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什麼時候輪到你以為了?不要忘記,小矮星·彼得可還沒有被抓呢!”
林克陡然加重了語氣,“加大力度繼續搜捕,同時將搜捕範圍擴大至整個歐洲,我懷疑那群食死徒已經離開嚶國了!”
此言一出,珀西的眼睛都快要凸出來了。
他瞪大了眼睛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林克。
要知道擅自跨越國境進行搜捕,可是違反國際巫師協定的。
隻是看著林克那嚴厲的目光,珀西最終還是閉上了嘴,低頭表示了自己的順從。
“林克,那麼這個女間諜呢?你打算怎麼處理?”或許是覺得密室中的氣氛實在是有些緊繃的過了頭,塞德裡克開口緩和道,“要不然的話,就把她交還給國際巫師聯合會吧,順便我們還能提出一波譴責,這也算是對法國魔法部的反擊了。”
林克聞言扭頭看向了塞德裡克。
不得不說,這的確是個好辦法。
或者說,是廢物利用。
反正這個女間諜也已經沒有什麼情報價值了。
她腦內的禁製早就已經將幾乎所有的路全部封死。
這種‘刪除’層麵的封禁即便是林克與鄧布利多這種級彆的大師也無能為力。
而這樣的話,還不如把她丟出去,以讓嚶國魔法部重新站上道德製高點,緩解一下國際上的譴責壓力。
但,林克還有著彆的想法。
他嘴角微微上揚道:
“不,還是留她一段時間吧,我總覺得,留著她的話,還能釣出更多的大魚!”
“你是說……這次來嚶國的間諜,不止她一人?”
塞德裡克的表情猛地嚴肅了起來。
林克微笑著點了點頭,轉過頭一邊走一邊說道:
“總之,大家都把鬆弛的神經緊繃起來吧。接下來,恐怕我們就要迎來一場惡戰了!”
聞言,珀西等人齊齊俯身行禮道彆。
鄧布利多則是平靜的望著林克。
今晚的他雖然也跟了過來,但卻始終一眼不發,充當著觀察者的角色。
而他這個觀察者,也的確觀察出了一些不同的東西來。
比如說,林克的確已經從一個學生成長為了一個傑出的上位者。
又比如說,林克的團隊雖然年輕,但卻也擁有著原先魔法部所沒有的團結與朝氣!
這是一個充滿了希望的嶄新組合,鄧布利多也堅信,這樣的一個組合,必然能帶領著嚶國魔法部,乃至整個嚶國魔法界度過接下來的難關。
以至於,重新偉大!
思索的功夫,林克已然緩步來到了他的身邊。
鄧布利多對著林克溫柔一笑,緊接著鳳凰火焰便重新裹上了兩人的身體。
……
蜘蛛尾巷。
一幢破舊的紅磚房內有著一座小客廳。
不過說是客廳,但它給人的感覺像是精神病醫院或者是看守所裡那種為了防止犯人自傷而特意布置的軟壁牢房。
這裡的幾麵牆都是書,其中大部分是古舊的黑色或褐色的皮封麵;一盞點著蠟燭的燈從天花板上垂落下來,投下一道昏暗的光圈,光圈裡擠擠挨挨地放著一張磨損起毛的沙發、一把舊扶手椅和一張搖搖晃晃的桌子。
此刻已然是深夜,就連壁爐內散發著冰涼氣息的魔法火焰都已經快要熄滅,隻餘下星星火點還在不斷掙紮著,為這間不算大的客廳提供著涼爽。
而斯內普,就端坐在那幾乎已經快要爛掉了的沙發上,目光呆滯的望著麵前的壁爐。
他看上去憔悴極了。
麵色發白的像是被淹死的死人,在雙眼下方,卻掛著兩抹厚重的黑眼圈。
“嘎吱——”
那盞垂掛在天花板上的蠟燭燈突然沒由來的搖晃了起來。
這動靜將斯內普從呆滯狀態中喚醒了過來。
因為,這是警戒魔咒被觸發的預警!
他的眼神重新變得淩厲而深邃,這一刻往日那個陰沉刻薄的斯內普仿佛又回歸了。
魔杖瞬間出現在了斯內普的手中,他悄無聲息的起身來到了門前,側著身子,小心翼翼的拉開了門栓。
大門被拉開,緊接著又被鉸鏈拽住,隻露出了一條細縫。
門外站著兩個渾身都籠罩在黑袍之中的人。
他們似乎是剛想要敲門,卻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給嚇了一跳,齊齊後退了一步。
那為首的黑袍人還將另一個護在了身後。
但在看清了門縫後那隻深邃冷漠的眼睛後,那黑袍人卻鬆了口氣。
她把兜帽掀到腦後,露出了一頭金色的長發,以及那張憔悴但卻美麗的臉龐。
“納西莎!”
