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他們深情的呼喚,一雙雙眼睛崇敬戀慕地望著她。
江星灼:“我的信徒們,你們的世界已經從災難中解脫,但還有其他被這個偽神折磨的世界,仍然籠罩在陰影之中,我要你們去幫助他們。”
“是!”他們絲毫也不覺得麻煩,隻覺得江星灼給他們任務,是他們至高無上的榮耀,是認可了他們的身份。
被柳閔義折磨的那些世界,並不能因為主宰係統被她沒收而成為她的世界,這不符合主宰係統規則。但她親自去的話太麻煩了,也沒有必要,這些狂信徒,忠心耿耿,滿腦子隻有她,把他們放在哪裡,他們都會想方設法傳教,讓所有人信仰她,為此有必要的時候,恐怕一些卑鄙的手段也會使出來。
更何況她還安排了鈴和江贏去做戲配合,所以那些世界被拯救的同時,也會成為她的發電廠,為她源源不斷提供電力。
信徒的正確用法,不就是這樣的嗎?
於是,這一天,無數的人類命運發生了改變。
……
這是一個因為無解的病毒而喪屍橫行的世界,人類被逼得建起了數道高牆,成為安全區。
“又失效了……”
“程序逆轉又失敗了……為什麼……”
“算了吧,博士,這個世界沒救了,我們沒救了……”
被稱為“人類希望”的希爾特博士堅持了30年後,眼中的光芒終於也徹底黯淡下來了。他頹廢地坐在地上,默然不語。
他們已經被折磨30年了,道具是“喪屍病毒”,折磨方式是讓他們研發出解毒藥,人類獲得希望,等他們開心一段日子,讓病毒變異,解毒藥失效,然後折磨一段時間後,再讓這些科學家研發出解藥,等人類開心一段時間,再讓病毒變異……
和屠宰場一樣,柳閔義初次到這個世界搞小動作的時候,就幻化成了這個“喪屍病毒”,人類恐懼喪屍病毒,就是在恐懼他,因此整個世界都淪為他的發電廠。然後就可以交給理和鈴來操作,他在神塔裡坐享其成就可以。
一次又一次災難降臨、希望出現、再希望破滅……折磨著這個世界的人類,壓榨著他們的恐懼和絕望。
現在,喪屍圍城,可解毒劑的再次失敗,讓戰士們也已經失去了鬥誌,民眾更是已經麻木極了,呆愣愣地等著死亡的到來。
城門終於被破開了,喪屍大軍裹挾著恐怖的腥臭潮水般湧入,在一雙雙人類絕望麻木的視線中,忽然,一道火光在黑暗中炸開了,隨即是驟然凝結起來的巨大冰牆,冰牆變成了一道新的門,將喪屍大軍攔在了外麵。
這個世界的人類呆住了。他們的視線中,倒映出幾個披著紅色鬥篷的身影,他們憑空出現,身上攜帶著光,且光芒強勁,絕不會被風撲滅。
……
這是一個被詛咒紙條變成恐怖故事的世界。
有一天無數的紙片從天而降,一開始沒有人當做一回事,直到有一天,有人在這紙條上寫下詛咒的話,有人因此死亡了。恐怖序幕就此拉開,人們瘋狂爭搶紙條,忌憚每一個人,也生怕與彆人結仇,日子過得戰戰兢兢,但死亡仍然無時無刻不在全世界發生。
詛咒紙條每一個月都會從天上飄下來一次,所有人都對它恐懼不已,卻又不得不爭搶它。
這一天,又是詛咒紙條出現的時間。原本在柳閔義被江星灼殺死後,這些詛咒紙條已經不會出現了,因為鈴沒有必要再操縱這個工具壓榨他們的情緒。但現在她不是已經成了江星灼的打工人了嗎?人類要在痛苦中才能產生信仰,因此他們還需要再痛苦痛苦。
人們麻木地站在路上,仰頭看著天空,機械的等待著紙條的降落,有很多人撿紙條,已經不再是為了詛咒他人,而是為了詛咒自己,一天天活在這種恐怖裡,實在是受不了了,不如死了算了。
那神秘的紙條,紛紛揚揚的落下來了,但還未落到地麵,一大片火光在天空炸了開,那些紙條水火不侵,無法被撕毀,然而這一次,在那璀璨的火光中,紙條紛紛化作了灰燼。
披著紅色鬥篷的男女,從天而降,映入了這個世界的人類眼中。
……
……
在向琴等信徒去其他世界傳教順便拯救人類的時候,他們原來的世界也逐漸走上了正軌。
法律和秩序都已經恢複,一座座教堂也被建立起來,基本家家戶戶每個人家裡都有一件紅色的兜帽鬥篷,在每日去教堂祈禱時披上,神殿降臨的那一天被定為“神降日”,全球每年都會聯合舉辦一次盛大祭典,在這一天,已經消失在天空的神殿會再次降臨。
S國內的戰爭隨著男性國民的投降,落下了帷幕,重新製定了法律,建立了秩序,成為了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女性掌控政權的國家。
