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接近些,便看到沙發上坐著兩道人影。他們一聲不吭,坐姿端正,宛若睡去。
黑暗裡猛地看到這麼兩條身影,彆說波文,就是西法也給嚇了跳。而當燈光照亮這兩人的臉時,波文更是驚呼起來。
“是他們!”
沒錯,正是灰熊和鼴鼠,他們閉著眼睛,沒有表情,膚色有些灰白黯淡,看著沒什麼大礙。
可當西法走近些,猛地見到,他們腰下的部位已經被血染紅,血從他們的衣服下流出來,已經讓他們的褲子濕透,並且在地麵留下一灘已經初步凝固的血漿。
方才那隻鼴鼠已經是從這灘血漿上經過,才會沾染上鮮血。
而從出血量來看,這兩人已經死透了。
“不!”
波文就要衝過去,卻讓西法製止。他找來一根木棍,輕輕揭開死者的衣服,以免衣下藏著什麼致命的事物。
身為獵人,西法對陷阱可不陌生,他擔心凶手利用這兩具屍體布置陷阱。但揭開衣服後,沒看到陷阱,卻發現屍體的胸腔被打開,裡麵的‘零件’全給取走,甚至有老鼠在胸腔裡進出。
“該死的老鼠,從我朋友的身體裡滾出來!”
在波文驅趕老鼠的時候,西法又發現前麵的桌子上,擺著典雅的釉質餐盤,那上麵盛滿了‘食物’,來自灰熊兩人體內的‘食物’。
就在桌子前麵的牆壁上,有一行血淋淋的字跡,寫著:把我的東西交出來,否則,他們就是你的下場!
“東西?什麼東西?”
波文也看到了這行血字:“灰熊他們拿了人家的東西?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我在思考。”
西法看向沙發上的屍體,問道:“他們有家人嗎?”
“沒有,像我們這種人不適合擁有家庭。”波文有些悲傷地看向兩個朋友,“他們就是再好不過的例子。”
沒有家庭。
那麼,發現不對勁的隻會是朋友。他們是獵人,有來往的自然也會是獵人。
所以發現灰熊兩人失蹤,必然是通知俱樂部,獵人不大可能報警,因此找到灰熊屍體的,自然也隻能是獵人。
這麼說來,這一行血字,是留給獵人看的?
西法走到一邊。
灰熊兩人拿走人家東西的事,應該是最近才發生的,如果他們兩個私底下沒再做些什麼的話。那麼可能拿走人家東西的事情,就隻能發生在前兩次委托事件裡。
海蛇黨那一次,灰熊他們甚至沒有進入船務公司,不可能拿走什麼東西。
剩下的,就是‘公主’瑪姬的事件?
可他們拿走的也隻是珠寶,能夠乾得出這種事的人,應該不會因為這點珠寶,就虐殺兩名獵人。
不。
等等。
除了珠寶之外,當時箱子裡還有三份贈予合同。合同被我拿了,但對方隻查到了灰熊,所以認為合同被灰熊兩人拿了。
最後發現合同不在他們身上,於是殺人留字,這行字跡,其實是留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