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剛剛的那一番操作,已經超越了他對常識的認知。
妖精們製定的魔法契約,上麵自然留有妖精們特意留下的後門。
所以這種契約除了可以采用常規的‘另立新約’的方式解除外,實際上也可以單方麵直接解除。
但這種‘走後門’的破解方法,是妖精們安身立命的重要寶物,巫師根本不可能接觸得到。
那這個年輕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難道說他雖然看上去像是一個人類,但其實是個妖精?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排除掉這個可能性後,還會是因為什麼呢?
小讚格威爾突然想起了林克的來處。
嚶國!
而嚶國對角巷的古靈閣,貌似在去年聖誕節期間,遭遇了一次毀滅性的打擊。
自那以後,對角巷的古靈閣就徹底沉寂,疑似被嚶國的魔法部給掌握在了手裡。
眼前這少年權貴所掌握的解咒法,會不會是在那次突變中獲得的呢?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眼前這個少年權貴的身份就更加不得了了。
因為據小讚格威爾所知,能在那次突變中對古靈閣進行瓜分的,無疑都是嚶國魔法界最強盛的家族。
而根據剛剛那少年人與芙蓉的交談來看,這少年人似乎是林克。
那麼現有的嚶國魔法界中有哪個大家族的優秀子弟是叫林克的呢?
小讚格威爾原本渙散的瞳孔漸漸收縮。
麵色也變得越來越蒼白。
作為一個崇拜著嚶國純血老貴族,對嚶國魔法界的純血世家頗有研究的‘嚶國通’,他隱隱約約已經猜到了林克的身份。
而如果這個猜測屬實的話,那他連同整個讚格威爾家族可就要遭殃了!
眼前這個名為林克的少年,其所掌握的力量已經不能用恐怖來形容。
那簡直就是超越他們理解層次的力量!
但凡林克稍稍不滿,隨手伸出一根小拇指都能把他們給滅了!
想通了這一切的小讚格威爾本能的膝蓋一軟,差點就又跪了下來。
而此時的林克卻對小讚格威爾的反應毫不在意。
他隨手將合同一扔,便帶著艾米麗和鄧布利多等人一起,朝著魔法電梯的方向走去。
“走吧芙蓉,讓我們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物,竟然能逼得讚格威爾家族幫忙拉皮條,還用強的。說實話,我還蠻好奇的。”
林克微笑著緩緩說道。
聞言芙蓉微微發愣,本能的就想要開口拒絕。
在她看來,林克能出麵幫她解決合同的事情就已經很不錯了。
她並不奢求林克還能幫她出氣。
這必然會給林克帶來巨大的麻煩,且林克也沒這個義務。
隻是還不等她開口,艾米麗就抓住了她的手。
“既然林克都已經說了,那這就不隻是你的事情,而是我們的。所以,你隻需要好好跟著就是了,彆多想,懂了嗎?”
艾米麗淡淡說著,言罷便牽著芙蓉的手,將其帶進了魔法電梯。
這一幕可把小讚格威爾給急壞了。
現在他擔心的已經不再是客人與客人之間發生衝突的影響了。
而是怕林克在這裡大紅了眼,順手就把他們讚格威爾魔杖店拆了。
以小讚格威爾聽說過的有關於林克的那些傳言來看,林克絕對做得出這種事情來。
要不然嚶國古靈閣也就不會被滅了。
最重要的是,就算林克真的那樣做了,他也沒地方能說理去。
法國魔法部根本不會為了他這種小事去得罪林克!
“快!所有人都跟我來!”
小讚格威爾一改先前林克在時的謙卑姿態,麵色陰冷的大聲厲喝著。
隨即先前還猶如泥塑一般的西裝男巫們便湧了過來,簇擁著他上了另外一台魔法電梯。
和先前林克等人登上的不同。
眼下小讚格威爾他們所使用的,是一條專用於貨運的貨梯。
穩定性雖差,但卻速度更快。
但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當林克等人一路無言的來到三樓,電梯門緩緩打開之後,首先映入林克眼簾的,便是小讚格威爾那張諂媚的白臉。
“貴客,哎喲,我的貴客喲,您消消氣,這都是誤會啊!不要……”
小讚格威爾還想勸說幾句。
可連話都沒有說完,老克烈便獰笑著打了個響指。
嘭——
一聲巨響後,小讚格威爾連同其餘幾位擋在林克等人正前方的西裝男巫們已然全部被彈飛了出去。
林克帶著人就像是壓根沒看見他們似得直接走出了電梯。
殘餘的西裝男巫們一個個的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隻好是簇擁在了林克等人兩側。
林克打量著一整個三樓貴賓廳,搖了搖頭道:
“你們所説的貴賓廳,也就這樣而已嘛。”
聞言在地上才剛剛爬起來的小讚格威爾差點就又摔了下去,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苦笑道:
“確實是比不上貴客您的府邸,但這也已經是我們所能做到的極限了,還望不要見怪。”
林克瞥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
憑心而論的話,讚格威爾魔杖店的三樓貴賓廳已經相當可以了。
其整體布局和用料都十分考究,甚至還做了全封閉結構,采用類似於嚶國魔法部內使用的魔法幕牆方式來進行造景,使得貴賓廳能夠隨意根據客人的喜好更換外部景色以及天氣。
這種豪奢的設計放在嚶國魔法界的貴族圈子裡,那也是絕無僅有,叫人驚歎的存在。
它能受到如此多大巫師們的青睞,不是沒有理由的。
要放先前,林克和艾米麗也多半會覺著這裡好。
可偏偏,這貴賓廳采用的裝修風格,卻是和尼可·勒梅莊園類似的凡爾賽風。
而且品級還比尼可·勒梅莊園的要低,這一對比之後,這裡就顯得比較低級了。
林克也沒有明說,繼續向前走去。
在眾人的陪同下穿過了一條漫長的走廊後,林克麵前的光線陡然變暗,緊接著又被暖色調的燭光所取代。
展露在林克麵前的,是一座龐大的宴會廳。
此刻的宴會廳內,四周乃至天花板的魔法幕牆上皆是映射著星空的光景。
而十幾名身著禮服,形形色色的那女巫師們則在數倍於他們的女陪侍的陪同下翩翩起舞著。
或許是老克烈先前在電梯口弄出的動靜驚擾了他們。
當林克等人進入宴會廳時,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動作,朝這邊看來。
一個頭上纏著布包,滿臉大胡子的阿拉伯人張開雙臂走了過來,一邊走著,一邊嘴裡嘴裡還在說著林克聽不懂的話。
“他說,法蘭西的男人全是懦夫,他才剛提了一嘴,這幫懦夫果然就幫他把自家的妻女給抓過來,要獻給他了。”
鄧布利多臉上閃爍著詭異的笑容,貼近了林克的耳邊說著。
他說話時並沒有要避著人的意思,反而是故意加大了音量。
這導致林克聽了倒沒什麼反應,可跟在林克周圍的小讚格威爾等人卻是一個個的都麵紅耳赤的低下了頭。
因為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所做的事情,和那阿拉伯人所説的,根本沒有半點區彆。
這是對他們性彆乃至於種族人格的巨大侮辱。
林克覺得如果受辱的人是他,那他肯定是忍不了的。
不上去把那阿拉伯人頭給擰下來當尿壺使他都不用做男人了。
但他身邊的這群法國男巫們可就不一樣了。
他們也的確是生氣了。
甚至有個彆的男巫都已經激動的攥緊了魔杖,一副隨時準備作戰的模樣。
隻可惜,他們怒目而視的對象,卻是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