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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隻那隻曬得發黑,腿毛濃密,粘有沙子的腳踩在纜繩上,昆西額頭上的青筋跳了下,高瘦黝黑的他抬起頭,看著這個帶著一身海腥氣,不修邊幅,頭上戴著頂帽子,手中捧著一本記錄本的男人緩緩道。
“你乾什麼?”
踩著纜繩的男人用尖細的聲音回應:“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你們是誰?誰允許你們靠岸的?你們交了泊船費了嗎,如果沒有,就把你這條該死的肮臟的繩子給我解開!”
西法正在搬酒桶,聽到聲音,朝碼頭上看去。看到昆西放開了纜繩,但卻握緊了拳頭。他連忙放下酒桶,跳上碼頭,搶在‘暴躁老哥’發作前,朝那個男人微微鞠躬。
“尊敬的大人,請你原諒,他隻是一個工人,大字都不認識幾個。尊貴如你,想必不會跟他一般見識。”
西法感覺到後麵響起昆西劇烈的呼吸聲,知道‘暴躁老哥’現在恐怕已經想揍人了,而且最想揍的那個大概是自己。
如果可以,西法也不想插手昆西的事,但他放任不管的話,估計晚上他們就可以在破浪號上看到臭著一張臉的船長了。
“嗬嗬。”大概這輩子第一次被人稱為‘尊貴的大人’,這個應該是船事官的男人笑了起來。
船事官的工作是負責登記碼頭船隻進出情況,雖然有個‘官’字,但並非真正的官員。
他們通常隻認識粗淺的文字,略懂數學,這讓他們能夠記錄船隻的簡單資料,並且確保不會收少或收漏泊船費。
“我當然不會跟一個工人計較,像他這樣的人,我看到過太多了。”
“不過,你還是得回答我的問題,你們是乾什麼的?”
西法指著船上的酒桶:“如你所見,大人,我是一名酒商,我打算到風車島上來推銷我的葡萄酒,我覺得這裡的人們,或許會喜歡它。”
船事官搖搖頭:“我們更喜歡朗姆酒。”
“我們也有朗姆酒,不過,葡萄酒賣得更好。或許你可以嘗嘗,說不定從此以後,你就會喜歡上它。”
說著,西法摸出一枚金幣,塞進船事官的手上,微笑道:“這是我們的泊船費,如果需要登記名字的話,那麼就寫‘雷利’好了。”
儘管每個國家,無論是魯恩,還是因蒂斯、弗薩克,每個國家的金幣,它們的重量都不一致,含金量也會有一些出入。
不過,金幣就是金幣。
黃金是海上的硬通貨。
於是拿到一枚金幣的船事官,每條皺紋都在綻放笑容:“好的,雷利先生,歡迎你們來到風車島,我允許你們的船隻在這停靠。”
西法這才轉過身,朝昆西打了個眼色:“幫個忙,把船上的酒桶搬上來。”
這是工人應儘的本份
昆西明顯壓抑著怒氣,對西法小聲說道:“你說誰是工人?”
西法毫不退讓地看著他:“你還是小孩子嗎?我們是來調查的,結果你一上來,就想把人家揍飛。”
“如果我沒有這麼說的話,現在,我們可能就得回去船上了,你願意這麼做嗎?”
“如果你還想做好這件事的話,那麼,昆西先生,請把酒桶搬上來。”
昆西胸膛一陣起伏,最好還是克製地跳下小船,將一隻隻酒桶搬上碼頭。
隻是做完這一切後,他就哼了聲,徑直地離開了碼頭。
“雷利先生,你這個工人,脾氣很大呀。如果我是你的話,立刻就解雇他。”船事官合上記錄本,走了過來,在酒桶麵前打著轉,“你這酒,好喝嗎?”
西法掏出一個錫鐵壺,從酒桶裡接了一壺酒,遞給船事官:“大人,你嘗嘗。”
船事官也不客氣,接過來喝了口,舔了舔嘴唇:“味道還不錯。”
這時碼頭前麵一陣吵鬨,隻見人們圍聚起來,不知道在看些什麼。突然有人推開了人群,腳步踉蹌,赤裸的上身處,在胸口紋著一頭色彩豔麗的大鳥。
他的腦袋似乎遭受重擊,血流了一臉。
蹬!蹬!蹬!
一連串腳步聲中,有道身影衝了過來,將那人撲倒,然後高舉一把短刃,大吼了聲,猛地用力刺下。
短刃刺入紋青男人的胸口,直至沒柄。
紋青男人伸出手,緊緊地揪住凶手的領口,但過了片刻,手就無力落地,人已經沒有了呼吸。
“父親,我替你報仇了!”凶手仰天大吼,淚流滿麵。
詭異的是,他站了起來,擦了擦臉上的淚珠,轉身就走。
整個過程。
沒有人出來乾涉,甚至圍觀的人群裡有人還為凶手拍手鼓掌。
西法看得目瞪口呆。
這樣的事在魯恩王國裡根本是難以想像的,隻怕是凶手持刃追趕赴目標時,就已經被警察撲倒逮捕了。
“大人,這,這殺人了啊。”西法看向旁邊的船事官。
這個男人又灌了幾口葡萄酒,打了個酒嗝,笑嘻嘻道:“沒事,那是吉尼亞,他隻是正當報複了殺父仇人而已。”
西法感覺自己的下巴正在往下掉:“正當報複?你們這,可以這麼做的嗎?”
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措詞,隻感覺這麼血腥、野蠻的事件就發生在眼前,而小島居民竟然覺得這很正常。
這才是最詭異的。
“正常來說,當然不可以。”船事官抹了抹嘴角,晃蕩著錫鐵壺,“我開始喜歡這葡萄酒了。”
然後他接著道:“不過,吉尼亞的報複是獲得‘神明’的允許,是完全合法的。”
“神明?”西法一下子想起了奧斯維得的委托。
“是的,神明。”船事官朝向小島遠處山巒的方向,表情嚴肅地微微鞠躬,“天空之神、蒼白之王、山林的庇護者,偉大的阿斯圖卡守護著我們,守護著天空和海洋。”
“吉尼亞的父親上個月,和巴裡幾個老漁夫出海,卻沒有回來。巴裡說他們的船翻了,吉尼亞的父親不幸葬身魚腹。”
“但吉尼亞不相信,因為巴裡那幾個老家夥身上,有他父親的財物。於是這個孩子向神明祈求,祈求神明告訴他真相。結果他得到啟示,在巴裡家中的後院,找到了他父親的遺體。”
“不,那不能稱之為遺體,可憐的老麥爾隻剩下一個腦袋,甚至臉上的肉都叫鼠蟲啃掉了大半。自那時起,吉尼亞獲得神明的允許,得以展開正當的報複。”
船事官笑眯眯地說:“需要我給你介紹個旅館嗎?雷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