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西法不時被警察提審盤查,偶爾還會見到喬伊斯等人,但都無法交談,隻能匆匆一瞥,便給帶回各自的牢房。
轉眼將近一周過去了。
這天,牢門打開,拜森大步走了進來,聲音洪亮地說:“我們可以回家了,兒子。”
西法欣喜地站起來:“真的嗎?”
拜森微笑道:“當然是真的,而且,船上的其它人也獲得自由,他們被釋放了。”
“這真是一個好消息。”
西法迫不及待地離開這間‘單人房’,跟著父親來到警局大廳,果然見到了喬伊斯等人。
船長、喬伊斯、布蘭多等人走了過來,團團圍住了西法,致以由衷的謝意。
在這個過程當中,西法有注意到,喬伊斯的臉色並不太好。他雖然臉上掛著笑容,可是神情有些疲憊,和其它人的興奮、雀躍的心情有很大區彆。
一番寒暄後,西法把喬伊斯拉到一邊:“你的臉色不太好,你沒事吧?”
喬伊斯搖搖頭,又苦笑說:“大概是因為,最近老做噩夢,每次都讓我在半夜驚醒,睡眠不足,所以才...”
“噩夢?”西法攤開笑微笑說道,“什麼噩夢讓你臉色這麼難看。”
“我夢到從首蓿號上掉下去,掉向一片深紅色的海洋。還好有人拉住我,但我看不清他的樣子...”
“而我還拉著一個人,你知道是誰嗎?居然是尤尼斯.金,那個惡棍!天知道我為什麼會夢見他,而且在夢裡,我居然試圖拯救他。”
“但每次到最後,他都會哀嚎著掉下去。見鬼的是,就在這時,那個捉著我,看不清模樣的人也鬆開了手,我就這麼掉了下去,然後我就驚醒了。”
西法不以為然地說:“隻是一個噩夢而已,彆放在心上。現在我們都自由了,你可以安心回家了。”
“如果還會做噩夢,就去找個醫生,我指的是心理醫生。我覺得,你隻是因為這段時間精神太緊張,壓力過大,所以才會有這種反應。”
“對了,你有旅費嗎?”
說完,西法自嘲笑道:“我問了一個蠢問題,稍等。”
他走向拜森,跟自己父親要了一筆錢,其中50鎊用以支付布蘭多的保鏢薪水,其它的則分給那些身無分文的生還者,讓他們有錢回家。
當然,這是以父親拜森的名義。
告彆喬伊斯等人,要離開警察局,跟父親一塊回家。不料,在大門附近,西法撞到了有黑色絡腮胡的羅伊督察,以及一個高大的警官。
西法記得這個高大警察,當時在甲板上,就是他把自己壓倒。
“還有什麼事嗎?警官?”拜森臉色有些不悅。
羅伊督察乾咳了聲,介紹旁邊的警察:“這位是巴頓警官,尊敬的拜森爵士。在一周前的事件裡,在船上,巴頓警官在執行公務的時候,有些魯莽,可能對西法先生出手過重了。”
“所以,他想趁這個時候,向西法先生致歉。”
拜森哦了聲,朝那高大的警察看去。
名叫巴頓的警察額頭上遍布汗珠。
在得悉西法確實是男爵之子後,巴頓心裡七上八下。他記起自己嘲笑過西法,記起自己當時不聽解釋。
作為一個思馬特港的小小警察,巴頓擔心自己會遭到貴族的報複。於是懇求自己的長官,製造一個主動道歉的機會。
在督察介紹完畢之後,巴頓連忙走前兩步,摘下軟帽,向西法鞠躬道:“非常抱歉,西法先生,我為自己前幾日的魯莽和衝動道歉,並希望得到你的原諒。”
這一幕,讓大廳裡的人都看了過來,人們交頭接耳,大部分人都搖著頭。他們不看好巴頓,不認為那個貴族少爺會輕易原諒這個大個子。
西法抬起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地看著這個警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