他也看著凱恩醫生不像是好人,而且他也不忍心看林克天天被抽血。
現在,他終於如願以償了。
小紐扣幾乎以一種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撲到了林克身上,然後打了個響指。
嗡!
熟悉的眩暈感再度傳來。
或許是小紐扣過於操之過急的緣故,這次幻影移形的時間以及不適感明顯上了一個大台階,已經到了林克有些難以忍受的程度。
可儘管如此,但當他再度腳踏實地時,林克還是露出了微笑。
因為他終於又回到了熟悉的弗利城堡。
而且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弗利夫人。
此時的嚶國已是深夜,整個弗利城堡的大廳內都靜悄悄的,隻有壁爐內燃燒著的藍色魔法火焰還在發出輕微的劈啪聲,並同時為整個大廳提供著冷氣。
身穿睡衣的弗利夫人正蜷縮在沙發上酣睡著,沙發旁的地板上還擺放著一瓶還沒喝完的威士忌,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酒精的氣味。
這讓林克本能的皺起了眉頭,他不喜歡酒味。
但很快林克的眉頭就又舒展了開來,變得憐惜和感慨。
因為此刻的弗利夫人肉眼可見的憔悴了許多。
甚至即便在睡夢當中弗利夫人也是一副愁容,就好像那些白天折磨著她的煩心事就連晚上也不願意放過她。
林克很清楚,那所謂的煩心事就是他自己。
這也是林克第一次看到弗利夫人飲酒。
‘這段日子……她恐怕過得很辛苦吧?’
林克情不自禁的這樣想著。
隨後他溫柔的將一條毯子蓋在了弗利夫人的身上。
而就在毯子接觸到弗利夫人的瞬間,弗利夫人臉上的愁容也舒緩了下來。
……
與此同時,小教堂內。
凱恩醫生推開了活板門,沿著樓梯緩緩走了上來。
身處黑暗中的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最終才將目光落在了林克先前最後站立的地方。
“呼~”
凱恩醫生呼了口氣,解下了自己頭上戴著的鳥嘴麵具。
伴隨著麵具的解除,一張蛾眉螓首的清冷少女麵龐也出現在了黑暗當中。
所謂的凱恩醫生,竟是一個女人!
如果林克還在現場,恐怕會被直接驚掉下巴。
名為凱恩的少女手上微微用力,那鳥嘴麵具便在她的揉搓著變作了一隻漆黑的渡鴉。
“貝克曼,那孩子逃走了。不過……我已經把那東西教給了他。”
少女凱恩用一種不帶絲毫感情波動的聲音朝渡鴉說著。
和她的長相一樣,她的聲音此刻也不再是之前那副引人發笑的樣子,而是變成了正常的少女音。
渡鴉記下了少女凱恩的話語,撲扇著翅膀從窗口飛了出去。
做完了這一切後,少女凱恩又來到了禮拜堂,朝著神龕內那鐵製徽記再度無聲的祈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