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真正的壽星·沈初意並不想, 在生日這天的前幾分鐘裡就開始深入交流。
主要是他們兩小時前明明才做過!
男人精力都是這麼充沛的嗎,沈初意陷入深深的沉思,用手指戳了戳他, “我說的是正經的,你要說正經的。”
彆以為她聽不懂。
梁肆問:“我哪兒不正經了?”
沈初意說:“哪裡都, 你有什麼願望?”
手機屏幕光暗下去,臥室裡又恢複黑暗, 直到梁肆抬手, 將壁燈打開,暖黃光亮起。
梁肆垂著眼看她因光線微微眯住的眸子,淡笑問:“我的生日這麼素樸的麼。”
沈初意:“嗯?”
梁肆:“許願的工具都沒有,蛋糕和蠟燭。”
聽他這麼一說, 沈初意一想也是。
主要是她昨晚考慮到讓廚房做蛋糕, 到半夜可能就不好吃了, 她想的是,天亮後給他準備,半夜隻是一個預告。
這會兒去找蠟燭好像很麻煩。
適應了燈光, 沈初意眼眸裡不僅有他清俊的臉, 還有床頭上的壁燈,眼眸璀璨,隨著她眨動,便像星辰閃爍。
她靈機一動。
沈初意從他懷裡起來,也顧不得肢體接觸,摸到自己的手機,“誰說沒有的。”
她立刻下載一個生日軟件,又關了燈。
隻見黑暗中,手機屏幕上亮起一個插著一根蠟燭的生日蛋糕, 蛋糕上點綴了一圈草莓,氛圍感非常到位。
“快許願吧。”沈初意對準他。
昏暗的環境中,男人的輪廓更為明顯優越,深邃五官,宛如造物主的寵兒。
梁肆斂目看著電子蛋糕,又撩眼看屏幕另一端精致溫軟的沈初意臉上。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倒給他過起生日來。
在十歲前,梁肆從前過過的生日都是無比盛大的,宴會禮物應有儘有。十歲後,他淪為“私生子”,從此生日是他最厭惡的節日,孟文他們都不敢給他過。
直到和沈初意認識的那年,身世大白,後來的生日有親人朋友很好,然而母親早已去世,這天好,也不好。
他陪沈初意從十七歲變成十八歲,沈初意卻沒能陪他,五年後的今天,她要給他補過生日。
梁肆沒出聲,沈初意琢磨他是不是覺得她敷衍:“梁肆,現在是半夜,隻走儀式,等天亮了什麼都有。”
電子蠟燭不存在自動熄滅的可能,晃動著燭光。
梁肆挑眉,“天亮了什麼都有。”
他覺得,這一幕有點像當初他給沈初意帶宵夜,兩個人偷偷摸摸的,這會兒在被窩裡說悄悄話,像。
沈初意點頭,催促他閉眼。
梁肆重新看向電子蛋糕,唇邊彎了下,闔上眼,音色一清:“願,年年今日,歲歲今朝。”
“好簡單啊。”沈初意噥噥出聲:“你再許兩個吧。”
“第二個願望……”
梁肆看著她:“我要你永遠在我的宇宙中。”
他平時聲音偶爾低沉,但清冽的居多,也不知現在是因為在床上,還是因為是睡醒,嗓音仿佛磨著心。
沈初意臉紅,咕噥了一句:“哪有睜眼說願望的,這和第一個願望是一樣的呀。”
當然不一樣。
梁肆淡然道:“正在進行中的願望,睜眼怎麼了。”
沈初意說不過他:“那第三個呢,這個願望你就不要說出來了,自己知道就行了。”
她話音剛落,就聽男人輕笑了聲,沉音隨著落下:“第三個願望,想看看梁太太主動撩撥我。”
蠟燭幾乎同時被他吹滅,周圍陷入黑暗。
沈初意睜大眼,不可置信,羞惱:“都說了不準說出來,你這是什麼不正經的願望。”
手機屏幕被她按亮,映出梁肆的臉,“說出來才有實現的機會,你說過,都幫我實現。”
“……”
沈初意還以為之前的對話問題,他已經改邪歸正,原來隻是後置,在這裡等她。
她忽然福至心靈:“你剛剛許願沒說是什麼時候,以後幫你實現。”
梁肆拒絕:“不可以,沈同學,要言而有信。”
沈初意反駁:“我也沒出爾反爾,隻是延後而已,我不太會,你等我學會……”
梁肆捏了捏她的臉,“蛋糕蠟燭是電子的,願望實現是延後的,就連禮物也是沒有的。”
“意意,我這生日補了個寂寞。”
他從她手裡抽走手機,擱回了床頭櫃上,“睡吧。”
沈初意感覺到他躺回了床上,她縮回絨被裡,似乎還能聽見他沉穩的呼吸聲。
熱鬨忽然歸於平靜,她沒了睡意。
沈初意向來不是個狠心的人,更何況她還先虧欠,把梁肆鬨醒,最後什麼都沒有,顯得她好虛假。
最後梁肆的一進一退,她自己先陷入糾結中。
於是,沈初意一衝動,便往梁肆那邊挪了挪,心想,什麼撩撥的,隨便親親摸摸應該就可以了吧。
於是,她主動去擁他的腰。
隻可惜,沈初意估算錯誤,指尖第一次試探就錯了地兒,是腰下一點點的位置。
她飛速縮回手,男人竟無反應。
不會吧,這麼快就睡著了?這才幾分鐘,她在瑞安午睡都沒這麼快。
沈初意疑惑:“梁肆,你睡著了嗎?”
