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荒接過來,重新坐下,不過幾口就吃完了,季沫問道,“你吃飽了嗎?”
“嗯”千荒把火堆滅了,然後開始收拾山洞,收拾好回頭,見季沫還拿著那塊肉,一共也沒吃幾口。
他皺著眉頭,“你很不喜歡吃烤肉是嗎?我明天可能還會忙,所以不能帶你去找菜。”
季沫臉色變了變,“你還要去做石鍋?你們部落這麼多獸人,明天讓彆人做吧,你休息一下,你看你手指都成什麼樣子了?”
“彆人做不了。”可能是知道季沫要追問,千荒繼續說道,“那種石頭,他們的爪子抓不破,要是用他們的話,手可能都會廢掉。”
“可是你呢,部落這麼多人,所有石鍋都交給你的話,你的手也得廢掉。”季沫有些氣急敗壞的吼道。
千荒有些詫異的看著季沫,“你今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氣憤?”
季沫努力平緩著呼吸,“沒有,我就是覺得有點兒累而已。”
“那就睡覺吧,等我忙完,就帶你去找菜。”
千荒把獸皮蓋在季沫身上,然後就要躺下,“等等”季沫忽然湊到他身邊,千荒的眼神凝滯了一下,盯著季沫眼珠子都不會轉了。
季沫伸手拔下他頭上的簪子,立刻,一頭銀白色的長發傾瀉而下,遮蓋住了千荒的整個後背,結實的肌肉,柔順的長發,再配上這張剛毅俊秀的臉,季沫的心臟都開始不受控的狂跳了幾下。
“晚上睡覺,就把簪子摘了。”季沫抱著獸皮在旁邊躺下了。
千荒微微發怔了一會兒,也在她身邊躺下,這個山洞雖然足夠大,可睡覺的獸皮就那麼點兒地方,季沫跟千荒同床共枕習慣了,也會忽略掉身邊睡個男人的事。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聞著千荒身上傳來的若有若無的檀香味,夾雜著血腥的味道,她的心又飄忽著,這也就導致了她失眠。
季沫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隻能坐起來,一個人盯著洞口的月光發呆,夜晚的風帶著涼意吹進來,季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把獸皮又往身上裹了裹,這才感覺好了些。
季沫扭頭,看不清千荒的臉,可是聽著他的呼吸聲,顯然睡的很沉,他這些天應該很累了。季沫的腦海中不由想到自己來到這裡的種種事情。
其實除了一開始,他對她還是不錯的,畢竟一個從雌洞帶出來的人,能這樣應該已經很不錯了。
季沫用了一晚上的時間,終於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好了,天蒙蒙亮的時候,才閉上眼睛睡下。
醒來時,卻是一身的冷汗,自從來到這裡就沒夢到過那個世界的人了,曾經每晚都折磨她的噩夢,季沫來到這裡後就再也沒夢到過,所以她那時候想,其實留在這裡也不錯,不用去麵對那些不堪的過去。
可是昨天,那個噩夢竟然又找上了她,她的親生父親,拿著皮帶一下一下抽打在她的身上,而她的媽媽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聲嘶力竭的乞求著。
“都是因為你們母女倆,小娟才不要我了,我要打死你們,你們這兩個拖油瓶,我打死你們。”
這是她父親的話,因為他喜歡的女人攀上了大款,他把氣全部撒在了她跟媽媽的身上,那天媽媽被打的住進了醫院,而季沫的身上,也留下一道道的血痕,觸目驚心。
季沫把頭埋進膝蓋裡,用力的扯著自己的頭發,仿佛那種痛楚又在身上開始蔓延,噩夢也依舊在繼續。
“你怎麼了?”千荒出現在洞口,見季沫把自己的頭發都撕扯下來很多,趕緊過去阻止她。
“怎麼?”
季沫抬起頭,眼中的痛楚灼燒了千荒一下,他抓著季沫肩膀的手下意識的收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的。”
季沫側頭看了看抓著她肩膀的那隻手,說道,“你先放開我。”
千荒反應過來,立刻鬆手。
季沫閉上眼睛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說道,“我沒事,我隻是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