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斯內普歎了口氣道:
“緩刑十年外加剝奪政治權利終生的意思是,盧修斯下半輩子基本就隻能跟老鼠一樣在嚶國活著了。他沒辦法再搞任何事情,也沒辦法理解嚶國。而如果他再敢犯任何一點點的錯誤,等待他的,都將會是死亡!”
“也就是說,”納西莎緊張的說道,“隻要他不再犯事,就不用死了?”
斯內普點了點頭。
納西莎見狀才鬆了口氣。
對她來說,能一家人安安穩穩的繼續生活下去就已經很不錯了。
至於其他的東西,她已經不再奢求了。
稍微又休息了片刻,一行人啟程向外走去。
一路上盧修斯的精神依舊有些不太正常。
他似乎忘記了納西莎和德拉科的存在,滿腦子的就隻剩下了斯內普。
斯內普走一步,盧修斯就跟一步,隻要遇到魔法部裡的人,他就會立刻躲到斯內普身後。
很明顯,他的膽子早就已經被嚇破了。
一直到馬裡奧將他們送出了魔法部,回到馬爾福莊園,斯內普給他做了初步的治療之後,周圍熟悉的幻境才終於讓盧修斯恢複了神誌。
而接下來的,便是新一輪更加淒慘哭嚎。
看著麵前擁抱在一起哭泣的馬爾福一家,斯內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盧修斯身上的傷要遠比他預估的還要更加嚴重。
雖然有魔藥和治療術的治療,但依舊是留下了永久性的傷害。
斯內普初步預估,盧修斯的壽命應該都受到了影響。
這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西弗勒斯,實在是太感謝你了!”盧修斯不知何時從自己妻子和兒子的懷抱中掙脫了起來,紅著眼眶對斯內普說道,“如果不是你說動了尊敬的林克·弗利大人,我這次絕對死定了!我願意……”
斯內普擺了擺手,打斷了盧修斯的話,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盧修斯,你身上可能還存在著一些我沒能檢查出來的暗傷。所以,說說你身上傷勢的來源吧,他們是怎麼拷問你的?這對我發現你的暗傷很有幫助。”
此言一出,納西莎和德拉科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淚水又流淌了下來。
他們的目光都凝聚在了盧修斯那綁著繃帶的雙手上,在他們看來,盧修斯一定經曆了非常恐怖的折磨。
而盧修斯本人聞言更像是想起了什麼異常恐怖的事情般,整個人都恍惚了一下。
“那的確是……的確是非常恐怖的折磨!”盧修斯顫抖著說道,“他們,不讓我睡覺!”
納西莎:?
德拉科:?
“你是說,他們對你的折磨就是不讓你睡覺?”
斯內普搖晃著腦袋,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而反應過來的德拉科則更加激動,他撲上去扶著盧修斯說道:
“爸爸,你不用再害怕了,這裡是安全的,他們害不到你,你完全可以跟我們說實話的!”
“可我說的就是實話啊。”
“但這……這一點都不合理,你身上明明有這麼多傷!”
“你是說這些傷?這些傷全都是我自己弄的。”
“這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因為這是睡眠剝奪。”斯內普淡淡說道,“我已經想起來了,類似的刑罰過去黑魔王在麵對一些重要犯人的時候也進行過。其原理就是通過不間斷的強光、噪音、潑冰水等手段阻止犯人入睡。
一般來說,受刑人從第三天開始,精神就會崩潰。
盧修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也是從第三天開始,讓你服用吐真劑,或者直接對你進行攝神取念咒的吧?”
盧修斯這時候已經蜷縮在了一起,不斷顫抖著。
聽到斯內普的喊他的名字,他也隻是慌亂的點了點頭。
“唉——”
斯內普歎氣道,“那就可以理解了。睡眠剝奪、精神崩潰再加上攝神取念咒和吐真劑,這種精神上的痛苦會直接導致你想要通過自殘的方式來進行緩解。
這樣吧,盧修斯,你的情況已經不適合再進行外出了。
好好待在馬爾福莊園裡靜養吧。
你精神上受到的傷害隻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得到緩解。”
聞言納西莎鬆了口氣,果斷的點了點頭。
她也不希望盧修斯再出去嚇跑,斯內普的提議正和她意。
而德拉科聞言卻鼓起勇氣道:
“那要不如,我們趕緊離開嚶國吧?畢竟嚶國可是林克·弗利的地盤,隻要有他在,我們就永遠不可能……”
“閉嘴!德拉科!”
納西莎一聲厲喝打斷了德拉科,“你忘了你父親不能離開嚶國嗎?你想害死你父親?”
德拉科委屈極了,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可是……可是林克·弗利可能還會報複我們的。”
“你以為林克·弗利是誰?他犯得上放了你父親後麵再進行報複嗎?更何況,你父親還是斯內普教授求情才放出來的,有斯內普教授在,林克·弗利大人怎麼可能會那樣做?你這樣說,是對斯內普教授的不信任!”
納西莎一臉猙獰的說著。
可斯內普卻注意到,納西莎雖然是在跟德拉科說話,可目光卻時不時的就會落到他的身上。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納西莎,這是在用話來逼他呢。
如果後續林克真的對馬爾福一家進行了報複,那就變成他斯內普辜負了馬爾福一家的信任。
納西莎還真是個聰明的女人。
就在這時,原先一直蜷縮在一旁的盧修斯卻突然站了起來。
他以常人無法理解的速度衝到了德拉科的麵前,猛地一拳直接打在了德拉科的臉上。
“你怎麼敢,怎麼敢直呼尊敬的林克·弗利大人的名諱?要加尊稱你知道嗎?要加尊稱……”
盧修斯不斷呢喃著,臉上彌漫著的滿是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