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7 “晚上”(1 / 2)

灼眼 薑之魚 8449 字 8個月前

永遠以她為先。

沈初意從沒想過梁肆會說這樣的話, 下意識偏過頭去看他,他正與她的母親對視,毫不退讓。

陳敏是坐著的, 梁肆雖站著,卻不卑不亢, 眉眼鋒利,卻絲毫沒有逼迫的態度。

相反,他說的這句話,其中明示的意思, 讓她大腦一震。

“你叫誰呢?”陳敏當即開口,斥他的前一句稱呼, 簡直肆無忌憚:“好啊,你說以意意為先, 那我就要問問了,怎麼為先法?”

見他這麼坦蕩, 她那些話說出來也不覺得冷血了:“是彆人為難她的時候?”

梁肆毫不遲疑, 音色沉定:“不會有人為難她。”

沈初意眼睫眨動,唇角不自覺地彎起來。

陳敏可不信, 梁家那是多大的家庭,這世界上多的是因為錢生出來的問題,骨肉相殘的事也從不少。

她的女兒從小都沒經曆過那樣的事情,她怎麼可能把她送進龍潭虎穴裡,平平淡淡才是真。

陳敏聽得笑了起來:“你怎麼知道不會?你當初為什麼來寧城, 還不是因為那些事兒, 都上新聞了,那麼離譜的事都能發生,你怎麼斷定不會發生在意意身上?”

“如果你真對意意好, 就不應該把她拉進你們那些複雜的圈子裡,你有可以重來的資本,拍拍屁股就走了,意意呢,這世界本來就對女孩子苛刻一下,我不信你不知道。”

沈初意張口:“媽媽……”

陳敏看她一眼,“我沒問你,你不要插嘴。”

一直等陳敏說完,梁肆都沒有插嘴反駁,而是微微低首,認真地聽著。

提起“私生子”那件冤假錯案,他卻十分淡然:“正因為上一輩發生過這樣的事,這一輩才更不會。”

“我的圈子並不複雜。”他說:“您多慮了。”

“我父親現在已經單獨養老,從此不會插手任何我的事。母親幾年前逝世,姐姐繼承了大部分家產,在京市成家,輕易不會來寧城。”

梁肆彎唇:“而且,我已經定居寧城,相信您在新聞上也見到了。意意和我結婚,是最自在的。”

高中時期,陳敏棒打鴛鴦,未嘗不是有梁肆家在京市的緣由,她是絕對不會允許女兒遠嫁的。

梁肆這段話,她不是沒有觸動。

沒有婆婆壓著,唯一可以插手的姐姐和父親也在京市,對沈初意來說,是絕對的好事。

梁肆取出結婚證,遞過去。

陳敏也沒想到,他居然還帶著結婚證,不過現在一看到這證,就想到自己被瞞得緊緊的,表情又僵了下來。

客廳裡安靜下來。

梁肆在等她問。

沈初意主動開口:“媽,您之前介紹的孫鴻,他性格不好,我不想坐他的車,他就想上手。”

陳敏震怒:“你為什麼不早說?”

沈初意搖頭:“說了他,然後呢,再來一個張鴻王鴻?”

陳敏難以置信:“在你眼裡,你媽我就是這樣的人嗎,我要是知道,怎麼可能還答應?”

“我不是這個意思。”沈初意平靜說:“我隻是想告訴您,那些人,您都不了解,不更糟糕嗎?”

陳敏問:“所以你就自作主張和他領證了?”

她冷眼嗖地飛向梁肆。

不管怎麼說,擅自領證這事兒在她這裡都不過去。

梁肆好整以暇,悠悠道:“說句不好聽的,那些人根本沒有和我比的可能性。”

狂妄、勢在必得,一點也不謙虛。

“……”

陳敏無言以對,這話反駁不了。

記得女兒之前說她騙的,“你倆到底誰決定的?”

“我。”

“我。”

異口同聲的回答,默契十足,當然答案截然相反。

梁肆坦然地牽起沈初意的手,在丈母娘的怒視下,不慌不忙說:“是我想早點領證的。”

沈初意原本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梁肆挑著眉,笑說:“她一回寧城,您就安排相親,那我可不得動作快點兒。”

閒散的語氣,倒是讓僵硬的氣氛輕快不少。

陳敏:?

“合著還是我的錯了?”

梁肆一本正經:“當然不是。”

客廳裡氛圍一變,連沈初意都察覺到陳敏的態度不像之前那樣冷漠。

梁肆讓在院子裡的韓磊把那個木箱送進來,好整以暇道:“總該讓您看看,我比旁人的優勢在哪裡。”

“論家庭,剛才您也知道了。”

“性情,在您家住過一段時間,您也清楚。”

他一句句,雲淡風輕,遊刃有餘。

“這是我的個人資產,包括公司、彆墅、島嶼,還有車和遊艇之類的……有些記不太清了,我會公證給意意。”

盒子經由他打開,裡麵的文件一一呈現。

沈初意張了張嘴,前兩天他說她發財了,她以為隻是一部分而已,所以才願意接受。

而今他的意思——

是全部?

陳敏也是這麼想的,震得無法說出話來。就算是其中一個,也是她們平常很難獲得的。

他的確是很用心。

男人都是自私的,當初她和沈初意爸爸結婚,這間老房一直是寫在沈初意奶奶名下的。

她比誰都清楚,在財產這方麵,他們會竭儘各種可能,不分給自己的另一半。

陳敏當然知道公證是什麼意思,被他的氣魄震撼,表情複雜,轉向沈初意,“你知道這件事嗎?”

沈初意點頭:“領證的時候就說了。”

陳敏想了想,看來他沒說假話,隻是結婚證已領,嘴上說什麼都可以,又重新看向麵前的年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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