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離深深地看她,開口時他的聲音很冷靜,道:“那你就好好想想。應該怎麼將功補過?”
說了那麼多,想要葉寧清醒,無非就是要說的這一句。
“將功補過?”
江寒離冷冷地吐出幾個字:“殺了
魔尊。”
葉寧對上了他的視線。
江寒離聲音有點低沉,道:“唯有這次,你自己的爛攤子,隻能你自己收拾。”
這是最好也是最快的辦法,讓她跟魔道脫離乾係,什麼都恢複如初,一切回到正軌。
葉寧愣住,大概也是沒有想到將功補過是這個意思,這不就是讓她背叛戰友,誘殺聞月樓嗎?
她暗吸了一口氣,僵硬地笑著,問:“所以師兄,這就是你冒險將我關在這裡的原因嗎?”
江寒離微頓,胸口有種說不出的窒悶感,手指收緊,但他麵上地表情沒有絲毫的鬆動,冷清清的。
他隻道:“隨你怎麼想。”
說完,他冷冷地起身就走了。
葉寧感覺自己的手心有點發冷,看了眼江寒離的背影,卻還是咬牙道:“我做不到。”
江寒離腳步微頓,但他沒有回頭,臉上的神情始終是冰冷的。
而在他離開的那一刻,牢門就放了下來。嘩啦啦的水簾擋住了所有的視線,封閉的空間裡,就隻剩下葉寧一個人了。
水牢裡的幽蘭盛開,散發一股幽香,當中有一股令人清醒的力量,那是有靜心清魂的奇效的。但是葉寧一點都沒有被安撫,她隻感覺到頭疼。
這個能清魂鎖心的地方,對她來說,已經沒有用了。
江寒離用這樣的方式試圖讓她冷靜,讓她清醒,顯然是不成了。
葉寧不能被改造,顯然她本身就覺得自己很清醒,冥頑不化,說的就是她。
水牢裡不見日月,葉寧找不到法子越獄,就靜心等著,她自行調息。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天,葉寧沒有機會出到外麵。江寒離倒是來過兩次,不過兩人都是沉默以對,誰都沒有說話。
有一天,江寒離來時,一身的冷霜寒氣。
葉寧閉眼裝睡。
他突然說了一句,“魔尊在昆山沒被誅滅,兩敗俱傷。”
葉寧睫毛微顫,然後就睜開了眼。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說這個?但是比起什麼消息都沒有,這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江寒離沉默了下,繼續道:“但不知去向,已經許多天了。”
葉寧壓下心裡的激動,她聽完之後,就冷靜地回了一句:“哦。”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什麼都無所謂的
樣子。
江寒離想說什麼,但是他沒有說出來,傳令符亮了起來,是催促他處理緊急要務。
他將一瓶補元丹藥放在她的麵前,默了許久,隻低低地說了一句:“我不會害你。”
這葉寧是知道的。
不然她早就沒命了。
江寒離還想說什麼,但是他腰間的傳令符又急促地亮了起來。
葉寧便微笑道:“師兄慢走。”
江寒離沒說什麼,麵色冷寂,放下東西,便轉身離開。
葉寧沒拿丹藥,她不再打坐了,迅速了從巨石上繃了起來。她的心情激動,感覺胸口那股悶氣這才舒了出來。
沒事,聞月樓沒事。
他沒事。
葉寧止不住亂想,過了好一會兒,外麵又忽然傳來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她以為是江寒離又折回來了,沒多想,她表情有些疲憊地轉過身去。
但是她並沒有看到對方的影子。
腳步聲停住了,隨後又傳來了隱隱的異響。
葉寧心中一凜。
她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然後她就看到了在梳骨簾‘牢門’那處的黑影,她來時,正與那黑影四目相對。
葉寧一怔,她的心飛快地跳躍起來。
她除了那團黑影其實什麼都看不見,但她幾乎是在看過去第一眼,就認出了聞月樓。
是他!
葉寧立刻就跑了過去。
梳骨簾的威力很強,彆看它就是一麵普普通通的牢門的樣子,但沒有鑰匙,基本是無法越獄的。梳骨梳骨,就是你若強行穿透這縫隙,能把你骨頭梳下來。
葉寧焦急地卡在哪裡,她的人也過不去,想伸手,也伸不過去。
不過在她伸出手,又不安地縮回的時候,對麵那雙手就忽然就穿透梳骨牢門的縫隙,伸了過來,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
葉寧愣住。
霎時間,縫隙中那模糊朦朧的視線消失,聞月樓那張蒼白而俊美的臉就出現在她麵前。
他的手比她的還冷。
死死地抓著她。
葉寧看到他的那一刻,都有種想哭的衝動了,壓低了聲音,急道:“你怎麼來這裡了?很危險你知道嗎?”
太危險了。
葉寧不知道聞月樓是用了什麼辦法來到這裡而無人察覺的,她隻知道江寒離剛走,萬一他們碰上那不就
死定了?
太危險了!
“知道。”聞月樓輕笑了一下,那雙漆黑的眼睛裡似有亮光,嗓音低低的,卻很魔鬼很任性地說道:“但我想見你,就來了。”
管不了太多了。
穆見愁那個廢物,高看他了,竟然沒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葉寧的手被握得很緊。
她隔著梳骨牢門的縫隙看他,心裡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自己臉上是什麼表情,一時間想笑又想哭。
不幸得了心臟病,一定是他害的。
作者有話要說:-
聞月樓:想你,所以我就來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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