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啊?”溫暖回憶起那段歲月,笑了笑:“北城確實比京市冷多了,雪也大了不少,積雪足足有半米高。”
顧青寒點頭:“確實下很大的雪。”
溫暖:“沒想到你還記得。”
“我還記得你踩著一塊板,從一個小山坡滑下來,那天你穿的是淺粉色羽絨服。”顧青寒漆黑深邃的眸子深深睨向她,然後往前了一步,“你對我來說,是個很特彆的朋友。”
正當溫暖想要開口的時候,男人似乎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繼續道:“並不是因為樂樂,單純是你。”
說罷,顧青寒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顆晶瑩剔透的石頭,溫暖辨認了一下,這石頭似乎是她在集訓營結束之後,她給當時的同學留作紀念的。
顧青寒居然保存到現在?
溫暖抬起眼眸,對上顧青寒那好看的眼睛時,他沙啞著聲音問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說完,顧青寒又走近了一步,隻離她一個拳頭的距離。
兩人目光交疊,溫暖聲音都顫了顫:“你、你這是……”
“傻瓜。”顧青寒低笑一聲,目光緊鎖著她,笑道:“我喜歡你,從很久的之前。”
霓虹燈細碎的光芒照射下來,整個世界都亮晶晶的,尤其是他深邃有神的眼睛,添注了濃烈的炙熱和深情。
溫暖看著他,在他的黑眸中看到自己隱隱含笑的眼睛,“你說的都是真的?”
不是因為樂樂,是從很久的以前。
顧青寒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比剛才更加低沉沙啞:“暖暖,我想親你,可以嗎?”
溫暖輕咬著唇瓣,閉上了眼睛,微微墊起了腳尖。
傻瓜,乾嘛還用問?
直接吻不就行了?
接著,溫暖飛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隨即離開。
就在心跳加速起來的時候,一個蒼勁有力的臂彎扭著她的腰肢,眼前襲來一個黑影,顧青寒慢慢朝她湊了過來——
砰砰砰。
兩人心跳如雷,溫暖下意識閉上了眼睛,隻是鼻息之間縈繞著屬於他獨特的氣息,讓她手腳無措起來,隻得伸出手,緊緊地揪著他大衣的袖子。
毫無經驗的兩人渾身一顫,如電流流過身體一般,全身酥麻地僵立在原地。
顧青寒的呼吸慢慢急促起來,這種感覺很奇怪,但是卻美妙得好像期待已久,就連靈魂都為之一顫。
顧青寒輕聲低哄:“把嘴巴張開。”
溫暖腦袋好像有一團漿糊,隻得乖乖地張開了嘴巴,對方趁機攻城略地。
兩人呼吸交纏著,漫天的雪花從天而降,落地無聲。
但卻能聽見彼此強烈的心跳聲。
直到溫暖覺得自己就要呼吸不上來的時候,兩人才慢慢分開,就在那一刹那,能看到對方閃著光芒的眼眸。
溫暖忽地輕笑一聲,然後勾住了顧青寒修長的手指,“下大雪了,快回去吧。”
漫天雪花之下,顧青寒按捺不住,又低下了頭,含住了那一抹想念已久的嫣紅。
*
寒假,京市西郊空軍總院。
溫暖走到了陸司令的身邊,眼睛含笑地看著他寫在宣紙上蒼勁的字,說道:“爺爺,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陸家兩代為軍,其實溫暖也不是經常能見到她爺爺。
以前沒上大學住在軍區大院還好,但是上了大學住校之後,溫暖這裡兩年也就見過他三四回。
這是難得能在年底看到爺爺在書房裡寫寫字,舒展舒展筋骨。
陸司令今年雖然已經六十三歲,但是體魄強健,精神氣十足,看著也就五十歲出頭。
陸司令頭也沒抬,和藹道:“你說,爺爺在聽。”
“不急,等您寫完再說吧,我給你您磨墨。”溫暖走到了書桌的一旁,開始研磨。
半響,陸司令才放下了手裡的毛筆,笑著看向自家的寶貝孫女,“我們暖暖放假了?這個寒假有沒有什麼打算?”
溫暖:“沒什麼打算。”
溫暖不緊不慢地給陸司令衝茶,他最喜歡毛尖,就是回家來才會喝上一兩回。
溫暖衝好了茶之後,把手裡的杯子遞了過去:“爺爺,您嘗一嘗。”
陸司令從小就疼愛這個唯一的孫女,平時對著的部下不怒而威,就是在溫暖麵前才沒那麼嚴肅。
此刻陸司令接過了茶之後便“哈哈”喜愛了兩聲:“看來我家的寶貝孫女,是有事要爺爺幫忙了?”
溫暖揚起了眉梢,笑說:“什麼都瞞不住爺爺。”
陸司令喝了一口茶,緩緩地放下了杯子:“說吧,什麼事?看看爺爺能不能幫上忙。”
自從溫暖上了高中之後,就很少找他幫忙了,孩子長大了,也獨立了。
現在好不容易要找自己幫忙,陸司令心底也竊喜。
溫暖對上爺爺銳利的眼睛,輕輕笑道:“我想先讓您見一個人。”
“可以啊,讓他過來吧。”陸司令下意識覺得溫暖是談戀愛了,估計是找他過過眼?
這樣子的話,確實得先讓他過目一下。
看誰這麼好運,居然讓他家寶貝孫女給看上了。
“好,那我讓她過來。”說完,溫暖便往門外走去。
沒一會兒,一個小小的人兒悄悄地躲在門口外,然後好奇地從門口處探出了她圓圓的小腦袋。
小家夥粉雕玉琢,臉蛋肉乎乎的,白白嫩嫩,那雙大眼睛好像如磨石般黝黑,閃爍著俏皮又可愛的光芒,讓陸司令不由地微微一愣。
下一秒,小家夥從門口處飛奔過來,直接就抱住了他,奶聲奶氣地呼喊道:“太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