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0211229
7月, 值淺草寺一年客流量最多時，有趁假期來祈福的本地人，也有三兩成群修學旅行的外地學仔, 有國外旅客。太宰治坐在露天長椅吃金平糖, 甜得膩人，才吃一顆就直皺眉。左側親親我我互喂醬油團子的情侶，前方則獅子連表演。
他轉首，看綁滿禦守的祈願樹，不歎口：“真無聊。”
東京很無聊，雖國際大都市，於他而言太陽底下無新事，熱鬨非凡的街道、歡笑著的國民, 還有些穿著入時的年輕人, 勾不起他的興趣, 於他而言, 這一切與津輕並無區彆。
刺激不了他的感官。
我要什麼呢？有時太宰治會問自己, 可他也不道, 本能給他帶來刺激, 這些年越來越弱, 他經常不道自己要什麼, 也不道自己在茫然的追求什麼。
東京就，參觀完淺草寺的太宰不免有些無趣, 他下午東京迪士尼好了。了解一座城市，總要些人儘皆的景點吧？
東京迪士尼內多的被父母帶來的孩子，畢竟暑假，他雖不學，也道適齡兒童會獲得長達二月的假期, 使了點小技巧便進樂園裡，遊樂項目對他來說都平平無奇，勾不起玩樂的興致。
當他否要離開時，看見了伏黑惠與伏黑津美紀，他們引起了太宰的興趣。
若說為何，因為搭配太有趣。
跟在兩人身後的五條鴻不說，似專業管家，這種人太宰治見得多了，津島家就有許多家仆，可伏黑惠跟津美紀，實在沒有大少爺大小姐的子。
看穿著，隻普通的優衣庫罷了，勝在舒適，他們對五條鴻很陌，哪怕五條鴻給他們買飲料都會拘謹地道謝。
光這看不出來什麼，太宰接著津津有味看下，好吧，他承認，觀察人或許比在景點打卡有趣。
他意識到伏黑惠跟津美紀的拘謹，並不僅僅對陌人的，他們對外界很警惕、缺乏安感，又自成一體。
這讓他聯到《金盆洗手》中的兄妹，也這機警的小動物，他們的不安感來自哪裡，應該被拋棄吧？
“像貧民窟的孩子。”太宰輕聲道，他甚至有點恍然大悟，“東京也有這的孩子。”他還以為所謂貧民窟的孩童都會被強製送往福利院呢。
若隻如此，他也隻會觀察伏黑惠跟津美紀一會兒罷了，這世界悲慘的人太多，等看過了就會發現他們身的悲劇性重複的。
真吸引他注意力的，搖搖晃晃飛舞的蠅頭。
迪士尼樂園歡樂的海洋，咒靈自然少，少不代表無。太宰很熟悉這些小東西的，他所居住的津島宅中咒靈頗多，太宰曾：能不多嗎，在陰暗的、一塵不變的宅邸中，仿佛滋負麵情緒的溫床。
津島家沒出過咒術師，他也不懂咒術界的定律，但光憑借咒靈分布，與他們的隻言片語，便能明白咒靈的產機製。
他不懼怕咒靈，不僅不怕，還對他們充滿興趣，可惜咒靈隻要接觸太宰的身軀就會湮滅，這讓他可惜了很久。
這麼多年來，太宰所見過的，能看見咒靈的隻有自己一人，他親切地將其稱為小怪物。
現在，能看見小怪物的一下子多了兩。
伏黑惠跟五條鴻已習慣不與咒靈對視，可四級的蠅頭並不在他們戒備範圍內，尤其看見與看不見反應完不同的，大腦發出忽視的指令，身體的顫動不可抑製。
——他們看得見。
太宰勾勒出笑容。
接近伏黑姐弟成了順理成章的事。
……
“太危險了。”最後伏黑姐弟還把太宰治拉茶杯馬車，幾乎坐定的刹，馬車就開動了。太宰挑選的位置實在巧妙，明明有倆成年人負責查看，沒發現他，仔細一看，他的站位竟然在死角。
津美紀還很有姐姐勢的，她鼓鼓道：“如果車開動了怎麼辦，你會摔下來的。”又問，“你家大人呢？”
太宰治調皮道：“你們也沒有大人跟著啊。”
津美紀被堵住了，她如何解釋這問題，見伏黑惠拉她衣擺，隨即對津美紀搖頭，這搖頭的意思有很多，或許不要管他，又或許不要追問。
太宰治看在眼中，有意思了，姐姐善人，弟弟擅長明哲保身嗎……
可能看見咒靈的伏黑惠，他對後者感興趣些。
鬼屋做得儘量有趣，可昏暗的環境依舊會嚇到一批孩子，這裡的四級咒靈比外麵多，伏黑惠定定坐著，耳邊總傳來細瑣的聲響，“好黑、好黑”之類的。
他不畏懼，不怎的，咒靈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仿佛向他們這來似的。
這不常，咒靈隻會被滿身負能量的人吸引，此外還有與之對視之人，他跟津美紀不符合以條件，伏黑惠不看向太宰，隻見他看咒靈，隨即感受到自己的視線一般，頭，無聲地做口型。
“你也能看見。”
伏黑惠一悚，渾身的毛都炸起來，看不見的尾巴高高翹起，驚疑地看向太宰。這反應讓太宰嘴角翹得高，誰應激性的炸毛後，伏黑惠道：“不能看他們。”
太宰：=v=？
“哎？”
“會被盯，引起他們的注意。”小大人似板著臉教導，“當作他們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