斯內普說著話將解開了鉸鏈,又將門縫拉大了一些,讓室內的燈光又照在了她身後的那人身上,“還有德拉科?真是叫人又驚又喜!”
“西弗勒斯,”納西莎緊張地小聲說,“我可以跟你談談嗎?事情很緊急。”
“當然。”
斯內普後退一步,把他們讓進了屋裡。
他們看上去緊張極了,裹著長袍的身體出了不少汗,以至於德拉科的整張臉都像是蒸熟了一般滾燙發紅。
斯內普見狀魔杖輕輕指了指壁爐。
爐內本已要熄滅的魔法火焰頓時又熊熊燃燒了起來。
強烈的涼意伴隨著火焰的燃燒散發了出來,讓整個客廳內的溫度又下降了不少。
做完了這一切,斯內普轉過頭,看著明顯鬆了一口氣的德拉科和納西莎說道:
“那麼,我能為你做什麼呢?”
“這裡……這裡沒有彆人吧?”
納西莎輕聲問,看起來忐忑極了。
“哦,當然沒有。”斯內普在櫃子裡翻找著,“喝點什麼嗎?你現在很慌張,或許會需要一些葡萄酒。”
納西莎點了點頭,接過斯內普遞來葡萄酒一飲而儘道:
“盧修斯,你也該喝一些,過上一會兒再睡一覺。你現在的臉色看起來差極了,就跟很久沒有睡覺了一樣。”
斯內普看了眼手中的酒瓶,搖了搖頭道:
“不,我不想喝,我也不能睡。”
這樣的回答顯然是出乎了納西莎的預料。
但緊接著,她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有些擔憂的問道:
“你又開始做噩夢了?”
“噩夢?”
德拉科不解的抬起頭說道。
但他母親聞言卻是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追問。
斯內普的睡眠一直都不是很好。
因為他每隔上一段時間,就會連續不斷的做噩夢。
而那夢境的內容,便是那不堪回首的學生時光。
以及,莉莉死亡的那一幕。
這是屬於極少數與斯內普親近之人才能知曉的秘密,納西莎並不打算將這透露給自己的兒子。
而聽著納西莎的詢問,斯內普則好像是又恢複成了原本的呆滯模樣。
他用近乎於夢囈的聲音緩緩說道:
“這次的噩夢和以前完全不一樣。那是一個完全漆黑的夢境,隻是在天空之中,卻浮現著一張巨大的臉。那張臉上掛著微笑,我看不清他或者說,是她的麵容,但對方給我感覺卻很熟悉,甚至於……很溫暖。我覺得,我應該是認識她的。她就這麼在空中,不斷的對我說著,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納西莎微微皺眉。
她覺著,斯內普的精神狀態大概是到達了一個接近崩潰的臨界點。
莉莉死亡所帶給他的痛苦實在是太大了。
縱使斯內普是一個大腦封閉術大師,但看樣子,那種痛苦也快要把他折磨瘋了。
納西莎的嘴巴微微張開,想要說些什麼安慰一下。
但就這此時,斯內普卻陡然看向了她,說道:
“如果嚴格來說的話,那其實根本算不上什麼噩夢。因為那個夢境給我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簡直就像是回歸了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一般美好,叫人流連忘返。可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覺得它恐怖。這份美好,實在是太反常了!我擔心我如果再睡過去的話,我就再也不願意醒過來了。”
被卡頓了一下的納西莎無言以對,隻能是尷尬的笑了笑。
而說完了這一切的斯內普目光則已經完全恢複了清明。
他緩緩又掏出了一個新酒杯,而後淡淡的說道:
“那麼,寒暄結束,我想也該說些正事了。畢竟,你們來此,應該也不隻是為了關心一下我的身體吧?”
此言一出,德拉科緊張的抿了抿嘴。
而納西莎則是不斷的搓著手,最後才深吸了一口氣道:
“西弗勒斯,真對不起,這個樣子來打擾你,可是我必須來見你。我想,隻有你一個人能幫助我了!”
“所以呢,到底是什麼事?”
斯內普點頭說著,然後拉著德拉科在邊上的軟椅上坐下,同時給他也倒了一杯葡萄酒。
他看得出來,德拉科比他母親還要更加緊張,現如今已經在全身發抖了。
但德拉科並沒有像他母親那樣將酒水一飲而儘。
他反手就抓住了斯內普的手臂,用顫抖的聲音哀求道:
“教授,我的父親……父親他……請你一定要救救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