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澤愷臉色變了變,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升起十分不安的感覺,立即自己操作天子,調查兩夫妻現在的行蹤。
兩人的身份芯片定位顯示地點都是在黑森監獄。
奕澤愷鬆了一口氣。奇怪,他剛剛居然會以為他們會不會越獄,可仔細想想,他們哪來的能力越獄?黑天鵝森林內部機關重重,定位芯片他們也絕無可能拿出來,越獄能越到哪裡去呢?
他把對魔鬼帶來的某種恐懼轉移到這對夫婦身上了,但他們知道了他們的謊言,知道了女兒的死,又能怎麼樣呢?性格大變,身份調轉,隻是受到刺激了,他是多慮了。
不過他向來謹慎多疑,既然感到不安,就一定要把這讓人不安的因素解決掉。
於是他對秘書長說:“讓監獄處決掉那兩個人吧。”
留他們一周了,也沒什麼用處了,反而浪費糧食,且可能節外生枝。
“是。”
典獄長接到處決兩人的命令,剛掛上電話,辦公室的門就被敲了敲。
是兩名獄警。
“長官,您找我們?”
三雙眼睛茫然對視。
典獄長:“我找你們乾什麼?……誰讓你們來找我的?”
兩人說了另外兩個獄警的名字,典獄長擰起眉頭,他今天根本沒有見過他們兩個。想了想,他臉色忽然大變。
“你們兩個原本是在哪裡?”
兩人:“我們正帶著那對夫妻放風了。”
“乾!”典獄長連忙拿起電話。
很快,有兩名獄警衝向了放風場,沒有看到陳良夫婦,又趕往兩人的牢房和食堂,沒有,就是沒有找到人影。
監控處內,發現監控設備已經被毀壞,監控人員倒在地上,陷入了昏睡之中。
“完了完了完了……不不不,他們一定還在監獄內,立即封鎖所有出口,把黑天鵝森林的機關都打開!”
……
天色暗下,酒店宴會廳內十分熱鬨,白發蒼蒼的壽星已經出來了,即便已經80高齡,她看起來也健康又優雅,孫子孫女們環繞在她膝下,讓她幸福得眼睛都笑得快看不見了。
尤其是她頑皮的最疼愛的長孫送了她禮物後,雖然隻是一條披肩,可他能想到送她禮物已經很好了,畢竟這小子已經被她寵壞了,總是嘴上說說,行動少得很。
“帥帥長大了,不枉費奶奶這麼疼你。”
“等我以後自己賺錢了,再給奶奶買更好的東西。”秦帥說,哄得奶奶眉開眼笑,完成了任務,他就得意地退出了人圈內,一邊找東西吃,一邊打量四周的人。
忽然,他視線一頓,落在了站在宴會廳門後的劉義身上。隨後想明白了什麼,不屑地笑了笑,不理他繼續找東西吃。賤民就是賤民,全都是沒有自尊的狗,這麼早過來等,是怕剩飯剩菜被其他賤民搶光嗎?
他很快將劉義拋到腦後,找到了一款合胃口的甜點。
隻是吃著吃著,忽然間,背後貼過來一道體溫,他還沒來得及發火,一個冰冷鋒利的東西,貼到了他的後背,他渾身僵硬,小心轉頭,對上了劉義猩紅可怕的雙眼,還有握在手上抵在他腰上的刀子。
“你想怎樣?”秦帥壓抑著火氣問,好啊,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還真是出乎他意料了,區區一個賤民而已,竟敢對他一個伽耶動刀子!
劉義:“老實點,到前麵去!”
很快,宴會廳內一片寂靜,歡聲笑語儘數消失,所有人都驚詫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劉義脅迫著秦帥走到了前麵。
“劉義,你居然敢做這種事!”老板驚怒不已,“還不放開我兒子!你還要不要工作了?”
“工作你媽工作!老子工作是為了賺錢養家,現在家都沒了,老子乾個屁的工作!”劉義怒不可遏,“你知道你兒子做了什麼嗎?”他又看向壽星,“你知道你孫子乾了什麼嗎?你們知道他乾了什麼嗎?!”
有人試圖去開門,但是宴會廳的門鎖已經被劉義破壞,裡麵的人出不去,外麵的人進不來。
劉義準備得還算妥當,他不止身上藏了一把刀,還在這個邊上司儀的台下藏了一個袋子,裡麵是一把電鋸,隻要他捅死了秦帥,彎腰把電鋸拿出來衝下去,大概率可以殺了秦家全家,再帶不少高貴的高等人種下去。
在劉義的想象中,是這樣的。這也是他那知識貧瘠的大腦裡能想到的辦法。
江星灼通過全知之眼看著這一幕,搖了搖頭。
如果他沒有廢話,立即就行動或許可以,偏偏他犯了個錯誤,他仍然妄想得到這些人的同情,幻想有人聽了真相可以和他一起義憤填膺,能夠替他主持公道,譴責這個惡魔。
當然,這其實是每一個普通人都會有的心理,也不能怪他。
“砰!”一聲槍響響起。
在劉義嘶吼著想要說出真相的時候,宴會廳裡穿著便衣的一位警察客人,拿出了身上的槍。
劉義露在外麵的肩膀被擊中,他發出痛叫,往後一退,秦帥連忙掙開了他,並且一腳將他踹倒。
“媽的,區區一個賤民,也敢威脅老子!”秦帥氣急敗壞,對著劉義一陣猛踹。
下麵的人也衝上來,和秦帥一起製服了他。
“秦哥,彆踹了,再踹人就死了。”
“死就死!老子今天就弄死他!好讓他清楚自己是什麼賤命!”
劉義被踹得滿臉都是血,他感覺到自己真的會死在這裡,準備了一周,結果就這樣落幕,就跟笑話一樣,他什麼也沒有做到。
他絕望極了,眼睛裡湧出了眼淚,他還能怎麼辦?向神祈禱嗎?可是神創造了高等人種,是k讓他們這麼悲慘的……或者,這個世界上有魔鬼嗎?
忽然,一種詭異的感覺籠罩住了這個空間,混亂的場麵霎時一靜,所有人都不由得汗毛豎起,內心莫名產生了一種恐懼。
他們的腳下浮現奇怪的紋路,紋路散發出強烈的冰冷的光芒,他們被刺得閉上眼睛,等光芒散去,他們睜開雙眼,血液凍結了。
他們已經不在原來宴會廳內,而是身處在一個全新的空間裡,周圍幾圈梯形觀眾席,下方是很大的平台,像是一個鬥獸場。
而裁判席上,站著一個黑色的身影,裹著鬥篷,散發著難以言說的恐怖氣息。
江星灼微笑著看著他們:“歡迎來到審判場,來玩個遊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