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倒是還好,或者說他不是那麼失落,他似乎在外遛了一圈再來找夏油傑,不知是出於何種目的,他問阪口安吾:“有看見什麼人嗎?”
安吾:“?”
五條悟:“比如胸口缺了一大塊卻還是在走的人,或者詛咒師什麼的。”一邊說還一邊比劃這是缺了左邊的胸。
安吾略有些無語道:“缺了這麼大一塊,除非有反轉術式,應該沒救了吧。”
五條悟想想道:“也是。”
所以說是有詛咒師帶走了甚爾的遺體?不會真有人遠程關注他們的戰鬥吧。不、不會,如果有的話,六眼早發現了,最多就是有人知道,甚爾會在這裡與他一戰罷了,然後等待結果,或許對方等著的並不是禪院甚爾,而是自己的六眼。
這麼一想,五條悟就覺得豁然開朗了,雖然他直覺有什麼不太對,但邏輯實在是太通順了以至於他覺得這解釋無懈可擊。
無懈可擊的五條悟乾脆就不思考了,說實話,他現在都沒太感知到夏油傑的emo,覺醒了反轉術式的感覺實在是太強烈了,他很難注意到外界。
安吾因此順利躲過了五條悟的勘查。
夏油傑跟五條悟不大相同,在安吾看來,他就一副該去做心理疏導的樣子。
輔助監督是有義務保證咒術師狀態的,雖然很少有監督注意到這點,安吾由於太敬業了,又擔心夏油傑真的走上歧途,還專門去點了一下他。
“盤星教的人,如何處理。”他問。
夏油傑還是那副樣子,跟阪口安吾道:“算了吧。”
安吾:“?”
夏油以為安吾的想法跟五條悟一樣,就說:“就這樣吧?”
安吾道:“不報警嗎?”
夏油傑腦中的線斷了一瞬,他問阪口安吾:“什麼?”
安吾這時想,果然夏油傑不知變通,在咒術界呆久了,竟都忘記普通人是怎麼處理謀殺事件的了,這種證據俱全,說不定教會成員都會承認謀殺了天內理子的情況,不就是直接報警嗎?
報警的話運作得當還能抓住主犯,蹲一段時間勞,要是放走了,不就什麼都做不成了?
說完也不管夏油傑的表情,點點頭直接離開了,這是他做監督生涯中第一次任務失敗,還要記著去跟老橘子們彙報。
星漿體同化失敗,可是大事,就需要收尾很久。
當然了,其實安吾也想趁機去了解一下天元大人,對方的相關資料實在是少,高層的各位都諱莫如深,操作得好就能借機打探一番。
此外,他還要掩飾一番甚爾的身份,如果被知道是他差點乾掉五條悟,安吾是要被上司問責的。
……
“嘀、嘀、嘀——”
最先鑽入甚爾耳中的是儀器的滴滴聲,他甚至不知道這是什麼儀器,在過往的歲月中,他很少有躺在西式病床上的經曆。
隻記得童年時,他總是像條死狗般從地牢中闖出來,被甩在翻著潮氣的被褥上。
他忽然睜開眼睛。
“你醒了。”這是聽見的第一句話,冷冷淡淡,卻讓他有點想笑,這笑容並非是為自己的存活感到欣喜,而是在想,自己的命真是又賤又爛,這樣竟然還沒有死。
不,他記得很清楚,自己應該是死了,他隻是再活了過來。
甚爾微扭動頭,看阪口安吾。
安吾還是那模樣,他甚至在自己的膝頭擺了台筆記本電腦,似一邊陪床一邊辦公。
果然,安吾公事公辦道:“你的傷害已經修複完畢了,起來吧,還有活要你去乾。”
甚爾看看他,有一瞬間想要問“你為什麼救我”,但即刻他就意識到,問阪口安吾是沒有意義的,這男人不會跟他說實話,他從來不解釋自己的行為,他們偶爾的相處都是對方高高在上地布置、施予,自己在被動接受。
或許是他想做,就那麼做了。
他又想到為了救自己這條垃圾箱裡的爛命,阪口安吾付出了什麼,類似於一次性的反轉術式?
那真是昂貴的代價。
於是他從台麵上坐起來,對阪口安吾道:“所以,下一個目標是誰,小少爺。”
阪口安吾抬眼皮看他,先說:“不要叫我小少爺,叫阪口監督。”隨後直接把一大堆的任務遞給他,“有時間躺在這,不如去做了。”
甚爾聳聳肩道:“知道了,小少爺。”
還是小少爺。
“記得彆讓人發現你。”阪口安吾一邊劈裡啪啦地打字,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眼甚爾。
甚爾說:“行吧,我是你(救)的狗,乾什麼都行?”
畢竟他這條垃圾的性命,是有人花高代價撿起來的。
……
【阪口安吾,任務完成】
【脫離時間:24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