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棄她可以,想要殺了她也可以,但卻不能這麼踐踏她的尊嚴,季沫不是什麼特彆有節操的人,但對於自己的自尊她卻看的比命都重要,她怎麼能忍受這樣的羞辱。
千荒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用力捏住季沫的下巴,冷聲吼道,“那還不是因為你時時刻刻都在想著跑?部落哪裡對你不好?你為什麼還不願意留下來?你想去哪兒?找那個流浪獸人嗎?”
季沫揚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哭著甩開他的手,“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明明是你,明明是你覺得我沒用了,想要拋棄我,把我一個人留在了那個地方,你知道嗎?要不是那個流浪獸人,我就被野獸給吃掉了。”
這是千荒第二次挨巴掌,他是部落裡千年難出的白獅,即使是在整個獸人大陸,都有著超然的地位,沒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打他,隻有季沫。
不過他此時的目光中,卻滿是茫然,“你說什麼?你遇到了野獸?”靠近季沫,想去拉她的手,被季沫一把甩開。
“你乾什麼?少碰我。”
千荒金色的瞳孔微微眯起,聲音又降了幾個度,“季沫,我們翼獅族是瑪塔森林外圍中,這幾個部落裡最強大的,所以你就算去了其他部落,肯定也沒我們翼獅族好,你為什麼就不能安分待在我們這兒呢?你要是不跑,又怎麼會遇到上次那樣的危險?”
這次季沫終於從千荒的話裡聽出了些什麼,她一把推開千荒,有些難以置信的問,“你說我逃跑?我怎麼可能逃跑,我一個外來的人,我哪兒知道外麵還有其他部落?我為什麼要去去他部落?”
“你沒想逃走嗎?你願意留在翼獅族?”千荒有些激動的抓著季沫的肩膀,平淡的金眸中迸發出無法掩飾的喜意。
“你放開我,我什麼時候逃走了?那天不是你拋棄我的嗎?”季沫想到那天的情景,心裡就忍不住難受,可是此時看千荒的樣子,她似乎誤會了。
千荒長長呼出一口氣,然後對著季沫笑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笑,白獅天生麗質,每一代的白獅長的都極為好看,千荒尤甚,此刻他展露笑顏,頓時周圍的花草都跟在擺動,仿佛迎合著這樣的美好。
而季沫,直接被這個笑容給迷的神魂顛倒,千荒什麼時候低頭吻了她,她都不知道。
“我不會丟棄你,你可是獸神派來的使者。”千荒溫暖磁性的聲音,撩撥著季沫的耳膜跟心弦,可是聽到後一句話的時候,她臉上的欣喜又收斂了起來。
她一把推開千荒,“你給我走開。”然後當著千荒的麵拚命擦著嘴,好像剛剛碰到了什麼惡心的東西一樣。
千荒臉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季沫,“你,你在乾什麼?”
季沫仰頭冷哼了一聲,“你看不到嗎?臟!”雖然她這樣說著,可是看著千荒的眼神中帶著點點笑意,雖然她介意他們的利用,可是知道千荒沒有想要拋棄她,還是忍不住內心的歡喜,從眼中溢了出來。
千荒卻被她這句話說的黑了臉,拽著藤條轉身就走,季沫被拉的趔趄了一下,差點兒直接摔倒。
“喂,我還沒擦完嘴呢,你走那麼著急乾什麼?”
千荒根本不為所動,高大的身影在半人高的雜草中穿行著,他的手指輕輕點在嘴唇上,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喂,千荒你站住,剛剛我看到好幾株蜜桶花,都是治療大風叔的藥。”
千荒腳步猛然一頓,季沫剛收住力,千荒已經站到了她麵前。
“那就趕緊都摘下來。”
季沫撇撇嘴,把背簍接下來扔給他,“背著,我來采藥。”
千荒毫無怨言的背上,然後就蹲在旁邊看著季沫小心翼翼的把蜜桶花給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