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到晚上,巴衛又出去了。
回來的時候他就帶上了晚飯,而且興致勃勃的說著已經找好了他們的住處了。
宮崎佑樹沒有多問,等到第二天就被巴衛給打包好了,又戴上了能夠遮掩住臉的鬥笠便騎上了馬,被巴衛牽著在清晨的時候就離開了這個村子。
巴衛找到的住處是一個富貴人家售賣的房子,而他不僅僅買了房子,還買了一些打掃維護屋子的仆人。
他肯定是會偶爾出去的,所以也需要有人在這個時候照顧一下宮崎佑樹。不過隻要巴衛在,所有宮崎佑樹的事情就被他包攬了,隻是他在最初並不熟練罷了。
不熟練的時候他就讓那些已經熟悉怎麼服侍人的下仆教自己,而巴衛很聰明,簡單的事情聽過一遍就回了,就算是困難的,最多也不過三次就能學會,甚至做得比彆人更好。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格外的快,等巴衛緩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一轉眼竟然已經是夏天了。
“院子裡新養的錦鯉很好看。”巴衛收回看著外麵的視線,轉頭來看宮崎佑樹,“要走走嗎?”
“錦鯉嗎?”宮崎佑樹稍稍回憶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那就去看看吧。”
巴衛露出了笑容,然後走上前幫著宮崎佑樹拿了衣服一件件的穿上。
他們睡了一個午覺,現在剛剛起來,宮崎佑樹還有些沒有什麼精神,但這麼每天睡著也不太行,所以巴衛常常會帶著宮崎佑樹多走動走動,也算是沒讓身體徹底的生鏽。
天氣漸漸轉熱起來,這一點對於看不到但其他感受卻加強了的宮崎佑樹而言十分的明顯。
最為明顯的感受是之前他抱著巴衛睡覺的時候彼此的體溫很舒適,但現在卻已經稍稍有些熱了,熱到常常一醒過來便覺得身上有些汗意,倦怠得不想動彈。
宮崎佑樹被牽著帶到了小池塘邊上,他看不見,所以巴衛就一點點的說著池塘裡發生了什麼。
比如喂了飼料下去,胖胖的那隻又搶走了大半,而瘦瘦的那隻則再次被擠得遠遠的……
這個期間,宮崎佑樹便都是帶著淺淡的笑意,時不時的附和他一兩句話。
巴衛看著看著,便快速的瞧了眼四周,確定周邊沒有其他人這才彎下腰用很快的動作親了親宮崎佑樹。
宮崎佑樹稍稍一愣,不免笑了笑。但他到底也還是沒有說出什麼拒絕的話。
雖然和普通的男女不同,他們沒有辦法達成周圍人所公認的夫妻關係,但是巴衛想他們這樣其實也和真正的夫妻相差不大了。
他覺得再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幸福了。
但是他聽見宮崎佑樹說:“真可惜……”
巴衛問道:“可惜什麼?”
“可惜看不到你這個時候的樣子,是不是我想的樣子。”陰陽師隨口一說,話語中似乎有著幾分惋惜。
巴衛語氣不變的問著宮崎佑樹:“你想的樣子是什麼樣?”
對了,這一切都是他欺騙之後才得到手的……
——他不是人類。
一想到這裡,巴衛便不由有些恐慌。
他不太記得下午是怎麼樣度過的了。
因為每當他看著宮崎佑樹便覺得知足的時候,那個念頭便總會再次的冒出來提醒他。
過去的他不是沒有想到過這個,但他總是有意或者無意的忽視了這件事。
直到現在,他已經深陷其中,再沒有退出來的可能了。
害怕現狀被破壞,害怕現在擁有的一切會失去……巴衛迫切的想要一些什麼能夠來證明他和宮崎佑樹會一直在一起。
宮崎佑樹也發現了。
不知道是什麼刺激到了巴衛,這天晚上巴衛格外的熱情。
他們之前從來都沒有做到最後一步,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之前還在村子裡的時候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悠也,另一部分也是因為還沒有到那個時候。
再後來搬出來了,巴衛則總是很忙,宮崎佑樹也還在養之前的傷,連著喝了許久的湯藥才漸漸的好了許多。
直到今天晚上,宮崎佑樹也免不了的因為巴衛而被勾得起了火氣。
坐在宮崎佑樹身上吻著他的巴衛被宮崎佑樹翻身壓在了下麵,巴衛悶哼了一聲,呼吸粗重卻沒有任何的收斂,那雙過去滿是鮮血的雙手在此刻卻是略顯急促且沒有章法的在人類的身體上撩撥。
他微微喘息著分開,然後抬起眼,雙眼無比明亮的注視著身上的陰陽師。
“今天晚上做我的人……或者、讓我做你的人吧。”
“不後悔?”
“不可能。”巴衛很肯定,“而且明明是我更害怕你後悔才對。”
巴衛看著人類輕輕笑了笑,他黑色的長發垂落下來,落在自己的眼前,讓他情不自禁的抬手托住,然後順著長發往上,將手指插進了發根之中,將人扣著按了下來吻住。
但很快掌握著主權的人便顛倒了關係。
陰陽師壓在了妖怪的身上,那繁複的和服垂落下來,露出了雪白的大腿。
……
直到天色泛白,屋子裡的動靜才算是完全結束。
而那些早晨經過的侍女也都一個個的紅著臉,半點不敢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