梁肆悶著腔,吐出三個字:“睡著了。”
誰被這麼摸一下,還能睡得著。
“那你怎麼剛才沒反應?”她嚇一跳。
“你要有什麼反應。”他問。
沈初意無話可說,合著她剛剛是白做了,好像是沒什麼,頭腦一昏,就衝動了起來。
她撐著起身,風從空隙鑽進來。
沈初意想去親他,然而視野裡看不見一丁半點,這一低頭,鼻尖磕到他的下巴。
梁肆稍抬了下頭,以讓她舒服點兒,結果沈初意的吻就落點在了喉結上。
他悶哼了聲,原本閉著的眼眸忽地睜開,在這等撩撥下,難以抑製滾動。
沈初意還沒反應過來,隻感覺到勁硬突起動了兩下,下意識地胡亂追著,又聽他的呼吸也重了幾分。
梁肆伸手,掌心貼著她額頭,迫使她抬離。
乍然失去溫熱的柔軟,他吞咽了兩下,她是不怎麼會,就這麼莽撞的錯誤,倒真撩撥了他。
他沉著聲,又去碰她小巧的鼻:“磕到沒有,不好好睡覺,磕到沒有?”
沈初意聽他說話聲音微啞,又想到自己剛才大膽,麵紅耳赤:“沒……我、我是在幫你實、實現願望。”
一句話說得磕磕絆絆。
她胳膊也支撐不住,跌在他身上。
梁肆被她壓下來,對他而言又是一激,嗓音更沉:“剛剛不是說還沒學會麼?”
沈初意哪好意思回答,他怎麼這麼多話,這種羞恥的話題是可以這麼直接聊的嗎!
哪有人會說自己很會撩撥人啊!他是不是故意看她笑話的!
她乾脆一仰頭,咬在他還沒離開的手指上。
這力道對於梁肆來說,甚至還沒有小時候被小五咬的疼痛大,酥酥麻麻的。
這樣子,哪還需要學。
無師自通。
梁肆屈指,瞬間化被動為主動。
沈初意覺得自己像不小心吞了一條魚,這魚兒在自己的口腔裡遊鑽,如他的名字一般肆無忌憚。
時間一久,她便忍不住吞口水。
無疑將長指銜得更緊。
平時肉眼看他手指這樣修長,切身實際體驗,更覺長而靈活。
適合做醫生,沈初意冒出個奇怪的想法,這等荒誕曖昧的環境,她居然還能胡思亂想。
梁肆終於收手。
沈初意這會兒也沒彆的想法了,什麼願望,她縮回絨被裡,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托著腰往上顛了顛。
結婚這麼久,她就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
許久過後,她才後知後覺,含糊不清地問:“我、我這算是實現你願望了嗎……”
應該算吧。
梁肆說:“你還有空想這個。”
沈初意覺得他這話有問題,她當然要想,不然豈不是他不承認,到時候自己又得重新補。
不過他們這會兒的姿勢,好像確實不適合。
“算。”
得到答案,沈初意就滿意了。
梁肆也很滿意。
原來在她這裡,以退為進,為上上策。
-
因為淩晨的胡鬨,第二天早上,兩個人齊齊睡到被李嬸的敲門聲叫醒。
李嬸當然不知內情,隻是久沒等到,昨晚上沈初意還叮囑她讓廚房按時準備長壽麵。
梁肆也叮囑過一次。
這兩人不約而同默契到了一起。
沈初意洗漱時,看到梁肆仰著頭,對著鏡子。
她扭頭,“你看什麼?”
梁肆指尖在脖頸上點了點,語氣耐人尋味:“昨晚的電子草莓蛋糕吃不到,先有了草莓。”
飛快地瞄了眼,沈初意目光遊離,佯裝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