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個月前。
巴衛離開沒兩天, 陰陽寮的人便找了上來。
“我聽說你的眼睛好了。”
“聽說?”宮崎佑樹隻是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宮崎純一郎咳嗽了一聲,掩飾了自己的尷尬。
和外界那些人類對宮崎佑樹的誤會不同, 陰陽寮中許多的資深陰陽師都很清楚宮崎佑樹是什麼樣的德行。。
往往那些剛入門的陰陽師都會被宮崎佑樹虛假的一麵欺騙, 可是他們不會……因為他們親眼的見過宮崎佑樹和妖怪相戀。
所以就算是這次他們監視著宮崎佑樹,見他和那個妖狐巴衛走到一起其實也是不驚訝的。
不過如果僅僅是因為這樣,那麼宮崎佑樹遠不會這樣的被他們忌憚……
那是近十年前的事情了。
當陰陽寮的人發現陰陽師和妖怪相戀, 他們第一個反應就是將宮崎佑樹逐出陰陽寮,但那個時候宮崎佑樹正和其他一些陰陽師一起負責著一個禁術的破解……那是百年前前輩研究出來的一些心得, 但因為內容太過殘忍而被封印。
也是因此,要破解開那本書的禁製需要好幾位陰陽師一同在場。
“我想看完它。”那個時候見過一些流露出來殘頁的宮崎佑樹這麼說道。
宮崎純一郎沒有多想,當時隻是笑著說道:“那你努力一些,我們都看好你。”
說著他還歎了一口氣,有些惋惜的說道:“雖然我們都年紀一大把了, 但是天分還是遠不及你……隻可以,靈力的強盛與否有時候和天分無關。”
宮崎佑樹便是這樣, 明明有著極高的天分, 但是靈力其實並不強盛。
他能夠變得那樣強大,是依靠這那本下了禁製的書。
如果一切順利, 沒有妖怪的事情, 他們也不會看清宮崎佑樹這個人不像外表那樣的溫和。
隻可惜那隻妖怪太愛那個根本沒有心的宮崎佑樹了。
“抱歉。”年輕的宮崎佑樹在眾陰陽師麵前對妖怪說出了抱歉的話語, 但除此之外,卻吝嗇多一分的解釋。
陰陽寮中也不乏一些嫉妒心很重的陰陽師,即便見宮崎佑樹斷得這樣乾脆, 卻也還是不滿。
如果所有的錯誤隻要回頭就能夠原諒那麼對那些沒有犯過錯的人又如何的不公平?更何況宮崎佑樹既然做了這種事情一次,或許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第四次……到時候隻要再謹慎一些, 大概他們也不能發現。
所以這位陰陽師不滿的哼了一聲,直白的說道:“陰陽師和妖怪是對立的,既然你會愛上他,又怎麼能證明下一次你會不會也對其他妖怪手下留情?”
年輕的陰陽師向出聲的人看了過去,明明眼神很是平靜,卻莫名其妙的讓說話的陰陽師有種被什麼危險的事物盯上的緊迫感。
“那你說怎麼做比較好?”
陰陽師咽下了口中分泌的唾沫,虛張聲勢的說道:“殺了他。”
“你要是能夠下手殺了他,那也不是不……”
話還沒有說完,一道血便濺到了陰陽師的臉上。
陰陽師完全的僵硬住了身體,下意識的張了張嘴,卻不由嘗到了那嘴邊滑落下來的血液。
那妖怪的表情還停留在上一秒,正怒視著說話的陰陽師。
顯然,他是不相信,也不覺得宮崎佑樹會真的對他下手的。
可此時他斷開的頭顱已經掉在了地上,甚至是滾了兩圈,滾落在了一個陰陽師的腳邊。
“這樣如何?”宮崎佑樹手腕輕動,抖落了劍上的鮮血,然後將劍收回到了劍鞘裡。
他甚至很是閒適的解下了腰間的掛繩,然後將劍遞到了旁邊。
在他的身旁適時的化形出來了一個式神將劍捧著,然後帶著劍又消失不見了。
誰都沒有想到宮崎佑樹這樣的乾脆。
這和他們之前所調查的完全不一樣。
因為宮崎佑樹為這個妖怪做了許多他往常都絕不會做的事情……最為重要的是,做出這一切的宮崎佑樹在眾人眼中的印象一直以來都是溫柔和煦的。
但如果他連枕邊的妖怪都能夠這樣的下手,就不得不讓人忌憚和恐懼了。
而且他甚至沒有給妖怪留個體麵……
那件事後,陰陽師中不少都出現了異議,認為宮崎佑樹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適合繼續留在陰陽寮。
但是後來惡羅王那群妖怪又屠儘了一個村子,而前去救人的陰陽師卻損失慘重。
於是被暫時安排著“休息”的宮崎佑樹又被帶了回來。
不過讓他做事陰陽寮就必須拿出那本下了禁製的書來。
陰陽師不得不同意,但這一次宮崎佑樹的行動和對術法的探討研究過程中都被塞進了更多的陰陽師。
宮崎佑樹也並不在意這些,隻是將那本書看完了,然後開始了真正的嘗試。
陰陽寮發現的時候已經根本就來不及阻止了。
和平安時期相比較,此時的陰陽師勢微,宮崎佑樹本是他們唯一看好的苗子,但是卻出了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