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十一章(2 / 2)

他坐著靜靜的看了會兒宮崎佑樹。

沒有發現他的男人叉下盤子裡的一塊蛋糕放入嘴裡,咀嚼之下後慢慢的咽下,似乎是因為甜意彌漫開來,他那顯得有些無所事事的目光也漸漸的柔和下來,帶著幾分愉悅感了。

奴良鯉伴回過神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已經看了半天了。

於是他從牆上跳了下來,先是在院子裡的那顆櫻花樹上借力踩了一下,然後才落在草地上。

宮崎佑樹停下了進食,“已經回來了?”

奴良鯉伴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了宮崎佑樹的麵前。

“在吃蛋糕?”

宮崎佑樹把手裡的盤子遞了過去,“要嘗嘗嗎?”

之前就已經看到了宮崎佑樹喜歡的樣子,奴良鯉伴便搖了搖頭拒絕了。但他轉頭就握住了一旁的茶杯,“我還是喝兩口茶吧。”

等喝過了茶,奴良鯉伴也已經在宮崎佑樹的身邊坐了會兒了。

“你認識一個叫做乾太的獺狸妖怪嗎?”

宮崎佑樹疑惑的看向奴良鯉伴,而後者的目光隨意中卻又帶著幾分的認真,靜靜等待著宮崎佑樹的回答。

宮崎佑樹作勢回憶了一番,卻是搖了搖頭,“不認識。”

奴良鯉伴於是換了一種說法,“那是一個……看上去宛如少年的妖怪,有著棕色的短發,化作人形會有著兩隻小小的動物耳朵。”

宮崎佑樹點了點頭,“嗯,見過。”

奴良鯉伴:“可以說一下是怎麼認識的嗎?”

宮崎佑樹笑了笑,也不隱瞞,“之前有一次在院子裡喝茶,不知道哪裡跑進來了一隻獺狸,他眼巴巴的看著我盤子裡的油豆腐,我就喂了一次……再後來有一段時間糧倉總是會多一些糧食,幾次看下來發現都是晚上才會多,所以就試著守了一下,然後就把它抓了個正著。”

宮崎佑樹說道,“不過他說他的名字叫做‘陽’。”

“怎麼了嗎?”

奴良鯉伴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這幾天的事情說給了宮崎佑樹聽。

奴良鯉伴:“你說的那隻叫做‘陽’的獺狸應該和我說的乾太是同一隻……這一次外出也是因為他。”

即便奴良鯉伴沒有說明白,但宮崎佑樹也大概知道了他的意思。

“他在狩獵人類?”

“……嗯。”

宮崎佑樹皺了皺眉,“但是我看到的他,不是會做這種事情的妖怪。”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奴良鯉伴並沒有把話說出來。

那隻妖怪是故意獵殺人類的。隨著他吃下的人類越來越多,他的妖力也越來越強,而這一切都是為了殺了他……

奴良鯉伴不由想到了那個被自己用彌彌切丸將身體插在牆上的妖怪。

“殺了你、殺了你……”

就連首無他們都不由震驚於麵前這隻妖怪的憎惡,而即便是在快速的流失著自身的妖力,他也好幾次差點掙脫首無的紅弦。

這樣的情況不由讓黑田坊他們都感到心驚。

反倒是奴良鯉伴,依舊平靜的看著麵前這個漸漸擺脫了醜陋模樣,而露出了自己真實外貌的妖怪。

奴良鯉伴抽出了彌彌切丸,平靜的問道:“為什麼這麼恨我?”

妖怪捂著傷口,無力支撐的跪倒在了地方,而他的目光卻依舊死死的盯著奴良鯉伴。

“隻有殺了你……那位大人、才會…看到我……”

首無依舊警惕著隻能夠苟延殘喘的妖怪。他皺眉問道:“哪位大人?”

妖怪顫抖的動了動手,眾人注視著,隻見他將手伸進了自己的懷裡……

奴良鯉伴下意識的喊道:“住手!”

