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見愁到底是命硬,真可謂是禍害遺千年,他硬是撐了過去,總算是沒咽氣。
他醒過來的時候,人就躺在血泊裡。
而此時注意力沒在他身上的葉寧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正在全神貫注地敲窗子。
日子還是得過,被狂風暴雨摧殘的窗子,還要修修補補裝上去。
穆見愁睜開眼,聽著耳邊亂無章法的敲打聲,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良久。
他費勁地從地上爬起來,一喘一喘的,疼得直抽氣。
穆見愁一身淒慘的血傷,他看向葉寧,氣道:“你們就讓我這樣躺地上,躺了一晚?”
葉寧愣了愣。
穆見愁摸到地上一大灘血,麵色十分難看,還在嚷嚷道:“我都傷成這樣了,還放在地上!你們還是人嗎?”
虧得他不是普通人,不然照這個晾法,他躺在這裡一動不動,恐怕早就流乾了血,成乾屍了。
葉寧無情道:“不然呢?你要是太陽下山前不醒,坑都給你挖好了。知足吧。”
“你……”
“彆你你你的了,起開。”
大難不死的穆見愁不成想自己居然被隊友如此對待,內心很憋屈。
葉寧可不管他,就如聞月樓說的,這禍害醒過來就行。沒死就是好事。
穆見愁大概也知道了這兩人沒有心,現在憤怒生氣也是傷的自己身體不值得,他倒也沒有浪費感情控訴委屈了。
他吭哧吭哧地自己爬起來,顫巍巍地捂著心臟那裡的血窟窿,找了個地方調息療傷。
這兩個冷血的家夥沒有人性。
療傷什麼的,還是都得靠自己。
穆見愁坐在角落處,結果他剛靠在木柱上,動作不過是稍稍大了一點,結果頭頂就有半截橫木就直直地砸了下來。
穆見愁嚇了一跳。
這一下差點沒把他的腦袋砸成兩半。
穆見愁低罵了一聲,忍不住了,道:“你們弄的這是什麼破屋子?風一吹就垮了!”
他冷哼了一聲,又用審視的目光看向四周,不屑道:“就這破破爛爛的地方,你就願意私奔了?你是不是傻?”
穆傲天這人是不能慣著的,典型好了傷疤忘了疼,說的就是他這種二缺。
醒了不如死了清淨,他就屬
於隨便跟人說兩句話,就很容易會被人打死的那種人。
葉寧在心裡翻了白眼,冷笑著反擊回去,道:“你聰明,套住白翎翎的心了嗎?”
你的金烏台倒是富貴奢華精美絕倫,有用嗎?強製愛都搞不定心上人,你個備胎!
穆見愁被戳中心事,惱羞成怒,道:“誰說我要套那個女人的心!”
葉寧一臉閉嘴吧我早就看透你那死德行了的表情,涼涼道:“是嗎?那你怎麼被暗算的?心臟上那枚釘子是白翎翎動的手吧?”
彆的她不好說,就單說穆見愁會在關鍵時候中招,栽在白翎翎這個弱女子手裡,肯定有貓膩。
葉寧從前不曾細想,對此也沒有那麼獨斷的。
但經此一事她就肯定了,穆見愁的劫數就是女主。
在原著裡,穆見愁這個反派最後就是死在白翎翎手裡的。
穆見愁微頓,麵上的神色就有點沉重了,卻仍在冷笑著否認:“怎麼可能。我才不會被一個女人左右。”
說到最後,他都已經握緊了拳頭,語氣裡也有咬牙切齒的味道了。
葉寧聽了很欣慰。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歎道:“看來你這次沒白被捅。清醒一點,不管你做什麼都得不到白翎翎的,換個人喜歡吧。”
穆見愁被安慰得莫名其妙。
“你怎麼知道?”
“看破了你的爛姻緣。”
“什麼?”
兩人就這麼你來我往地拌上嘴了。
不過這麼一來,葉寧基本也就確定了穆見愁雖然重傷但他一時半會是死不了的了。
最後葉寧就很好奇地問了穆見愁一句:“話說回來。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又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這點她覺得很奇怪。
九天明宮的人非要置他於死地的話,他必然是被盯得最緊,這麼一來,他應該是插翅難逃才對。
穆見愁在鼻子裡冷哼一聲,道:“自然是我厲害。”
葉寧目光涼涼,顯然是不信他說的話。
“你這表情什麼意思?”穆見愁不高興了,說到這裡,就咬牙切齒道:“你們兩個沒義氣又沒良心的家夥又不來救我,我除了自救還能怎麼樣?”
“額,這個……我們怎麼知道你中招啊?畢竟你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會被困住?”
“借口
。”
“……”葉寧這一刻覺得穆傲天有當怨婦的潛質。
這茬是過不去了。
穆見愁目光淡漠地掃了她一眼,便又開口說道:“哼,要不是那個瞎子給我的玉簡硬把我帶到這裡了,你以為我願意跋山涉水到這裡來嗎?”
葉寧愣了一會兒,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瞎子是誰。
她腦子閃過一道精光,隨後滿臉的難以置信看向穆見愁,道:“是令澤放的你?”
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穆見愁皺了皺眉,似乎有點不太想承認自己被人施救了這個事實。
“老子是自己出來的!”
然後穆見愁狡辯也沒卵用,因為這時候葉寧的注意力已經不在他是怎麼廝殺拚死跑出來這事上麵了。
“令澤是九天明宮的人,他這是什麼意思?”
她連聲追問,道:“他為什麼放你走?”
葉寧又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道:“等等,這麼說的話,他是不是知道我們的行蹤?”
如果穆見愁真是受了令澤的指點才找到這裡來的,那就答案就顯而易見了。
這就很棘手了。
葉寧一連串問了好多個問題,穆見愁根本不知該回答哪個,最後隻硬邦邦地道:“我怎麼知道?他就扔了玉簡給我,我連話都沒跟他說上一句。”
得了。
問也是白問了。
葉寧幽怨地看向穆見愁,一臉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