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2022.4.16
羂索預定搭乘的修羅場遊輪於下周一從橫濱港發船,在公海上停留五天後抵達俄羅斯,在俄羅斯的港口停留一天返航,在公海上再停留五天後回到日本。
這航班阪口安吾登上過無數次,在他更年輕時禪院甚爾陪伴他一同登上這艘船,也正是在這艘船上,他傳出了第一則緋聞。
——飼養家犬的,與禪院甚爾間的緋聞。
由於登船已成每年慣例,羂索並未對這趟行程懷有疑慮,或許他的直覺在警示自己,但由於最近太多次卷入阪口安吾的後宮修羅場中,他的直覺已經壞掉了。
如果說被五條悟盯上會讓他的警鈴作響,那每天他的警鈴都在響起。
比起躲避危險,挑選能讓自己在後宮中脫引而出的戰袍才更重要吧?
不、不對,我在想什麼!
羂索猛地搖頭,哪怕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思維是如何偏到戰袍上的。他謹慎思考,比起衣服,想要打動阪口安吾還是要靠利益。
而他正是能給阪口安吾帶來利益的人。
想到這,羂索不免氣定神閒了些,他甚至有閒心展望未來,想他在新宿的謀劃,想死滅洄遊一定會成功,想到未來當普通人皆知咒術師的存在後,政府的反應,羂索就更高興了。
在國家陷入混亂時,必須要有人來力挽狂瀾,維持最基本的穩定,羂索的目的是促進國民的進化,進入全民咒術師時代,而並非毀滅這國家,因此,他需要頂梁柱,而阪口安吾是他選定的頂梁柱。
很快,他與這男人的關係就會有新一輪的進展,想到這,他嘴角甚至噙著笑。
他實在是太期待下周的到來了。
……
再說夏油傑,在五條家找不到手劄,他強闖入京都校也沒找到,東京校就更不用說了,那裡就沒什麼書,他不得不惋惜地想,那本手劄可能在曆史中遺失了。
五條悟聽說他惋惜的點,不僅沒有共情還嘲笑他,他笑說:“這有什麼,隻是老古董的日記而已。”
“如果你有想知道的,問安吾不是更快?”
夏油傑不得不解釋說:“安吾前輩跟我說了一些,但我對森鷗外很好奇。”
他說:“畢竟是繞過死神成功轉世的陰陽師,又表現出了對羂索的敵意。”他略作停頓,又吞吞吐吐說,“不會覺得很奇怪嗎?”
五條悟問:“什麼很奇怪?”
夏油傑道:“他就像在那個時間段出現在那裡的人,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想幫助我們。”
五條悟聽見他說的話終於沒嘲笑了,相反他笑了,牙齒潔白到能反光,還不停拍夏油傑的後背,他說:“我跟傑果然是摯友,連擔心的點都一模一樣。”
夏油傑看他這舉動,忍不住吐槽:“所以,你是去調查過了是嗎?”
五條悟道:“當然咯傑。”
他還表示:“畢竟我不是後知後覺的傑,早就行動了。”
夏油傑:“……”
我竟然是被五條悟嘲諷了嗎?!
他滿臉懷疑人生。
……
不知是因為無法接受被五條悟比下去還是彆的什麼,他拒絕了五條悟一起去挑選戰袍的邀請,並以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回應“盤星教是絕對不會虧待他這個教宗的”。
做完這一切後,他乾脆在自己的日程中挑選了一番,找了個名正言順去橫濱的理由。
等到橫濱的地盤上,詳見森鷗外就容易了。
如果對人好奇到了極限,還是見麵比較快吧?
他也采取了快刀斬亂麻的方式。
讓夏油傑沒想到的是,他來橫濱的時機很不湊巧,竟然有人比他先行一步,而且占據了森鷗外絕大多數時間。
為什麼夏油傑會知道呢?因為咒術師往往不講武德,像他這樣的特級咒術師又格外信任自己的能力,即便沒有跟對方約見,也會用其他不正當手段追蹤到人吧?
於是便看見同坐在一輛車內,麵對麵不知在說些什麼的森鷗外與阪口安吾。
夏油傑:。
阪口安吾:。
尷尬。
阪口安吾的表情冷冰冰的,你從他的表情中完全看不出這人究竟在想什麼,至於森鷗外,他看上去倒是挺和藹的,還專門往前探了探,對夏油傑說:“是夏油君嗎?”
