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2022.4.20
停靠在橫濱港的豪華遊輪有個相當老土的名字——珍妮公主號,跟大多數遊輪一樣,她有段光輝的曆史,連名字都大有來曆,可在阪口安吾的心中,這些都不怎麼重要。
他坐在自行置辦的車座上,總監會的官員大多如此,政府有批給他們用於公務的車型,可這群人,都不喜歡假於他人之手的車座,如果車上給人塞了咒物怎麼辦?
此外,他們也經常被人暗殺,車座難免耗損,這群人換車也換得很快。
上船前這段路不給行車,必須要自己下地走,安吾訂得是一等艙,他的行李早就給人搬上去了,隨身隻攜帶一小手提箱,他手上戴皮手套,又拿手提箱,這一身未免有些複古,走在路上,竟然有穿越了時代,回到上世紀□□十年代之感。
然而當他看在正前方鶴立雞群,竹竿似的某人時,這種仿佛跨越時代的沉浸感一下子消失了。
阪口安吾擠壓眉毛。
五、五條悟!
安吾:真有些棘手。
五條悟終於沒穿高專的教師製服,他換上便服,肯定是那種出自名牌或定製的衣服,安吾遠遠看著,心情可省略為“。”。
‘太顯眼了吧,五條悟……’
‘一方麵確實很感謝他,如果不是他表現出色羂索也不會掉以輕心,可他是不是表現得太戀愛腦了一點,真擔心他做出什麼事。’
豪華遊輪配上戀愛腦五條悟配上修羅場,一看就很不妙吧。
為了平息內心翻湧的吐槽欲,安吾停滯腳步,又伸手推了下眼鏡架,這動作能幫助他平息內心的情緒。
‘……算了,無論他做什麼,我的風評都已經沒救了,為了日本的未來,隻是犧牲我的名聲……’
哪怕這麼想著,安吾也不免產生了“讓這一切快結束吧”的念頭。
為了他僅存的風評,珍妮公主號遊輪必成為羂索的葬身之地!
“喂喂,走得太快了吧,小少爺。”
正當安吾暗自下決心時,身後卻傳來了熟悉的頗有磁性的男性嗓音,下一秒,甚爾散發著熱氣的胸膛幾乎貼上他的後背。他自然而然接過安吾的手提箱。
“這種東西,當然要交給我吧。”
說完後站到安吾的右後側,同時曖昧地低頭,仿佛在跟安吾做些小動作。
這一切都落入正抬起手跟安吾打招呼的五條悟的眼中。
六眼的觀察力可不是蓋的,從安吾下車的瞬間起,五條悟就發現他,並及時調整姿勢,準備將自己最帥氣的一麵展現給阪口安吾。
實在是非常小學雞戀愛呢!
可見,他玩戀愛遊戲玩得興致勃勃,已經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否則也騙不了羂索。
明明準備迎接心儀之人,為此還挑選了大半天的衣服,卻在此時被守在對方身邊的野狗搶占先機,這野狗還對他挑釁一笑。
是的,沒錯,五條悟堅信禪院甚爾給了他一個挑釁的眼神!
五條悟:實在是太討厭了,這家夥!
安吾不可置否,隻對甚爾淡淡提點道:“收斂點,甚爾。”
甚爾滿不在乎地聳肩。
這話順著風傳入五條悟的耳中,讓他的表情更臭,以他性格,什麼都不做是不可能的,他選擇主動出擊,離開剛才準備好擺pose的位置,大步流星向安吾走來。
禪院甚爾看著他,吹了記口哨,很難說他想表達什麼。
他可從容得很,對五條悟的示威行為、奪食行為毫不在乎,在專職小白臉時代,他就是個很有工作精神的人,畢竟是“奸夫”,要認清自己的位置才行,金主玩得再開也不是自己能管的,他也一點都不想管。
隻要金錢源源不斷打到他卡上就足夠了。
這種職業化的遊刃有餘、不嫉妒,很容易被解讀為“有恃無恐”,起碼讓五條悟看,就會痛心疾首地想“張狂、太張狂了,他以為自己是正宮嗎!”
為了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他可是看了不少戀愛漫畫呢!倫理流的戀愛日劇也看了不少。
五條悟:袚除咒靈也好,表演也好,我都是最強的!
