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士
有些不耐煩的甚至直接在大街上違規使用了幻影顯形咒。
毫無疑問,這些懷著滿腔怒火之人的目的地必然是魔法部。
老湯姆心中也是一片火熱。
不過在看到自家酒吧內的一片狼藉後心就又迅速冷卻了下來。
這下破釜酒吧恐怕也必須得學外麵那些新開的酒館,開始搞一波完完整整的大裝修了。
這得花多少金加隆?
老湯姆簡直都不忍心去計算這個問題。
不過萬幸的是,還有一個阿普可以用來彌補損失。
“整套裝修的話,5000金加隆應該足夠了吧?”
老湯姆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又給了廢墟中的阿普重重一拳。
……
與此同時,千裡之外的蜘蛛尾巷。
林克正帶著弗利夫人以及艾米麗沿著破敗的街道向河岸進發。
數十人走在路上皆沉默不語,街道兩旁房屋內的人也在好奇的打量著這群黑袍人。
當然,這些人更多的視線還是落在了這支隊伍中段被用馬車拉著的黑色鑲銀紋花棺槨上。
在這滿是人類排泄物以及各種垃圾的街道上出現這麼一座華麗奢侈的棺槨,這實在是太紮眼了。
單論舒適性和華麗程度的話,他們現在所居住的破磚瓦房可能可能還要比那棺槨更像是棺槨。
因此也有不少人偷偷跟上了這支神秘的出殯隊伍,想要看看那座棺槨埋葬的地點。
至於這些人知道了地點後會做些什麼事情。
那早就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了。
然而林克等人卻對此毫不在意。
一行人沿著渾濁的臭水河不斷前進,緊接著在某一個時間點上,突然消失。
這一幕看的尾隨的蜘蛛尾巷居民們都愣住了。
他們不甘的在河岸周圍尋找著,卻始終一無所獲。
最終隻能是驚恐的逃離了河岸,隻在蜘蛛尾巷又留下了一條駭人的傳聞。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林克一行人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岸邊上。
遮蔽了林克一行人身形的,是一麵球形的屏障。
這麵屏障的半徑約有近百米,以球形將天空與地底的泥土全部囊括在了其中。
屏障外,是一片毫無生機的灰色。
自濃黑色烏雲中飄落下來的汙濁雪花不斷打在地麵上,已經在河岸上堆積起了厚厚一層的棕灰色積雪,但在落入湖水中時卻又消無聲息的融化了。
那混雜著大量化學物質和垃圾的渾濁汙水就仿佛是失去了凍結的能力一般,於寒冬之中依舊順暢的湧動著。
但在屏障內,卻是大片大片的綠色。
這裡仿若是提前於周圍的世界抵達了春天一般,入眼所見,儘是綠草茵茵。
而在整片屏障區域的最中心高坡之上,則是豎立著一顆古老的柳樹。
這是方圓幾公裡內唯一活著的大型植物。
他的存在簡直就可以說是一個奇跡了。
因為蜘蛛尾巷周圍的環境,實在是不適合這種大型植物生長。
長期生活在這種糟糕的環境下,使得其出現了嚴重的陰陽不良。
不僅表皮乾澀爆皮,就連枝乾都歪歪斜斜的,顯得變扭又荒唐。
可即便如此,這株數十年前跟著茶葉與瓷器來到這片土地的柳樹依舊還活著,且在林克等人沒有進行任何乾預的情況下爆出了翠綠的新枝。
想要做到這一點,這株柳樹必然每時每刻都在做著抗爭。
“不過,現在你終於可以休息了,今後的日子,應該會好受許多吧。”
林克撫摸著柳樹粗糙的表皮,自言自語的呢喃著。
而聞言,其身後的司格芬和約翰等人皆是默默的低下了頭。
他們其實沒辦法理解,為什麼林克一定要把斯內普教授給葬在這種地方。
依照他們的想法,霍格沃茨才是最好的埋葬地點。
也隻有‘葬於霍格沃茨’這樣的榮譽才配得上斯內普的犧牲。
亦或者,和莉莉埋在一塊也不是不行。
這說起來有點侮辱死者。
畢竟如果真要這樣做,那就必須先得把莉莉·波特和詹姆·波特的合葬墓給挖出來,然後再撇開詹姆·波特的屍體重新下葬。
這種行為估計會招來包括鄧布利多在內很多人的集體抗議。
但那又怎麼樣?
憑借著林克此時此刻的威望,就算是真那樣做了也沒人能奈何得了他。
然而到了最後,林克卻是選擇了蜘蛛尾巷外圍河岸這樣一個地點。
另外還斥巨資以那株柳樹為中心,建造了一個大型屏障。
屏障內部的土壤和空氣全部被用魔法進化過,且布置有與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內一模一樣的氣候控製係統,常年將這片區域內溫度和濕度全部設置為春季。
而屏障本身則是由統統加護咒、反幻影顯形咒、麻瓜驅逐咒、赤膽忠心咒等數十個保護咒所組合而成。
這樣的防護等級,已經可以媲美魔法部現在的委員辦公室了。
單是這樣的話其實也沒什麼。
畢竟這些舉措都是為了斯內普教授墓地的環境美觀以及安全性。
可問題在於,林克在對這片‘墓園’環境進行了大改造之後,卻唯獨保留了那株營養不良的歪脖子柳樹。
處在這樣一處世外桃源般的地方,他的存在實在是太煞風景了。
這真的合適嗎?
“林克,時間差不多了。”
鄧布利多的聲音適時響起,將處在沉思狀態的眾人統統喚醒了過來。
林克點了點頭,默默的來到了馬車後,魔杖輕輕一點整個棺槨便漂浮著落在了柳樹跟前早已挖好了的大理石質墳墓之中。
作為在場最年長的人,鄧布利多攤開了手中的黑色筆記本,開始進行陳詞。
眾人也迅速依照禮儀低下了頭,做默哀狀,艾米麗也早已經撲進了弗利夫人的懷裡抽泣著。
現場唯有林克依舊站在斯內普教授的棺槨前,麵無表情凝視著那株大柳樹。
其他人或許會覺得林克此時應該會處於巨大的悲傷之中。
可事實上隻有林克自己知道,此時此刻,他的內心一片寧靜,甚至就連大腦也是一片空白。
這種狀態就跟人剛睡醒時意識還沒徹底回歸身體差不多。
但這並非是大腦封閉術所造成的效果,而是林克此時最真實最原始的情緒反應。
他的身體本能的拒絕吸納任何意義上的信息,將全部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麵前的柳樹上,觀察著他身體上斑駁的痕跡,觀察著他隨風擺動的枝條。
林克很清楚,這是他的身體在本能保護著他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