但首無的動作卻比奴良鯉伴更快。

他收緊了手中的弦,而那妖怪也終於的沒有了氣息。

靜默了一會兒,奴良鯉伴走到了已經死去的妖怪麵前蹲下,然後將他翻過了身。

奴良鯉伴從他的懷裡取出了一直保存完好的花枝。

毛倡妓走上前來,愣愣的看著那枝櫻花,“這是……”

和毛倡妓他們因為距離所以沒有聽見不同,奴良鯉伴很清楚的聽見了剛剛妖怪最後的聲音。

他最後說的……是“宮崎大人”。

奴良鯉伴回過神來,“你和他上一次見麵是什麼時候了?”

宮崎佑樹回憶了一番,但卻搖了搖頭,“已經不太記得了……大概、是去年吧。”

奴良鯉伴不由歎了口氣。

宮崎佑樹:“怎麼了?”

奴良鯉伴搖搖頭,“沒什麼,隻是發現自己之前好像忽略了很多事情。”——就比如宮崎佑樹的魅力。

不過那個妖怪就算想法變得那樣的極端了,也還是沒有來找宮崎佑樹。

他的想法大概時等到殺了自己之後再出現在宮崎佑樹的麵前吧……想到這裡,奴良鯉伴不由看著宮崎佑樹感歎道:“你還真是……”真是什麼奴良鯉伴一時之間也想不到詞來形容,於是他隻能搖了搖頭,無奈略過。

這件事仿佛就這麼的略過去了。

奴良鯉伴把那支櫻花帶了回去,然後插在了自己房間的瓶子裡,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那支獺狸妖怪有什麼特殊的辦法保存,還是他單純的沒有保存好,所以沒過兩天花枝上的櫻花就都枯萎凋零了,最後就隻剩下光禿禿的一根花枝了。

奴良鯉伴於是轉頭又到了宮崎佑樹的宅子裡站在樹下,一副琢磨著什麼的模樣仰著頭看著自己頭上開得燦爛的櫻花。

“你想做什麼就做,光看著是沒用的。”宮崎佑樹出來見到他這個樣子便隨口說了一句。

“什麼都可以?”

宮崎佑樹隻是瞟了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所以回道:“挖回去不行。”

奴良鯉伴:“……”

奴良鯉伴轉身走了過去。他現在還沒有打算回去,所以打算等到他要回去的時候再摘。

走得近了,奴良鯉伴看了眼宮崎佑樹身上的衣服問道:“怎麼不見你穿西服?”

“在家裡穿這身更自在。”就像是奴良鯉伴,沒事誰會整整齊齊的把軍裝整套穿得整整齊齊的在身上。

但偏偏奴良鯉伴又有些想看宮崎佑樹穿那身衣服……他想了想,然後拉住了宮崎佑樹打算去泡茶的手,“那就陪我出去一趟吧?”

宮崎佑樹好整以暇的看著奴良鯉伴,“做什麼?”

“我想去試試電車了,可以嗎?”

宮崎佑樹半晌後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於是沒過多久,閒著沒事的兩個人就出現在了擁擠的電車上。

大概是時間挑選得太好了,所以,好巧不巧的遇上了高峰期。

於是西裝筆挺的宮崎佑樹和一身整潔軍裝的奴良鯉伴很快的便被人流給推到了電車中央。

而且兩人的身高都算是特彆高的一類裡,宛若鶴立雞群一般的明顯。

宮崎佑樹抬手握著電車裡高出的把手,不無無奈的說道:“這是你獨特的愛好嗎?”

奴良鯉伴尷尬的笑了笑,“不,我隻是第一次這個時間出門。”

“呲”的一聲,電車終於停了,車廂後也終於下去了一些人,但和下車的人相比更多的是上車的人。

擁擠推搡的人流之下,奴良鯉伴不免被身後有人撞了幾下。

隻是奴良鯉伴和宮崎佑樹麵對著麵,便免不了的身體有所觸碰,好在避開關鍵的部位也就不至於太過於失禮。

明明是冬天,可被塞滿了的車廂內卻熱氣騰騰的,有種夏季的熾熱感。

等到終於下了車,不論是宮崎佑樹還是奴良鯉伴都有了鬆了一口的感覺。

“雖然是人類創造出來便捷的工具,但是如果一直是這樣的話也實在是太辛苦了。”奴良鯉伴忍不住的說道。

“大概隻是時間湊巧吧。”宮崎佑樹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看向奴良鯉伴,“再去哪裡?”

奴良鯉伴推了推頭上的帽子,然後看向了街對麵的商鋪,“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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