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向兜帽人這樣的戰俘,D.A.軍內部曾經有過詳細的處置辦法教學。
羅恩等人也是嚴格按照這一套流程進行處理的。
他們先是掰斷了兜帽人的魔杖,而後又對兜帽人施放了不下十數次的昏昏倒地咒,以確保其在上軍事法庭之前都一直處在毫無反抗的狀態下。
至於再然後的事情,那就不是他們所能決定的了。
那是魔法法律執行司的工作。
而就在大家夥都在忙碌之時,羅恩的餘光正好瞥到了緩緩走來的納威。
對方杖尖上的綠芒,讓他聯想到了一些非常不好的畫麵。
他麵色一僵,幾乎是本能的撲上去拉住了納威說道:
“彆這樣納威, 住手,你不能那樣做!”
羅恩的聲音頓時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人群瞬間聚攏了過來,拚命地圍著納威,想要阻攔他前進。
但凡是經曆過神秘事務司一夜的人都清楚現在納威想要做什麼。
可問題在於,不論殺俘還是對人使用不可饒恕咒都是重罪,兩者相加的罪責更是嚴重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
上次那是有林克親自下達指令所以才讓納威免於處罰,可這一次呢?
“納威,你必須冷靜,我們把他交給魔法法律事物司就行了!”羅恩努力的說道,“現在的律法這個嚴苛,我敢說這個兜帽人肯定會彆判死刑的,所以你壓根沒必要自己親自動手!注意自己的前途啊,如果你真那樣做了,你這輩子可就全完了!就為了這麼個人渣搭上自己的一生,這不值得!”
話說到後麵,羅恩的聲音已經變成了咆哮。
然而納威卻壓根就沒有任何反應。
他伸手猛地一推,體內魔力噴湧間便將包圍著自己的人群全部擊退。
隨後,他再度舉起了魔杖。
韋德、拉妮還有約瑟夫的死狀不斷在他腦海中閃現。
那一張張扭曲的臉,在這一刻宛若是活過來了一般,在儘力向納威述說著他們的冤屈和痛苦。
而這一切,儘皆化為了最純粹的殺意。
“阿瓦達——索命!”
象征著不祥和死亡的綠芒在昏暗的樓梯間內閃現。
在被綠芒擊中的瞬間,原本處在昏睡狀態中的兜帽人陡然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裡滿是驚恐, 而在下一刻,一切的神彩便迅速消散,就連其肌膚上的肉色也轉瞬間便化作了死一樣的蒼白,整個人的死狀變得猙獰又可怖。
這是最頂級索命咒才能擁有的效果。
而現在,納威僅憑借著普通水準的魔力外加極致純粹的殺意便做到了這一點!
“噗通——”
脫力的納威癱倒在了地上。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圈紅紅的,卻沒有淚水流出。
這是他對自己的承諾——這輩子都不會再哭泣了!
他會將一切的悲傷都轉化為憤怒,再施加到敵人的身上!
原本忙碌的樓梯間內在這一刻也徹底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在用複雜而驚恐的目光看著納威,唯有先前就一直沉默不語的拉妮,在這一刻嗚咽的哭泣了起來。
納威,真的那樣做了!
但,然後呢?
現在該怎麼辦?
大家不知所措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才將目光全部彙聚到了赫敏的身上。
作為第一個召集大家避難的人,以及格蘭芬多目前最後威望的級長,大家都覺得赫敏有處理這件事的權力。
然而這一刻,赫敏的目光卻也是迷茫的。
她能把納威怎麼樣?
關起來交給魔法法律執行司處理嗎?
作為朋友以及戰友, 這顯然非常不合適,更何況赫敏本能的也覺得納威殺得好!
可要是不處理,這又和赫敏的價值觀不符。
就這樣漫長而後尷尬的沉默後, 羅恩終於是長舒了一口氣,上前對著兜帽人的屍體便是一道火焰熊熊。
熾紅的火焰纏繞上了兜帽人的屍體。
這是高達數千度的魔法火焰,足以將屍體的皮肉骨全部焚燒殆儘。
“他是在戰鬥中被我們不甚擊斃的,這是意外,都明白了嗎?”
羅恩沙啞的聲音在樓梯間內回蕩著。
聞言包括赫敏在內的不少人都鬆了口氣。
有幾個同樣經受過D.A.軍嚴格訓練的戰友甚至已經開始出言幫著羅恩一起附和了。
少有的幾個認為這項決定不怎麼妥帖的人,也在目光掃過拉妮等人的慘狀後,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兜帽人這樣的惡徒,就該立馬消滅!
但凡多留他一天在世上,都是對受害者乃至於對整個世界的侮辱!
而看著眾人的模樣,羅恩則是咬了咬牙繼續道:
“我希望你們能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依照我的說法去解釋,大家的功勞並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但如果有人想要跑過去胡說八道出賣大家……那即便魔法部不會說些什麼,我個人也會給予叛徒製裁!如果不想下半生都生活在恐懼當中的話,那就去試試看吧!請相信我,我會做到的!”
“喂!羅恩,不至於說這麼重的話吧?我相信大家都不會說出去的!而且這件事就算真的被魔法部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林克不會因為一個人渣的死就對我們如何的。”
那個先前被納威打了一拳的少年趕忙出來勸說道。
因為在羅恩說出那段話的時候,人群中已經有不少人流露出了不爽的情緒。
顯然是羅恩的威脅起到了一定的反作用,引起了大家的不滿。
但羅恩卻完全不為所動。
他用那雙充血了的眼睛死死的從那幾個麵露不滿的人臉上掃過,似是要將他們的長相深深的刻印在腦海裡,以便在事情發生後果斷的報複。
而麵對他鋒銳的視線,所有被盯上的人都感到了一陣陣的心悸,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最後,羅恩看向先前說話的少年,緩緩搖了搖頭。
單純的信義是不可靠的。
即便在此時此刻這群人是真心誠意的想要幫納威保守秘密。
可下一刻呢?明天呢?明年呢?
總有一天所謂的操守和信義會被**所攻破,他們所保守的東西也會被他們用去換取其他更有用的利益。
而在這時候,就需要更為強製性的力量進行約束了。
恐懼顯然是最好用的。
儘管它也做不到儘善儘美,但至少,它能將秘密泄露的視線儘量延長。
至於什麼林克會寬恕納威。
穀贊</span>那就更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