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意真不怎麼常聽梁肆叫自己老婆, 一般在需要這個稱呼的時候,他會肆無忌憚地叫。
隻是,她今天的注意力都在碰見趙長羽就等於暴露自己和梁肆結婚的事上。
沈初意問:“怎麼了?”
電梯已經緩緩向上, 梁肆手插在兜裡, 隨意散漫地說:“你同事似乎有點沒禮貌。”
沈初意反應過來是趙長羽從頭到尾沒開口,想了想:“可能是, 他太震驚了?”
她越覺得這個猜測是對的:“你又不是一般人, 他會震驚到說不出話也是正常的。”
梁肆眉梢一抬, “或許吧。”
“不是或許,肯定就是這樣。”沈初意斷定, 又歎氣:“他知道了,說不定會告訴彆人。”
“告訴就告訴了。”梁肆揉她腦袋, “還怕彆人吃了你嗎?有我在呢。”
沈初意想起之前那條警告聲明, 焦躁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大不了就公開了,她又沒做虧心事。
梁肆拖長調子:“再說,他不一定說。”
他狀似無意問:“你對他性格了解多少?”
沈初意隨口:“也就做過這段時間門同事而已,不算了解,不過……孟文上次說他虛偽。”
她抬頭,孟文沒告訴他?
梁肆眯了眯眼,孟文還真是說這個漏那個,也沒提到這句。
孟文不是無的放矢的人,從小在豪門圈子裡摸爬滾打的,彆的本事不說, 看人的眼色卻是有的。
他原本隻以為是沈初意的愛慕者而已,並未當回事,就像他說的, 喜歡沈初意是正常的,眼光不錯。
沈初意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趙長羽獻殷勤的事提了嘴:“之前他剛來瑞安的時候,以為我單身,就有過一點點表示。”
梁肆被她的話逗笑:“一點點?”
沈初意認真道:“因為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所以我後來發了朋友圈。”
梁肆低首注視她,音色低沉:“為什麼告訴我這個?”
沈初意仰起臉看他,輕聲說:“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
這種事她來說,總比從彆人嘴裡聽到另一種比較好,電視劇小說裡不都是這麼寫的。
雖然她和梁肆結婚是一個“意外”,但沈初意是認真把這段婚姻當回事的,自然要避免一切。
她不想徒添煩惱。
梁肆聽得唇角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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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父在家等了半天,給兒子打電話:“小羽,你還沒回來啊?”
鈴聲喚醒趙長羽,他終於後知後覺,扭頭看著電梯的數字一層一層地往上跳,剛才看見的不是錯覺。
聽見的那聲“老婆”也不是?!
沈初意的結婚對象不是上次來搬家的男人,而是京市梁家的小公子,梁氏集團的繼承人之一!
在進入瑞安寵物醫院後,趙長羽知道四一建築事務所來頭很大,但自覺他們離自己很遠。
沈初意怎麼可能和梁肆結婚?
她不是普通家庭嗎?她憑什麼?嫁入豪門這麼容易?
趙長羽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懷疑他們結婚是不是假的,說是“情人”,這身份上的差距他都覺得可信度更大。
那聲“老婆”,是真的嗎?
趙長羽上了樓,推開門,問:“爸,你剛才看到隔壁的人了嗎?”
趙父說:“聽見開門的聲音了。”
他不喜歡陳敏,自然不會多關注,但防盜門開啟的聲音還是比較清楚的。
“陳醫生的女兒……”趙長羽放下醬油,“和一個有錢結婚了。”
趙父說:“我不關心這些,你也彆管她們,就當不認識。”
他看出來,兒子對隔壁似乎很在意,隻不過他分不清是在意什麼。
趙長羽低頭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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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敏如今對梁肆的態度,就如從前,單獨給他蒸了甜粽。
她們家都吃肉粽比較多,梁肆口味不一樣,五年前的端午節,梁肆吃的是沈老太太特地給他包的甜粽。
陳敏一直沒和沈初意說,當初沈老太太去世,梁肆沒來葬禮,她卻在掃墓的時候,看到了祭禮。
婆婆刁蠻,交好的人還活著的都來了葬禮,不會去墓地,她猜到了是梁肆。
吃過飯後,沈初意和陳敏在討論晚上吃什麼。
梁肆去了陽台,給宋時景打電話,直入主題:“你醫院裡的趙醫生,你了解麼?”
宋時景這會兒正在給宋薇剝粽子,便讓宋薇幫他接通,聽到這話有點莫名其妙:“不是吧,我公司招個男醫生,你也吃這個醋啊?”
他吐槽:“是不是太霸道了點。”
“你能不能想點兒好事?”梁肆嗤了聲:“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心思陰暗。”
“……我怎麼心思陰暗了?”宋時景質問。
“這還用我說。”梁肆耐人尋味的語氣。
宋時景無語了,看了眼豎著耳朵聽好戲的宋薇,咳嗽一聲:“我醫院的醫生得罪你了?”
梁肆插著口袋,極目遠眺樓下的公共區域,是個小型籃球場,慢條斯理說:“那倒沒有。”
“他追過我老婆,現在成了是我丈母娘鄰居,想確定是不是個可交的人。”
宋時景打趣:“你梁肆,還會怕他?你老婆他又搶不走。”
梁肆輕笑,忽然說了個不相乾的問題:“你知道你為什麼到現在還沒追到宋薇的心嗎?”
宋時景挑眉,“為什麼?”
“因為你太溫吞。”梁肆遊刃有餘地開口:“他在我老婆身邊,我當然要確定是個安全的人。”
之所以問宋時景,是不想動用其他手段,畢竟趙長羽目前來說,隻是愛慕失敗而已。
“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走一步看三步。”
“……”
“宋總,宋時夏能次次找宋薇的茬,有你一份功勞。”
“行了,我回頭告訴你。”
再說,宋時景覺得自己要被宋薇趕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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