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況變得十分混亂。
聞月樓拂袖化出的烈焰鬼焰燒成一片,火海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聞月樓帶著葉寧突破重圍,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上九聖山之巔,衝著汨羅遏天大陣而去。
黑夜中兩道中人的戰意格外強盛,廝殺聲不絕,風雲變幻莫測,說不清的劍光如雷霆在火海中瘋狂拚殺,一時難分上下。
聞月樓幾乎是見人就殺,莊嚴的九聖山下,已變成屍山血海。
葉寧看得心驚膽戰,眼睜睜看著這副麵目全非的畫麵,道是浮屍遍野也不為過。
如果填陣補天是非要以活人死魂為祭的話,那此刻算不算是一場被無形操縱而進行的盛大獵殺?
仙魔大戰乃天地浩劫,聞月樓與正道交鋒無可避免的。隻是這些人看似除魔衛道,但說到底又何嘗不是為汨羅遏天大陣而死?
世世代代,不絕不休。
腦子閃過這個念頭,葉寧心頭一窒。
她突然就深刻地體會到身為仙首的令澤為什麼自甘跌落魔道,不惜付出一切代價,也要毀了汨羅遏天大陣了。
那玩意是能夠暫時把天裂補上,但背後的隱患更大,它守的根本不是天下太平。
反而是吞噬一切的大窟窿,在大陣底下藏了不知多少的冤魂枯骨,什麼太平什麼盛世,不過都隻是粉飾太平而已。
偏偏還有那麼多人並不知情。
當然,也許他們也並不需要知情,對於他們而言,此刻一心誅殺聞月樓才是重中之重。
彼時,在九聖山的另外一個方向,同樣是危機四伏,殺意未歇。
令澤在千機殺陣中走了出來,步履有些艱難,他身上已經帶
傷了,手上沾了鮮紅的血。
西南方位的防禦陣已經破了,失去了山脈的靈力支撐,九聖山之巔那裡的風暴顯然是愈演愈烈了。
汨羅遏天大陣失去了厚重的靈力供給,勢必在短時間內威力大減,這是毀陣的重要一步。
令澤低低咳出一聲,隨後,他遙遙望向天邊,目光冰冷而沉寂。
這下便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
而這時,在他身後傳來了一道痛苦的呼痛聲,正是一身血的穆見愁。
“快,快扶老子一把。”
令澤愣了下,便伸手將人拉了起來。
穆見愁傷得很重了,他抬頭望向北方的漫天烈火,驚得差點咳血,道:“怎麼回事?他們是直接要把這山都燒了嗎?”
令澤像是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回憶,就笑了一下,無奈道:“魔尊行事作風,一向如此。不過看樣子,七行滅魔陣已經無法牽製他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知道什麼?”
“多少知道一點。”
穆見愁瞪眼,氣道:“那你來的時候不提醒!萬一那魔頭死在那裡麵,不就前功儘棄了?你,你居心何在?”
令澤麵帶微笑,他也不回答,一副高深莫測隨時要背叛倒戈的樣子。
空氣一下就冷了下來。
穆見愁臉上的表情一下就冷了下來,他橫刀直指令澤,咬牙道:“你要是敢耍什麼花樣,老子在這裡就殺了你!”
這話他是認真的。
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他絕對不允許自己負責的後方出現意外。
而這時令澤麵上的神色始終是不以為意的,他的目光卻是放在遠處,突然道:“朔月有變,但時機到了。”
“什麼?”
穆見愁沒來得及問怎麼回事,剛剛還是被挾持的令澤便隨手揮去了他的武器,就匆匆地飛身離開了。
穆見愁一噎,然後就低罵了一句,他就氣急敗壞地跟上去了。
聞月樓十分殘暴地殺出重圍,幾乎是在天裂突然降臨的那一刻,帶著葉寧離開,直奔九聖山之巔。
葉寧望向遠處,隻見在那九聖山之巔煞氣大盛,布在附近的聖光符文再也壓製不住,蒼穹一點點裂開。
而暴風雨化為實質,巨大的漩渦如同張開的血盆大口。隻見山中那些死傷者的血如紛飛的
血布隨風搖曳,儘數飄向那裂痕,這畫麵看上去極其詭異,極其不祥。
而那漩渦,在黑夜中慢慢地吞噬著一切生靈死物。
這聖山露出真麵目,這簡直就像是個地獄入口。
葉寧驚呆了,道:“那是汨羅遏天大陣嗎?”
聞月樓眉頭皺得緊緊的,看著那些血布以及一剛剛浮現在天空中已扭曲了的符文,眼裡閃過一抹強烈的厭惡。
其實葉寧猜的不錯。
隻不過那是已經崩塌了的汨羅遏天大陣。
葉寧久久沒聽到他回應,就又問了一遍,“那到底是什麼?”
聞月樓冷冷道:“墳場。”
“……”
你的形容還可以更犀利恐怖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痛並快樂著收尾ing_(:з)∠)_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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