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過後,他換上舒適的睡衣,打開了窗戶。看到下麵父親書房的燈光亮著,在窗簾後麵,隱約看到一個較胖的身影。
警察局長逗留很久,直到西法睡覺,他還未曾離去。
翌日,吃過早餐,西法一家坐著馬車前往聖威特教堂,這座教堂屬於黑夜女神教會。
作為教會信徒的家庭,在兒子平安回家之後,前往教堂祈禱再正常不過。
結束之後,西法沒有跟家人一塊回去,而是以‘四處走走’作為理由,帶著男仆馬修離開。
他們來到紀念廣場,這座廣場的名字,是為了紀念‘白薔薇戰爭’而命名的,在那場戰爭裡,恩奇鎮曾經付之一炬,鎮上隻有為數不多的建築保留至今。
這座廣場是其中之一,當然,它經過一定程度的改造。現在除了它之外,則還有恩奇鎮外的古城門,以及其它幾座古建築。
廣場上,諸多白鴿不怕人類,在廣場上追逐著人們拋出的飼料。
遠處,則聚集著一群穿灰藍色工人服戴鴨舌帽的人,裡麵也不乏有衣服打滿補丁的流浪漢,他們正在聽一個老太太演講。
西法在廣場找了個不顯眼的角落坐了下來,隨手拿出飼料,丟到地上。片刻的功夫,他的腳邊就全是白色的鴿子。
看了眼旁邊略顯拘謹的年輕男仆,西法隨口道:“你該不會剛好知道,鎮上有哪些獨居女士,年輕漂亮。可以上門拜訪,不需要帶禮物,隻需要帶錢的那種?”
馬修臉色變得有些尷尬,乾咳了聲:“先生,你剛回來,就進行這種社交的話,恐怕有些不妥。”
我也這麼覺得,並且,我隻是開個玩笑,你不用拿那種眼光看我,真的...
西法微笑著聳了聳肩:“那咱們換個話題,跟我說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鎮上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嗎?”
在回來的路上,他就已經在考慮,要如何改變自己的風評,好獲取家庭更多的支持。
他設想了幾個方案,但最後發現,他對恩奇鎮不是那麼了解。
在原主的記憶裡,他對這個鎮子更多的印象在於酒吧,在於那些藝術沙龍,以及那些或明豔、或開放、或含蓄的女士上。
並且,最後這部分的印象猶為深刻。
沒辦法,西法隻好自己搜集情報。
馬修略作思索便做出回應:“先生,恩奇鎮不大,稱得上有趣的事情,委實不多。”
“我隻想到了幾件事。”
“在不久前,一個叫艾恩的老頭,突然大量購進牲畜,說是要開辦農場,但至今都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西法努力回想,卻想不起來,艾恩到底是誰。
馬修繼續說:“還有,您父親的農場,以及鎮外好幾戶人家養的牲畜,都被山裡來的野狼光臨過。男爵已經委托了鎮裡有名的獵戶裡昂,委托他組織其它的獵人進山,獵殺那些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野狼。”
男仆抬起手臂,往那個正在演講,口沫橫飛的老太太指去:“另外,多麗絲老太太最近突然宣稱自己是黑夜的眷者。當然,聖威特教堂並不承認,但這不妨礙老太太每天都在廣場上演講。”
“黑夜的眷者?”
西法著實愣了下,忍不住朝那個老太太看去。
老太太滿頭銀發,法令紋深刻,鼻子像鷹,麵目陰森。看上去像是一個女巫,多過什麼黑夜眷者。
她穿著打有補丁的衣裙,挽著一個蓋著藍色方格手帕的籃子,不知道裡麵裝著什麼。
“不過,要說最轟動的,莫過於最近發生了一樁血案。”
頓了頓,馬修哦了聲:“不,如果算上昨晚在‘藍魚旅館’的那一樁,就已經是兩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