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隱隱約約間,似有水聲響起,床上的少年突然大叫一聲跳了起來,他本能地縮到了角落裡,右手二指並攏,指尖微蘊火光。
這時他才打量四周,發現自己正在一間屋子裡,屋子不大,東西也少。除了他睡的床外,就隻有一張桌子和椅子,連個衣櫃都沒有。
但他並不在意。
黑發少年並不在意,他跳下床,迅速穿上鞋子,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門。
門外是條光線不是很明亮的走道,遠處有人聲傳來,他並指畫符,指尖蘊著深邃的黑光,轉瞬畫出一個象形符號。
少年虛按這個符號拍在胸口,他的身形立刻隱去,掛在牆上的一麵鏡子裡再無他的身影。
黑發少年躡手躡腳地離開屋子,貼著走道的牆壁行走,經過一扇扇木門,眼看出口在既時,前麵一扇木門突然打開,從裡麵走出一個隻穿條短褲的大漢。
少年小心翼翼地這個打著哈欠走向通道深處的男人身邊經過,身形一晃,便衝出了走道。
一出來,便被燦爛的陽光照得幾乎張不開眼,隨後才發現,自已來到了甲板上。環顧一圈,四周全是藍色近黑的海水。
自己正在一條船上!
“早啊。”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少年打了個激靈,朝聲音響起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昨晚那個自稱獵人和冒險家的家夥。
他正靠在甲板的船舷,手裡拿著個口琴,笑眯眯地朝自己看來。
少年心臟狂跳。
他怎麼會發現我?
我不是隱形了嗎?
對了,他是蒙的,我差點被他嚇到。
這時,那個笑容有些可惡的家夥又道:“你想跳船?我勸你不要這麼做,哪怕你會遊泳,這裡距離最近的海島也有個好幾十海裡,你在遊到海島前就會脫力。”
少年又嚇了一跳:他怎麼知道我想跳船?他真的看得見我?
事實上,西法沒看到少年,不過現在,在他的口袋裡裝著‘操線木偶’。這件物品能夠讓他看到一百米範圍內所有生物的靈體之線,於是當他看著一根無主的靈體之線,自然知道,那是少年所有。
黑發少年哼了聲,不信邪地往一邊船舷奔去,一邊跑一邊回頭看,頓時頭皮發炸。
因為西法的視線跟隨了上來,隻是少年覺得,那個家夥的視角有些奇怪,不是平視自己,而是看向自個的頭頂。
我頭頂上有什麼嗎?
他抬頭看了眼,什麼也沒看到。
船舷到了。
黑發少年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西法聳了下肩膀,然後打個手勢,自己則拿起口琴在嘴邊吹了吹,熟悉下以前所掌握的曲調,以便為維麗爾小姐演奏。
船舷那頭,水手長納爾遜正指揮著幾個水手,把晾在船邊的漁網收起,隻見收起的漁網裡,漁網裡無人卻自己起伏活動。
片刻之後,興許是能力時間到了,又或者不想再隱藏身形,黑發少年的身影在漁網中出現。
當漁網被打開,他立刻衝了出來,然後像猴子般靈活地躥上桅杆,然後抱在上麵不肯下來。
西法收起口琴,來到桅杆下攤手道:“你打算在上麵躲一輩子嗎?”
黑發少年咬牙切齒地說:“就算我死,也不會把那件東西給你的!”
西法怔了下,然後道:“什麼東西?”
“不過算了,我對你的東西不感興趣,但我對你的來曆很感興趣,我們就不能好好地談一談嗎?”
“我跟你們這些驕傲、自大、愚蠢的白皮豬沒什麼好談的!”黑發少年努力堆砌出凶狠的表情,企圖嚇退西法般叫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