相較什麼都不在意的禪院甚爾,五條悟更樂於彰顯主權,他氣勢洶洶地來到安吾身邊,肩膀緊貼安吾的肩膀,極力將禪院甚爾撇開,並用堪比女子高中生的語氣嬌俏道:“我等你好久了!”
安吾:!
做過頭了吧!
i露出了相當嫌棄的表情,卻也任憑jk悟抱住自己的胳膊,他們倆有身高差,五條悟大鳥依人。
“我可是等你好久了。”完全無視了禪院甚爾,甚至利用自己的身體優勢插入安吾與甚爾之中,製造了空蕩,他說,“怎麼樣,我為今天挑選的衣服,很合適吧?”
安吾:不用我誇就自問自答了!
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該如何跟五條悟相處,可他扮演得是情場老手形象啊,絕對不能被牽著鼻子走啊!
在外人眼中,隻見i漫不經心地點頭,似乎在應付五條悟,可他也確確實實忽視了身後自己帶來的家犬,同五條悟說話,耳目清明的咒術師們偶爾會聽見“很合適”“貼得太緊了”這種話。
有人在五條悟走遠後發自內心感歎:“咒術界最強談起戀愛是這種樣啊,跟普通的女子大學生沒什麼區彆嘛。”
隻見他的旅行伴侶摸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怎麼說呢,正因是那個五條悟,才覺得很正常吧。”
他用略帶苦惱的語氣道:“五條悟就是這種人吧。”
“也是、也是。”
討論五條悟的兩人並沒發現,穿著袈裟的身影從他們身側一閃而過。
夏油傑將二者對話收入耳中。
感謝盤星教的訓練,身為教宗的他要時時刻刻保持神秘的形象,臉上佛陀似的笑容也終於從真情流露變成了笑麵具,哪怕是最難搞的教徒也不得不承認他看上去就像男菩薩呢!
沒有人能猜到笑容之下,他究竟在想什麼。
‘好羞恥。’
夏油傑維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他走起來甚至有些隨性的端莊,這個詞很難理解,總的說來,他就像是從古代穿越而來的狂生,步伐間喊著股韻味,喊著股古意。
他的雙手,收在寬大的僧袍中。
由於五條悟大庭廣眾下的情感流露,所有人都將視線彙聚在他們身上,這些人中不僅有咒術師,還有普通人。
能登上這艘遊輪,對咒術界都有一定的了解,他們不一定能認識到五條悟的強大,卻都聽說過這男人。
“哎這就是咒術界最強嗎?”
“他身邊的男人是……”
“是阪口桑吧,實際上代表著總監會的男人。”
“好年輕!”
是的沒錯,在外界人眼中,掌握了大半個總監會的阪口安吾已經是咒術界權利的代表了,假以時日會成為麥考夫.福爾摩斯那樣,說自己是小小政府職員,實際上卻被解讀為大英政府的男人。
“無論地位如何,他這舉動也太……”
“咒術界跟我們不同,他們的政客可不會因為這等汙點不能活動,而且也不想想,是五條悟跟他在一起,誰敢說三道四。”
說得頭頭是道的分析再鑽入夏油傑的耳中,這一切都讓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他真的要為咒術界的八卦添磚加瓦嗎?
先前是已經做了沒錯,但這種場合實在是太過了吧,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而且1v4聽起來就很淫/亂啊,他真要成為那四分之一嗎?還有悟之前說的戰袍……
他沉痛地想:現在加入其中,一定會出現不得了的事吧。
他慢慢踱步的同時也在不斷思考,最後夏油傑決定隨心而動,他不是五條悟那樣的人設,恬不知恥地黏上去,怎麼可能,做的太過羂索也會懷疑對吧!
他隻是因為憧憬而走上歧途的後輩而已,比起一心戀愛的五條悟,他跟阪口桑的關係沒有那麼純粹,一開始是被前輩翻雲覆雨,改革咒術界的能力吸引,可到現在,他跟他應該是感情中參雜著利益,自己跟安吾桑在一起也有為了盤星教,為了自己理想的成分。
在這背景下,不管不顧地衝上去也太傻了,還會得罪人。
夏油傑N度梳理了自己的人設,終於找回了平常心,往船上走去。
此時,五條悟等人已經上船了。
正午12點,珍妮公主號準時離開橫濱港。
……
“咚咚咚、咚咚咚。”
沉重的胡桃木門被敲響。
阪口安吾此時正在屏幕前勞作,他是跟工作捆綁在一起的男人,哪怕在豪華遊輪上也要處理公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