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伺機窺探五條悟跟阪口安吾。
他當然是沒有親自去的,隻是用了點小手段,以觀二人的相處。
這項工作羂索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為的是找出五條悟、禪院甚爾、夏油傑等人的共性,最後得出結論:不僅需要特殊的能力,還要有特殊的人設,還要大度、識大體。
據他所觀,五條悟是安吾後宮的底層,他的妒性實在是太強了。
他深思:所以說,如果要進入安吾麾下,一定需要大度是嗎?
學會了、學會了!
……
再說伏黑惠,與安吾分彆後,他幾乎是一溜煙地逃回位於橫濱的織田作家,本來他是應該直接回到東京咒高宿舍的,卻因為心頭極度不安定,選擇了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恰好今天是周末,津美紀在家。
津美紀在東京讀偏差值極高的公立高中,織田作是幫她交住宿費的,生活費方麵,津美紀極力拒絕織田作的錢,靠自己打工與賺取獎學金維持生活。
她打工的收入頗高,因為她是在港口黑手黨旗下的公司做翻譯,比在居酒屋、在便利店打工掙得多多了。
學多國語言的契機是她發現織田作掌握了超過四國語言,還都很地道,小學時候問過織田作,他怎麼會將英語說得那麼正宗。
眾所周知,日本人的英語發音都不怎麼樣。
後者思索了一下道:“因工作需要,學學就會了。”
畢竟是殺手,要接其他國家的單子。
下一句話是:“如果不會的話,生活就無法維持,性命也會丟掉吧。”
津美紀跟惠並不知道他說的是殺手的動作,聽見這句話後,兩人的表情宛若伊藤潤二筆下的人物,頭上掛滿了因恐懼而產生的黑線。
在兩人幼小的心中種下這一層概念:若不多掌握幾種語言就會死!
無論是惠還是津美紀都有意識地學習,年紀小的時候學語言最有成果,等到高中時,津美紀能當做母語使用的語言已經有四種了,正好可以用這項技能打工。
*
惠開門時喊了聲“我回來了”,聲音很沒有朝氣。
津美紀跟織田作一個從客廳一個從廚房出來,想要迎接惠,就看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
是真的失魂落魄,眼中都沒有高光了。
織田作:?
他是直球係,想問什麼就直接開口問,於是跟伏黑惠說:“發生什麼事了?你臉色看上去很不好。”
伏黑惠勉強抬起頭,他的臉上寫滿了生無可戀。
津美紀小心翼翼道:“惠,怎麼了……”
織田作稍作思索,直接說出自己的推斷:“你是去找安吾的,所以你看到安吾了。”他篤定道,“今天安吾是跟誰在一起,五條悟?”
監護人的習以為常讓伏黑惠更崩潰了,心裡知道是一回事,真看見是另一回事啊!
可惡,明明安吾桑是他最尊敬的長輩,眼下這樣,讓他怎麼直視安吾桑啊!
惠腦海中忽地浮現出一幅畫麵,身穿西服的安吾坐在高背椅上,優雅地翹著腿,在他身後,身穿緊身t恤的甚爾手搭在椅背靠左的位置,而五條悟則換上了一身騷氣十足的白色西裝,還朝著莫須有的鏡頭緋聞。
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停下啊我的腦子,你到底在想什麼!
惠不知道的是,他的豪華套餐還漏了夏油傑,如果再加上夏油傑,這幅畫麵還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呢,可能站在安吾身後的就成了夏油傑跟禪院甚爾,五條悟會坐到安吾的腿上吧。
最後伏黑惠隻是慌張地點頭,並且衝進房間,織田作在他身後思考,想:這表現應該是看見了禪院甚爾。
可即便是他也沒有講這句話說出來。
津美紀跟惠年紀相差不大,他們又是相依為命一起長大的,此時她看看織田作,就追過去了。
津美紀敲門問:“我可以進來嗎?”
等了一會兒才聽見伏黑惠說請進。
對阪口安吾的事,津美紀是全然不知的,隻知道那是偶爾來探望他們的織田作的朋友,他跟織田作的關係應該很好。
這樣的朋友還有一位太宰桑,明明是自己的同齡人,卻有遠超同齡人的智慧,簡單說來是天才。
於是她隻是關切地問伏黑惠:“發生什麼事了。”
將自己埋在被子裡,模仿鴕鳥動作的伏黑惠在被子裡沉默了半天,最後說:“我看見那個男人了。”
津美紀沒有反應過來:“誰?”
“甚爾。”他補充道,“我的生父。”
津美紀聽見這句話,直接將伏黑惠擁抱住了。
其實以伏黑惠的性格,他本不會為了見到生父而煩惱,若換個場合遇見禪院甚爾,他隻會“啊”一聲,想這人渣果然還活著,然後與對方擦肩而過。
現在他的混亂源於禪院甚爾跟阪口安吾之間的關係。
深入思考之後他開始想,安吾桑到底知不知道甚爾跟自己的關係,以他的情報網應該是知道的吧,人們都說沒什麼能夠隱瞞他。
所以他是一直知道卻沒有跟我說嗎?那安吾桑對我的特彆教導、對我的提攜到底是……
惠輾轉反側:
安吾桑,到底怎樣看待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