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抓著千荒的衣服,觸摸到他衣服下結實的肌肉,小聲問道,“千荒,你冷嗎?為什麼不穿棉衣?”
千荒搖搖頭,又把季沫摟緊了幾分,“下雪不算太冷,而且,我的身體寒季就算不穿獸皮,也不會多冷。”
季沫仰頭詫異的看著他,“你們獸人都這麼強悍的嗎?還是隻有你?”
千荒伸手把季沫頭上的雪花掃下去,隨後道,“我也不知道,隻是獸人一般很少有凍死的,應該會感覺到冷,但不會像雌性那樣被凍僵了。”
季沫不禁在心裡羨慕,果然這個世界,獸人是被偏愛的。
“那就是說你也會感覺到冷對不對?那你為什麼不穿棉衣呢?在我們房間的紅木櫃子裡,還有一件我給你新做的棉衣,我不僅放了棉花,還有兔絨呢,當時想著等結侶的時候讓你穿,可是沒想到後來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千荒猛然鬆開季沫,目光複雜的望著她,“你給我準備了結侶時的衣服?”
“當然了,我不僅準備了衣服,還準備了神秘禮物的,可是都沒用上。”
千荒忽然抱緊季沫,聲音有些沙啞的道,“季沫,對不起,是我小心眼,我不該跟你生氣的,是我不好。”
“那天你摔了筷子,跟我說還結什麼侶,我當時心裡特彆難過,我期盼了那麼久的結侶,你就那麼輕鬆的說不結了,我以為你不在乎我,至少沒有我在乎你那樣在乎我。”
“後來我去找夕顏,那個懲罰洞內不知道到底通向那裡,我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我就沿著聲音走,可是周圍卻越來越來,最後那聲音雖然越來越清晰,可我的頭卻越來越昏沉,我其實那時候,就在那兒昏迷過一次。”
“你說什麼?”季沫死死的抓著他的胳膊,驚駭的看著他,“你說你昏倒在了刑罰洞?那麼冷的地方?”
千荒苦笑了一聲,“對,我昏倒了,不過時間應該不長,因為昏迷時我老是聽到你在叫我,我想睜開眼睛,想伸手抱你,可是我渾身都是僵硬的,什麼都做不了。最後我看到你哭了,哭的非常傷心,你說千荒,我要走了,我們再也不會見麵了。”
聽著千荒輕輕的話語,季沫卻能感受到他當時的那種絕望,他輕輕的撫摸著季沫的臉頰,雖然也很涼,卻仍然有著屬於季沫的溫度。
“我心裡恐懼,所以就醒過來了。”
季沫的眼淚已經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她用自己的唇去感受千荒的掌心,她哽咽著道,“傻瓜,我不會走的,千荒,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我回不去了,我得永遠留下來陪你了。”
千荒的眼中閃爍著灼灼的亮光,這漫天的冰雪仿佛都在這一刻融化了,季沫的話,一直暖進了他的心裡。
雪越下越大,季沫看著千荒有些發青的嘴唇,趕緊說道,“我們回去吧,這雪要下大了。”
千荒點點頭,抱住季沫,背後翅膀展開,兩人一起朝部落飛去。
季沫摟著千荒的腰,把頭埋在他懷裡,大聲問道,“我們要不要去跟雪塵他們說一聲,這下這麼大的雪,萬一他們沒回去怎麼辦?”
千荒速度卻是不減,低頭道,“不用,那兩隻雪狐可聰明的很,說不定早就在下雪的時候就已經回去了。”
季沫卻還是不禁朝那邊看了看,“可是我的背簍還在那兒,而且我還沒割草呢,家裡兔子都快沒吃的了,這下了雪,恐怕不能再割草了,家裡的兔子吃什麼?”
千荒扇動著翅膀,停頓了一會兒,說道,“我先把你送回去吧,我一會兒再來給你割草,多割點兒,儲存一些。”
季沫搖搖頭,“不用的,我自己再想辦法吧。”
千荒並沒理會她,而是抱著她快速朝部落飛去,季沫在他懷裡被冰雪吹的身體不停的發抖,但她卻沒吭一聲。
千荒把自己身上的單衣解開,把季沫裹進自己的衣服裡,放慢了些許速度。
他此時也有些後悔,早知道會遇到季沫,他該穿棉衣的,這樣她就不會這麼冷了,可是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