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應著,一邊走上前去,“在做什麼?”
陰陽師攤開了手心,露出了一張小小的紙人。
巴衛一愣,因為這樣的東西往往都是陰陽師用來對付他們妖怪的。
追蹤,爆炸或者是顯露出更為凶猛的式神和妖怪戰鬥……這便是巴衛對陰陽師手中紙人的印象了。
但此時此刻薄薄一片站在陰陽師手心的紙人卻是畢恭畢敬的張開雙手對著巴衛鞠了一躬。
巴衛一時愣住了,過了會兒才問道:“這是什麼?”
陰陽師笑了笑,把手往下放了一些,小紙人便自己從手心裡跳了出去,然後站在桌上站立著不動了。
“一中用來打發時間的式神。”宮崎佑樹看不到那小紙人去哪兒了,但也不怎麼在意,“不知道剪得怎麼樣……看不見的話還是比較難操作的。”
聞言,巴衛看了看紙人的身材……和以前的對比,看上去好像確實胖了些。
“……剪的很好。”巴衛這麼說道。
這天的上午,陰陽師給他演示了好幾中小紙人的用法,除了這樣鞠躬,他還能夠自己坐下,能幫忙推動東西,即便發不出聲音但卻會做出呼呲呼呲喘氣擦汗的姿勢。
巴衛坐在一旁看著看著,便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來。
等他發覺自己的念頭時,便不由一驚,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陰陽師問答:“怎麼了?”
巴衛微微張開雙唇,輕輕的呼吸著注視著麵前的人類。
他該死的……竟然想要吻上去。
巴衛猛的站起了身,匆匆說道:“我想起來還有些事……先走了。”
他甚至沒有要等回複的意思,便立刻的就離開了。
宮崎佑樹偏偏側了側臉,“看”向巴衛的方向,有些微的不解。
畢竟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完全的摸透一個看不見的人的想法。
而巴衛一離開村子,就立刻的變回了妖怪的樣子,露出了自己的耳朵和尾巴。
他持續了整整四天。從四處亂竄、定不下心的沒事找事,到身心俱疲躺下來就完全不想動彈……
他終於知道了自己的心情。
但是……事情並不像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他依舊沒有想通。
不過他至少確定了,他要再去看一看,再去確定一下。
隻是當他再打算去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手上的符咒已經沒有效用了。
他又找到了那個妖怪,但因為事出突然,她也同樣拿不出去,隻能讓巴衛先等著,讓陰陽師下一次多給他繪製一張。
巴衛便從最開始的冷靜、等到了後來的焦灼。
他明明看得見花草樹木,看得見綠水青山,看得見這藍天白雲……卻唯獨看不到他想著念著的那個人類。
直到一個月後,巴衛終於拿到了符咒,再次踏足了那處院落。
他故意的又一下腳步加重了一些,讓陰陽師聽到。
一個多月過去了,陰陽師再次聽到他的腳步聲,會認出來嗎?
巴衛不知道。
但他聽到陰陽師稍稍遲疑了一下,輕輕問道:“……俊太郎?”
妖怪不由屏住了呼吸。
過了會兒,他將自己的腳步放得很輕很輕,然後走到了人類的身邊,無聲的蹲了下來。
他貪婪的注視著這個閉著雙目的陰陽師,無比的確定了自己的心意。
心口砰砰砰的跳個不停,好似需要什麼來撫平一般。
巴衛眨了眨眼,喉結上下滾動,然後側過了頭,無聲的湊了過去。
妖怪閉上了就雙眼,將吻輕輕的落在了陰陽師的雙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