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梁肆第一聲出現後, 宋時夏威脅人的氣焰消失殆儘。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欺軟怕硬。因為宋薇是宋家的養女,在她看來, 宋薇的存在分了她父母和哥哥的寵愛, 所以她看不慣。
而沈初意不過是今天被動手,丟了臉麵後順帶的嘴一句。
宋家當家做主的是宋時景的小叔, 所以宋時夏他們的地位實權根本就無法與梁肆比。
她當然不敢得罪梁肆, 甚至家裡長輩以前還讓她去追梁肆——當然沒成功過。
宋時夏挺怕他的。
她也沒想到,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給宋薇撐腰。
宋時夏瞪了眼宋薇,抓著助理往後退了幾步,就算是狼狽,也忙不迭跑路回自己的休息室了。
梁肆懶得搭理囂張跋扈又腦子不太好使的宋時夏,轉向沈初意:“診出完了?”
“剛給兔子吃了藥, 還得觀察一下。”沈初意奇怪:“你怎麼來了,不是吃飯了嗎?”
梁肆漫不經心說:“沒人和我一起吃。”
沈初意才不信:“怎麼可能。”
偏偏梁肆耳利,問:“為什麼不可能。”
沈初意眨眼, “以你在寧城的地位,現在說一句吃飯, 能有無數人願意請客。”
梁肆若有所思,挑唇笑:“無數人裡,也包括你麼?”
明明是很簡單的問題, 沈初意卻心動了一下,抿唇笑了笑:“當然可以了。”
兩個人旁若無人地聊天。
王導小聲:“宋薇啊, 不是來找你的?”
宋薇自個都還在驚訝,她哥的員工居然和梁肆關係匪淺,回答:“這不很明顯嗎, 王導你平時見梁總來過?”
王導擦擦額頭的汗。
他已經是第無數次慶幸,還好自己剛才讓副導演清了場,否則今天必定上頭條。
不是找宋薇的就行,說明下次不會來了。
宋薇擦了手,剛才捉弄宋時夏,手裡都是水,然後往回走。
梁肆驀地偏過頭,望了她一眼,“下次自己去醫院。”
宋薇說:“知道了知道了。”
她看向沈初意,“沈醫生,你回去吧。”
沈初意搖頭:“兔子剛吃了藥,我等會兒再走。”
宋薇準備拉她回房,咳了聲,不敢把梁肆單獨晾在外麵,:“梁總,進來一起休息?”
梁肆順走小五的牽引繩,“不了。”
女孩子的休息室,他進去算怎麼回事。
王導一聽,立刻識趣地把主角們休息的躺椅搬到了走廊下,還讓人送上了吃食。
危險與機遇並存,說不定一開心就投資了呢。
彆說,沈初意看到他懶洋洋地躺在那兒,長腿無處安放,小五趴在陰影裡,她都羨慕了。
宋薇並沒有追問沈初意和梁肆的關係,而是直接電話打給宋時景:“宋時景,如果你不能管你妹妹,我就不客氣了。”
宋時景皺眉:“她又惹事了?”
宋薇冷笑:“喂我小兔吃不該吃的東西,我還應該誇她一句,沒有惡毒到把小兔吃死。”
顯然宋時夏也知道小兔死了的後果,不敢下狠手,隻敢找點小茬惡心她。
宋時景說:“你不客氣就是。”
沈初意不太想聽豪門八卦,在門檻上坐了下來,小五立刻抬起頭,咬了下梁肆的西褲腿。
梁肆掀了掀眼皮。
看見她這坐在門口的小可憐樣,又輕笑了聲:“坐在地上做什麼?”
他起身,把她拉了起來。
小亞原本在聽宋薇和宋時景打電話,忽然瞥見這兒,立刻從房間門裡搬過來椅子,小心翼翼地放下。
沈初意剛才還羨慕梁肆閒散躺著,一轉眼她自己坐在了那椅子上——還真舒適,難怪明星們拍戲總是有這種椅子。
她視線抬起,“你想吃什麼?”
梁肆從小桌上的盤子裡拾起兩顆荔枝,慢悠悠地剝著皮:“想不想去舅舅那裡蹭飯?”
沈初意重複:“舅舅?”
梁肆漫不經心說:“這個園子是舅舅的一個私產,不然你以為寧城哪有地方給劇組胡造,他愛讚助這些。”
雪白的荔枝肉送到她的唇邊。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吃。
沈初意就著他的手,咬進嘴裡,嚼咽的時候無意抬眼,與男人深邃的眼眸對視。
總覺得下一秒會發生彆的什麼更進一步的事,她移開目光,“說好請客的,去蹭飯怎麼請客。”
“不是周末才去見長輩麼。”
見她緊張的模樣,梁肆雲淡風輕,把另一顆荔枝剝了塞進自己嘴裡:“都行,還吃不吃?”
“不吃了。”沈初意搖頭:“你自己吃吧。”
梁肆輕嘖了聲。
要是彆人,早在這時候就諂媚上來了,她倒好,反而是他哄著、親自動手。
他頷首:“嗯,沒我家的好吃。”
“……”
“去我家吃吧。”
這男人坦然極了。
沈初意再傻也知道,都不好意思戳破他這話的深意,如果真是去他家吃荔枝就行了。
有過昨晚一場關於新婚夜的對話,她無聲腹誹,不知道到時候是她吃荔枝,還是他吃她。
就在這時,宋薇走到門口,笑說:“梁總,中午我做東,宋時夏的事我……”
梁肆直接回絕:“不用。”
宋薇忽然覺得問沈初意最有用,“沈醫生,要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