第一任掌權人是抽中了逆轉卡的姐姐,愛麗兒。她的妹妹麗莎,成為了軍部的首領,她握著上古神劍,穿著守護之甲,成為了這個國家的守護騎士。
這個國家秩序建立起來沒多久,哪怕並沒有特意想要搞旅遊業,在各國與她們開始進行外交,各大航空公司恢複前往S國的航線後,立即有無數人湧入了這個國家。大部分都是女性,還有一部分男性。情侶的到來,基本都是為了到這片土地上逆轉生育功能的,因此基本等男方在這裡生下孩子後,他們才能離開。
這帶動了這個國家的經濟,使得它很快恢複了生機。
S國之後,其他混亂國的戰爭也接連有了結果。
但即便信仰同一位神明,人類之間的戰爭也不會停止的。卡牌成了如今各國爭搶的戰略資源。
江星灼已經離開,但她留下了神殿,神殿內有卡池,每年大祭典,神殿降臨人間,虔誠的信徒或許會在卡池內誕生出卡牌,獲得抽卡機會。這刺激著人類的信仰,也刺激著人類的各種負麵情緒。
而這些,都一一化作江星灼的養料。
蘇奈坐在小全知之眼前觀望世界,而不久前,各國政府聯合控訴,要求Z國封印這張卡牌,認為Z國會依靠這種卡牌窺視他們的國家機密,侵犯他們……而更早前,他們還要求封印惡魔判官筆……所謂的封印的意思,就是交出卡牌,把它鎖到聯合國內的一個保險櫃內。簡直好笑。
沒關係,等再過兩年,他們會成為最強大的國家,這些聲音就都會消失了。
蘇奈有時候會困惑,為什麼江星灼不把卡牌回收,屠宰場消失了,偽神消失了,人類不需要持有卡牌了,將卡牌回收,人類回到最初的狀態,無疑是最佳的,如果是為了S國,那把逆轉卡留下就好了,或者把卡池,不要再新增其他卡牌了。
但事實不是這樣子的,所有卡牌都被留下了,卡牌一年也會新增好幾張,各國政府都因此提心吊膽,貪婪的人類更是垂涎欲滴。
有時候他恍惚間,仍會產生疑惑,神這樣做的用意是什麼?
這個世界上,大概隻有白羽能夠與他探討這個問題。
於是他起身去了監獄。
白羽正在監獄裡服刑,即便他是利用犯罪分子殺害惡人,但計劃過程中仍舊讓無辜者受到了傷害,他嚴重觸犯了法律,本該是死刑的,但由於時代背景的特殊性,他在救神行動中的優秀表現,以及他的那雙真實之眼,讓他成為了國家最重要的財產和戰略資源之一,所以被判處了無期徒刑。
蘇奈到的時候,白羽正領著其他犯人在禮堂裡禱告,那安靜莊嚴的場景,叫他愣了愣。但他已經習慣了,或者說這個世界的人類都已經習慣了,這種時刻向來是嚴肅的,沒有人會輕易打擾他人的禱告,因為你永遠也不知道,他們的神是否正在聆聽,會不會突然降臨,就像幾年前那樣。
蘇奈安靜等了二十分鐘,禱告結束,白羽脫下身上的紅鬥篷,交給了負責照顧他的獄警,走了過來。他被偽神炸掉的腿,也在戰爭結束後獲得了神仁慈的神光的照耀,恢複了。
“找我?”
“嗯。”
白羽和蘇奈,很多人以為他們是雙生子,因為一個可以看到過去,一個可以看到未來。他們身上確實也有很相近的氣質。但不知不覺中,這種相似的氣質漸漸不是那麼相似了。
白羽聽了蘇奈的話,微笑著說:“神這麼做,自有k的用意,每一張卡牌都是饋贈,懷著感恩的心接受就是了。”
蘇奈怔了怔,盯著他看,誰想得到呢?曾經口口聲聲這個世界上沒有神的人,如今居然也是一個虔誠的信徒了。
“況且,k不是普通的神明,k會與我們同在,但給我們卡牌,是為了讓我們有自保之力,讓我們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白羽又說。像這種宇宙中誕生的強大又美麗的生靈,沒有必要算計人類,真正的算計,應該是像那個惡心的偽神一樣。
蘇奈:“……”
白羽的那雙眼睛,看到了太多汙濁的真實,反而越發覺得江星灼的無暇和神聖,正是人類最渴望的美好,以至於他的思維,已經和那些信徒同化了,他無論江星灼做什麼,他們都有一套奇特的思維方式來解讀,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質疑神的存在的白羽了。
蘇奈很無語,但他看著白羽平靜的麵孔,平靜的雙眼,不由得又有些羨慕起來。
就像所有信徒一樣,因為把靈魂交付給了江星灼,白羽的內心已經徹底平靜了下來,不再做噩夢,也不再怨恨,不再遷怒任何人,甚至感覺到了幸福。
真好啊。不過,他感覺也很不錯,最近都睡得很好。卡牌的存在,讓他困惑,但主的存在,確實讓人潛意識裡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