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睡著,突然,瘋子清醒了過來,用力地甩著頭,接著吼叫前衝。 經過馬車時,這個瘋子撿起一條牽馬的韁繩,呼一下甩了出去。
傑弗裡連忙抬起短棍去擋,結果繩子纏住了他的手臂,瘋子用力一扯,扯得膚色蒼白的男子身不由已,向對手的方向跌去。
瘋子又從旁邊馬車的窗戶中,捉起一塊鋒利的玻璃,他似乎能夠將隨手拿到的東西都變成武器,就這麼捉著玻璃衝過去,瞄準了傑弗裡的脖子。
突然瘋子像感應到什麼,停了下來,並往後退。
這時那條韁繩斷裂,有槍聲從街道的一邊響起,西法看去,就見戴著黑框眼鏡的劉易斯跑了過來。
劉易斯剛才瞄準的是瘋子的腦袋,沒想到對方感覺敏銳,居然讓他躲過一劫。
大概覺得自己沒辦法同時對付劉易斯和傑弗裡兩人,瘋子把那塊玻璃當飛刀擲了出去,逼開拎著短棍衝過來的傑弗裡,轉身奔向一座彆墅的外牆。
劉易斯在後麵連連開槍,卻還是讓那瘋子翻過了圍牆,警官大叫道:“追他,彆讓他跑了!”
看他們的樣子,是打算追擊那個瘋子,西法連忙在後麵叫道:“劉易斯長官,有機會就追問那家夥海默克是誰,他應該會告訴你的,詳細的情況我們稍後再談。”
劉易斯滿狐疑,但還是點了點頭,也跟著翻過了圍牆,消失在西法的視野中。
剛才,西法以海默克下屬的身份,朝瘋子打了一槍,就是為了給瘋子留下他被海默克背叛的錯覺。
他還故意沒打中要害,這樣如果能夠製服瘋子,應該就可以誘導他透露海默克的信息,一個能夠憑借修改咒文,就得到神靈回應的人,隻怕不是簡單貨色。
這樣的人,比那個瘋子還危險。
“要不要跟去?”
西法搖搖頭,決定還是回家。本來他想以公爵的身份追過去看看,但擔心暴露,還是決定放棄。
走在金色香檳大道,西法感覺到,魔藥殘留又消化了一點。
他仔細回想剛才事件的經過,察覺到哪怕是之前那種條件,自己仍在不自覺地扮演獵人,仍在布置陷阱,狩獵獵物。
隻是當時的獵物並非瘋子本身,而是瘋子透露出來的那些信息。至於陷阱,則是自己所使用的語言,特彆是最後自己給瘋子的所謂獎勵,無論是你沒必要再活下去那句話,還是朝他胸口開的那一槍,都是另一種形式的圈套和陷阱!
“所以,對於獵人來說,獵物不一定是活著的東西?”
“扮演法真是有啊。”
在西法離開不久後,一盞路燈,呱一聲響起。
有隻紅眼睛的黑烏鴉飛了夜空,掉落兩根漆黑的羽毛。
再見到劉易斯,已經是一個多鐘頭後的事情了,戴黑框眼鏡的督察,以及紅色波浪長發的瑪莎登門拜訪,西法在大廳接待他們。
“長官,犯人捉到了嗎?”一見到他們,西法就拋出這個關鍵問題。
劉易斯點了點頭,並從口袋裡拿出了記錄本:“確切地說,他已經死了。他進行了激烈的反抗,在那樣的戰鬥裡,我們無法活捉。”
西法又緊張地問:“那你們問了關於海默克的事了嗎?”
“問了,但這件事,不能向外界透露,所以很抱歉。”劉易斯習慣性地托了下自己的眼鏡框,進入正題,“西法先生,我很好奇,為什麼剛才,你會提醒我追問海默克的信息?”
西法並沒有打算在這件事作任何隱瞞,坦然地說:“我在路受到攻擊後,為了保護自己,我靈感閃現,謊稱自己是海默克的下屬。我看過那本日記,我知道犯人接受過海默克的指導,我覺得這或許有用,但沒抱太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