他有把不錯的嗓子,當他脖子向前伸時,整齊的發絲還一晃一晃的。
“是來找我嗎?”森鷗外問。
坐在他對麵的阪口安吾外表宛若被冰封一般,內心卻很火熱地吐槽:快逃!你根本玩不過森鷗外!
在他眼中,夏油傑是被太宰玩得團團轉的男人,森鷗外的段數不比太宰低多少,拿捏他實在是太容易了。
安吾還是比較善良的,他此時乾脆扭頭對夏油傑道:“你若有什麼問題,晚上我會解答的。”至於現在快點跑啊!
可他對麵的森鷗外卻道:“讓夏油君從東京遠道而來,應該是關於我的事吧,恰好我今晚有空,一起吃頓便飯如何。”還對阪口安吾笑笑道,“安吾桑應該不介意吧。”
‘竟然露出了一幅請你割愛的表情!’安吾戰術後仰,‘可惡,這樣的話根本無法拒絕!’
他以眼角的餘光瞥夏油傑:‘如果放任他跟森鷗外相處的話,一定會連底褲都被對方問出來吧,森鷗外可是微表情大師,在這方麵他是太宰的啟蒙老師,夏油傑的假麵還不夠堅固,對付尋常政客是夠了,對上森鷗外……’
‘算了,會被秒成渣渣的。’
考慮到還要利用盤宗教打破現有的咒術界壟斷格局,無情的冰人終於發話了,i表示:“晚飯可以加一個位置嗎,森先生。”他輕描淡寫道。
森鷗外先定定地看了阪口安吾一眼,夏油傑略有些不安,他敏銳地判斷出,這一刻,森鷗外身上散發著某種讓人不愉快的氣場,像是打量又或者是彆的什麼。
可下一秒,他臉上就帶上了完美的微笑,是比夏油傑微笑完美十倍、幾十倍的笑麵具。
隻聽他說:“當然、當然。”
他還打趣道:“我是不會對夏油君做什麼的。”
這仿佛是對阪口安吾的宣告,而安吾,他本應是政府小小的打工仔,卻被迫拉到了與森鷗外對等、甚至更高的位置上。
這段時間他已經鍛煉得喜怒不驚了,明明在心中喊著“牙白”,麵上卻能維持冰冷政客的氣度。
聽說種田山頭火私下感歎他成長得很快哦!
……
【首領宰的世界】
“安~吾~桑~”
首領宰雙手呈小喇叭狀撐在阪口安吾的耳邊。
在安吾觀影入迷後,他也不隱藏了,大搖大擺地坐在阪口安吾身邊,還時不時發出惡魔的低語:“很了不起吧,異世界的自己。”
“哎呀,萬萬沒想到我們這裡的社畜安吾桑也能成長到這地步。”他歪頭,對安吾發射純潔眼神光波道,“就連安吾桑自己都沒想到吧。”
“成為了立派的,讓種田先生都會警惕的政客哦,安吾桑~”
阪口安吾睜著他超過36小時沒有合上的雙眼,麵無表情地打量太宰,奈何他黑眼圈太重,人看上去太疲憊,社畜的氣質弱化了他瞪眼的威力。
偏偏首領宰還要點評道:“果然,安吾桑的眼神就是沒有氣勢。”
說完後還扭頭試圖將織田作拉入戰局道:“你也是這麼覺得的吧,織田作,安吾的氣勢就是沒有隔壁的安吾桑來得強哦。”
織田作正在給自己泡咖啡,他當然不會做需要咖啡機加工,經曆無數道工序的手衝咖啡,織田作是速溶咖啡堅定的擁躉,他泡了兩杯,分彆給自己跟太宰。
阪口安吾已經不能再喝了,過去幾天中,他攝入了過量的□□,織田作拒絕給他岌岌可危的心臟增加負擔。
“不能這樣說。”純白的馬克杯被太宰雙手捧著,後者乖巧地道謝,織田作喝了一大口,又將馬克杯放在吧台上說,“安吾有這個潛力。”他組織了一會兒語言道,“隻是沒有合適的時機讓他展現出自己的能力,而且安吾也沒有那麼強的表現欲,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理想,他是不會做到這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