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
顧挽月感情線(1)
“顧挽月, 飛機快要降落了。”
坐在顧挽月身旁的劉華清,輕輕地叫喚著身邊的人。
顧挽月輕輕皺了下眉,耳邊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 使她意識漸漸回歸, 等睜開眼睛的時候,刺眼的光芒便映入眼簾。
這是一架從米國飛回京市的飛機, 顧挽月和劉華清結束了留學之路, 兩人都打算回國發展。
劉華清的聲音伴著轟鳴聲又再傳來:“看你睡得香, 本來不想叫你的, 不過已經到京市了。”
“唔……”顧挽月抬手揉了揉眼皮, 這一覺睡得太香了。
顧挽月看著飛機底下厚厚的雲層,若有所思說道:“真的睡得太香了, 我還做一個美夢,都不想醒來。”
身旁的劉華清輕輕彎了彎唇角,問:“什麼美夢?”
話落, 顧挽月偏過頭去看了看對方, 笑著說:“夢到我爸爸媽媽了。”
這個夢好像很長很長,從她爸爸媽媽相識到相愛,她都見證了。
好像真的有另一個世界存在著他們一樣。
劉華清:“你這麼久沒見叔叔阿姨, 想他們了。”
顧挽月笑了:“確實很想念他們,還有我太爺爺,他特地學了打國際長途電話, 問了我好幾次什麼時候回國。”
想到了家人,顧挽月臉上的笑容就更加明顯了, 淺淺的小酒窩讓人看得心醉。
劉華清輕笑一聲:“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他們了。”
顧挽月側目看他,“嗯”了一聲,然後問:“你要不要先去我家吃個飯再去深圳?這大過年的, 又坐了那麼久飛機,你也累了。”
劉華清父母在西北的研究所,雖然這邊有住所,但是父母不在,劉華清不打算在京市過年。
本來劉華清應該從港城轉機回去深圳叔叔家,不過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坐飛機回國,愣是陪著她先回到京市,再自己轉機回去深圳。
顧挽月對此感到既感動又不好意思,實在是太麻煩他了,而且這剛好也是除夕。
劉華清卻輕輕搖頭:“不用,我已經跟叔叔嬸嬸說好了,今晚就到深圳。”
顧挽月:“太麻煩你了,跑來跑去的。”
雖然他們都不在一個學校,但是他們倆的學校也就隔了一條河的距離。
留學這幾年,劉華清就好像一個大哥哥似的,把她的生活安排得妥妥當當。
有時候知道她想念家鄉的菜,還會特地買一大堆的菜,給她做好吃的,有時候還會給她準備好生活用品。
這幾年以來,顧挽月都已經有點依賴他,有時候有點不舒服了,也是下意識先去聯係他。
幾年時間下來,兩人的關係越來越親密,親密到不少同學都覺得他們倆是情侶關係。
但是,顧挽月知道,那是因為劉華清曾經受她媽媽所托,才會對她這麼好罷了!
劉華清以前一個人在京市,她媽媽溫暖對他也挺上心的,大概是因為這樣,他才用這樣的方式報答溫暖而已。
劉華清眉頭輕癟,沉聲道:“顧挽月,你有沒有想過?我樂意這麼做。”
無論認識了多少年,這人都是喊她的全名。
聞言,顧挽月對上了男人深邃的黑眸,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那也是太麻煩你了。”
劉華清輕笑:“你的事,對於我來說,從不是麻煩。”
飛機上準備降落的廣播聲逐漸蓋過了對方的聲音,可是顧挽月看著對方的眼睛,卻發現她好像從不了解身邊的男人。
隻見男人的薄唇輕啟,一字一句道:“本來我也不想這麼快,不過你似乎一點都不懂。”
“顧挽月,你是我很特彆的朋友,獨一無二的特彆。”
顧挽月看著他,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心臟不可控製地狂跳起來:“我、我們從小就認識,也從小一起讀書……”
“顧挽月——”劉華清輕笑一聲,目光專注地睨著她。
“我說的特彆,是喜歡的那種特彆。”
顧挽月屏住了呼吸,耳邊的轟鳴聲讓她耳膜有點兒難受,但是她還是隻字不漏地聽見了對方的話。
顧挽月看向他,倒也沒有回避,問:“我以為我們是朋友,那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劉華清專注地睨向她,認真地說:“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他跟顧挽月從還沒滿周歲便已經“認識”了,雖然那時候他們並不會說話,也不會認人。
但是聽長輩們說,他們是在一趟北上的火車相遇的,從此兩家人就有了千絲萬縷的聯係。
那時候顧挽月的父親調任北城,舉家北上,而他也是北上尋找父母。
碰巧的是,顧挽月的父親是空軍飛行員,而他的父母則是航空研究專家組的成員。
不過他們並沒有一起長大,在京市火車站分彆之後,再次見麵大約是兩周歲那一年。
劉華清對顧挽月的印象,停留在長輩的片言隻字當中,隻知道她是一個肉嘟嘟,非常可愛的小女孩。
直到六年級那一年,顧挽月轉學到他們的班上。
起初,劉華清並沒有特地跟她拉關係,直到上初中高中,兩人又分到了同一個班。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也許是蛙鳴蟬噪的一個夏天,也許是金風送爽的一個秋天,誰知道呢?
但喜歡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劉華清,我——我不知道。”話音剛落,飛機落地一陣顛簸,讓顧挽月下意識拉住了對方溫熱的手,就像是無數次她需要他的時候一樣。
男人笑了笑:“我不是要你立刻給我答案,你可以慢慢考慮。”
顧挽月輕咬一下唇,“你讓我想想。”
“好。”
*
劉華清轉機去了深圳。
顧挽月回了家,四合院的胡同似乎沒有太大變化,但是首都卻肉眼可見地繁榮起來。
到家之後,顧挽月的歸來讓家人狂喜。
尤其是母親,抱著顧挽月又哭又笑的,對她的思念是深切而濃烈,拉著她上下看了又看:“怎麼瘦了這麼多?是不是國外的東西吃不慣?”
顧挽月也沒有隱瞞,笑著說:“肯定不習慣啊,以前吃的都是爸爸和媽媽做的愛心餐,去了國外吃不上了,這幾年做夢都是想著你跟爸爸做的紅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