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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距離x先生五六米的位置上,卡文沒有急著動手,他和西法這兩天不斷推演過聚會可能出現的任何問題。他們都認為聚會中x先生必定有暗中的幫手,極光會雖然是瘋子,但絕不是傻子,不會讓x先生那麼高調地出現在貝克蘭德又沒有任何保護。
畢竟,這距離貝克蘭德大霧霾才過去沒多久,官方的非凡者不會那麼麻痹大意,一旦x先生暴露,必然引來官方非凡者的追殺。
沒有幫手的話,x先生就是來貝克蘭德送人頭。
聚會裡肯定有幫手,並且,很可能是半神。
要在眾目睽睽之下狩獵一名‘旅行家’,這需要足夠的耐心,不立刻動手的原因在於,通過聚會的如常進行降低x先生和極光會其它成員的戒心。
縱使這點最多隻能夠讓刺殺行動的成功率增加那麼一點點,但隻要能夠提升成功率,無論西法還是卡文,都不會拒絕。
聚會一開始,x先生發布了一個委托,他要尋找運氣異常的人,發出這個懸賞後,聚會成員提出各種問題,都得到x先生耐心的解答。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結束了懸賞委托後, 聚會開始進行交易環節,到了這裡, 正是開始狩獵的節點。卡文不再遲疑, 靈性灌注進‘扯線木偶’裡, 首先開啟了‘靈體之線’視覺。
他很感激西法讓自己參加這次行動,也很感激西法把‘扯線木偶’再次借給他, 讓他有機會提前扮演‘秘偶大師’。
如此一來,當他正式晉升‘秘偶大師’時,相信魔藥會更容易消化。
已經有過一次使用經驗, 卡文很容易就察覺到那些虛幻的黑色細線,他略為辨認,便找到了x先生的‘靈體之線’。
不動聲色間, 卡文已經隱蔽地操縱起x先生的‘靈體之線’。
於此同時,戴著黃銅麵具的x先生立刻察覺到危險, 這是源於靈界的反饋,作為前置序列有‘占星人’這個職業的x先生, 靈感足夠強大,能夠及時察覺到針對自己的危險預感。
但這種預感是模糊的, 無法讓他知道危險來自何方, 源於何人, 以什麼樣的形式表現,除非讓他可以從容占卜。
顯然,x先生並不準備在這時候進行占卜, 他立刻就要有所行動。但在這時, 他的雙眼中同時出現一道身影。
那是一個全身穿戴著銀白盔甲的身影,那盔甲繁複華麗且莊嚴,那身影的頭盔上有黃昏似的光芒凝成豎直獨眼的形狀!
x先生清晰地感覺到一團陰冷鑽進身體, 讓他再難以控製自己的行動。讓他無法說話,讓他難以示警,讓他像雕像般坐在位置上一動也不能動。
這是西法, 這是怨魂附體!
母親和妹妹都是‘學徒’, 西法可是很清楚,‘旅行家’都經曆過哪些階段。
在卡文操控x先生的靈體之線時, 可能會被‘旅行家’提前預感, 這一項也在他們的推演當中。所以在卡文操控‘靈體之線’的時候, 西法同時進行附身,強行占據x先生的身體,讓他無法做出應對。
這裡麵涉及到一個問題, 沒有‘扯線木偶’在身上,西法是看不到‘靈體之線’,不清楚x先生的狀態,基於這點,他們才提前計劃,約定在交易環節開始同時出手。
這需要一定的默契,以及對彼此的信任。
幸好,經曆過那麼多次冒險之後,西法和卡文之間已經培養起足夠的默契和信任。
這就造成了一個結果。
x先生立刻被製伏。
如果是普通怨魂,x先生未必會那麼容易就失去對身體的控製權,但那是容納了‘黃昏巨人牌’的西法,借由褻瀆之牌提升了位格,強化了怨魂的各種能力。
還沒有達到半神層次的x先生,根本無法對抗這種附體。
但他隻是身體難以動彈,可思緒還保持著活躍,畢竟現在,他尚末被‘扯線木偶’初步控製。
x先生立刻控製自己的靈性,在腦海裡勾勒出一個又一個的複雜符號和標識,他要開啟一扇‘旅行家之門’,開啟‘傳送之門’,以此來脫離聚會,直接出現在極光會一個秘密據點,讓那裡的非凡者替自己驅逐怨魂。
可在這時,那些複雜符號和標識消失了,x先生忘記了自己要乾什麼,出現了片刻的呆滯。
他的想法慘遭西法‘偷盜’!
對手既然是‘旅行家’,在推演的過程中, 西法自然不會漏過‘對手會在危險之際使用傳送能力脫離’這樣的可能性,因此他有帶上‘克裡斯蒂夫人’,他在附身的同時不忘偷走x先生的念頭, 讓目標難以擺脫。
而這個時候, x先生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和聚會成員之間仿佛隔著一片厚厚的玻璃, 思緒變得緩慢,如同在腦漿裡灌進了水泥,讓他一下滯澀。
這是秘偶大師
緩慢的念頭轉動,x先生終於明白到自己的處境有多糟糕。先有怨魂附體,又有‘秘偶大師’暗中控製,甚至可能還有一位‘偷盜者’暗藏。
這些非凡能力組合在一起,形成可怕的控製能力,完全能夠在不引起聚會成員的關注之下殺掉自己!
此刻,x先生看到自己略微改變了一個坐姿,並抬起手,輕輕地敲擊著自己的黃銅麵具。
這樣的表現會讓暗中的監視者誤以為一切正常,x先生急得眼眸開始浮現血絲,念頭變得緩慢的他,過了片刻,他才浮現起‘使用神奇物品’這個念頭。
然後這個念頭再度消失!
怨魂附體、靈體之線被控製、念頭遭遇偷盜,來自於三種途徑的不同控製,持續控製,就像在x先生的精神和身體上包裹上一層層的蛛網。
這‘蛛網’越來越厚,厚得要將x先生徹底和外界隔絕。
在操控著靈體絲線的過程中,卡文不忘做出各種小幅度的動作,或轉動眼珠,或活動手指,或變換坐姿,通過這些動作來避免受到‘扯線木偶’的負麵影響。
同時,他正在深化控製,再過兩三分鐘,他就能夠將x先生轉換成秘偶!
聚會仍在進行,成員們之間的交易或成功或流產,x先生的動作越來越僵硬,念頭變得無比艱澀,他正看著自己緩緩地滑向死亡,墜入深淵,他對此完全無能為力。
終於,聚會來到了尾聲,x先生聽到自己毫無異常地宣布:“結束。”
這語,這語氣,和他自己一模一樣,這是‘魔術師’小姐向西法描述的內容之一。
而隨著這句話地道出,x先生徹底失去了意識。
他已經成為秘偶!
一位位聚會成員相繼起身,卡文也在其中,混在人群裡的他,知道計劃已經來到了最後的環節。
將x先生轉化成秘偶之後,剩下的問題就是,要如何安全地脫離。
對於這個問題,西法早有定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